翌日。
“走了走了。”
洛独的房门被顾行敲开，洛独还没穿好衣服，顾行等着洛独洗漱，拿好自己常用的那个丹炉。
“昨天晚上教你的那些技巧，你都记住了么？”顾行还在路上抽查前几天交给洛独的知识，他这段时间真的很用心地在教洛独。
其它有心炼丹的内门弟子，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进入丹堂修习，毕竟绝大多数人修行一辈子都很难达到神王，但如果被丹堂看重，则可以无视修为而直接进入神域。
而若是拥有了进入神域的资格，靠着神域里的资源强行堆砌，都能把一个废人给堆成神王。
而这次选拔的场地，刚好也是上次入门大比的地方。
“合着咱们崇明宗就这么一个拿得出手的场地呗。”
“这个场地是崇明天唯一一个按照神域标准修建的，神域之外唯一一个丹王能看上的地方。”顾行向洛独解释道：“听说丹王愿意过来挑选丹师，还是因为我们宗主的关系。”
“原来宗主这么大面子么？”洛独若有所思地说道。
“按理说一个神皇级的宗主是不可能请动神域丹王的，但有可能这两人过去有什么交情。”顾行也有些怀疑，毕竟丹王和一个小小的宗主，这两者的差距……着实有点大。
“就算是崇明天最大的崇明宗宗主，放在神域顶多也就是一个四品大臣，大概也就是六部侍郎这个职务，丹王的官职在神域可是正二品，职位仅在中书令之下。”
“中书令？那是啥？”洛独没听过这种官职。
“就是丞相，有些国家也叫宰相，叫法不同而已。”
顾行这样一说洛独就懂了，在阴极天的时候也有听珑翎说过这些职务，但他从来就没想过当官，只知道这些都是些有权有势的人，没有细究过那些职位的高低。
两人都是崇明宗的内门弟子，拿着自己的令牌就可以直接进场，曾经空旷的会台上摆着一排排的丹炉，不过有些丹炉已经有了锈迹，看来是在崇明宗的仓库放了很久。
“还记得我昨天说过么，丹王的女儿可是一个大美女。”洛独在顾行身后淡淡地说道：“你看宗主右边的那个姑娘。”
顾行顺着洛独说的方向看去，在站台最上方，他看到了一个女孩。
女孩穿着一件极为华丽的衣袍，头上镶有宝石的簪子在冬日的暖阳下微微闪耀，明明看上去极尽奢华，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却少有浮华，身上带着一点清寒，像是青灯下沉静的落叶。
这让顾行想起了东方寺庙的某些古佛的石像，被人用金粉袈裟精心装饰，却依旧让人凛然生畏。
“很漂亮，我没骗你吧？”洛独看到顾行有那么一瞬的呆滞，轻轻推了一下顾行。
前两天崇明和自己说这件事的时候，特意交代了丹王小女儿的事情，这是丹王最喜欢的一位妻子所生的孩子，从小用的就是最好的丹药，也正因为如此，就算是在神域，她也是顶尖资质的术士。
“确实很漂亮。”
洛独愣了一下，这反应有点像当年自己第一次见到珑翎时的反应，他只是想和顾行开个玩笑，却没想到顾行这种一板一眼的人，能出现这种反应。
洛独摸着下巴问道：“平时看你这么正经，没想到你是个老色鬼啊？这么快就看上别人了？”
“我就不能一见钟情么？”顾行反驳道。
“所有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洛独很严肃地说道：“包括我自己，我当年也觉得我是一见钟情，后来发现我就是好色而已。”
“确实是好色。”老人在长命锁里中肯地说道
顾行一阵沉默，但他还是忍不住地向上面看了一眼，那个阳光下的女孩总是给顾行一种心悸的感觉。
“顾行！加油啊！”
沐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也出现在了丹师选拔的会场上，依旧穿着那一身的青衣，向着台下的顾行挥舞着纤细的手臂，像是阳光下的一直精灵。
“心乱了。”洛独忽然说道。
“啊？”顾行没反应过来洛独在说什么。
“以前沐晴和你招手的时候，你总是用一个很高兴的表情回应她，但你今天就是抬头看了她一眼。”洛独指着崇明：“我记得某人昨天还和我说过，要心如止水，选拔的时候一定不要被外物干扰。”
顾行没有再说什么，拿着自己的令牌，找到那个属于自己的炼丹炉，等待着其它弟子下发的药材。
接下来会进入一场冗杂的仪式，洛独很讨厌这种仪式，看向台上的崇明，这家伙也坐在台上打起了哈欠，宗主和丹王在上面发表致辞，下面的内门弟子坐在台前观察药材，试图在选拔开始前看出这些药材究竟是要炼制什么样的丹药。
十二天的很多丹药都是秘传丹药，这就是崇明找洛独炼制幽冥饮魂丹，但却没找洛独要丹方的原因。丹药可以炼，但丹方一定不能外传。
不过对于很多三阶及以下的丹方，大多都可以在市面上买到，用来选拔弟子，最多也就只有三阶丹药了。
洛独这一个月虽然在跟顾行训练，但训练最有成效的东西，还是洛独将自己的黑火融入了普通火焰中，细小的黑火能保证洛独完整炼制丹药。
“记得要心如止水。”在临考的时候，洛独还向顾行挥了下手，似乎是在打趣顾行。
*
看台之上，那名衣着华丽的女孩看着台下的崇明皱起眉头，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能跑到这样严肃的会场中。
“曲儿，你已经是五阶丹师了，你觉得第五排第二个的那个年轻人，怎么样？”丹王拍了拍自己女儿的肩膀，说道：“这次我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他。”
神域中想要拜入丹王门下的弟子不计其数，丹王绝无可能无聊到专门抽出几天时间来崇明宗招人，所谓的选拔，其实早已经内定了人选。
这些事在神域高层都是人尽皆知，只有崇明宗的这些底层术士，还妄图用这种方法踏入神域。
玉曲的视线缓缓定格到丹王所说的位置，但她仅仅只是扫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说道：
“一般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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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作者，仅仅是想要维持日更，就已经是拼尽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