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循影而行
“被告人故意释放公司财产，导致我方多年研究成品遗失，造成巨大经济影响……”
法庭上，垣教授听着韩星代表对自己的控诉，他已经麻木了。
己方的律师面对对方的步步紧逼，有些疲于应对。
垣教授所提供的信息过少，律师不知道自己的客户是不是被威胁了，以至于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垣教授到底弄丢了什么公司产品。
法庭上的肃穆，让垣教授咽喉干涸难忍，他保持着镇静，等待着自己的结局。
双方叙述事情原由，翰星一层层地给垣教授施压。
“双方互相质证。”
他们把损失报告提了出来，律师沉着应对，反驳对方的所谓的报告的真实性。
而翰星代表并不会就此放弃，他们的法务部就是为了借着“法律”武器来维护公司的利益。
他们拿出了整整数十页的证据书用来对付垣教授。
对于垣教授的控诉，随着质证的开始，每一页都在加重着垣教授的罪行，从拒绝加班导致的项目进度落后，又到了怂恿员工进行“罢工”，并且故意丢失公司财产。
无数所谓的证据让垣教授的律师疲于应对，虽然早有准备，单单是一条条地反驳都让他心疲力竭。
与其说法庭上的垣教授是以“前翰星雇员”的身份进行审判，更不如说是对只是劳动者这一身份的迫害。
“请被告方律师发言。”
垣教授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自己的律师也在想尽办法打破这一僵局。
很多事情垣教授他没办法说出来，一旦说出，会更加加重世间对劣者的恐慌，更加不利人类以后的战斗。
“我方证人请求作证。”
“允许。”
韩星为首的律师嘴角轻轻勾起，搞完这一单，不仅有提成，业绩更好了。
证人余部长被传唤进法庭，他正在进行证人宣誓，垣教授的心悬在咽喉处，似乎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
似乎一切已经成为了定局，这世间化作了巨大的棋局，劣者，法庭，教授，昕队长，骑士，翰星……
余部长一出，几乎把垣教授将死。
“前段时间，我曾经给了一个指标作为垣教授的所在的研究部门指标，但垣教授当天情绪十分激动，在办公室里和我吵了起来，这是相关的视频。”
余部长放出了那天办公室垣教授的视频，世间的结果再一次化作了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教授的脸上。
他望着那天愤怒的自己，那么陌生，那么地没有理智，那一天他抛弃了自己冷静的信条，他以为是一种解脱，结果恶因埋下了，恶果也在今天生长了出来。
无限的懊悔无济于事。
“垣教授他罔顾公司与研究项目大局，拒绝推动工作进度，他不知道，他所研究的是人类未来的求生之道，此刻进度推慢半分，未来的人类这个种群就危险半分！”
“甚至他的行为教唆了不少其他工作者，以至于公司为了大局着想，只能忍痛解散工作组进行重组。”
“而且垣教授甚至违反了行业规则，他并没有进行保密！这是极度恶性的商业间谍犯罪！”
施压，到处都是施压。
垣教授承受着“合法”的指责。
“我请求证人作证。”律师只能想着编个不存在的证人，然后假装证人因为疑似翰星干预无法出庭，申请休庭，得到喘息的机会。
“证人作证。”
垣教授知道这是无奈之举，低下了头，韩星代表团当然知道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可笑操作。
“报告法官，据我所知，被告方根本没有证人。”
“他们这是在蔑视法庭！”
“该死。”垣教授的律师暗暗地骂了一句，他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了。
嗵。
法庭大门打开，律师和博士自己都惊了，根据教授所说，他的证人会涉及国家秘密，他不能这么做。
昕队长走到证人席，一身警服的他带来了不一样的气息，这是浩然的正气，翰星的代表死死地盯着昕队长，像是阴暗角落里的臭虫看到被阳光照耀的巨人那般。
昕队长作证人发言，他望着被告席上的教授，示意对方放心。
“法官大人，我接下来要说的是，在一次秘密行动之中，由于情况紧急，我下令当时作为技术顾问的垣教授进行释放操作，所以导致了翰星的财产损失，我感到十分抱歉。”
垣教授的律师开始反应过来，他找到了可以反击的点。
“警方与翰星的合作完全合法，是我的指挥导致了损失，我愿意在军事法庭上承担我的责任。”
昕队长明显有备而来，翰星代表们集体噤声，死一样的寂静，良久才想起走个形式上的异议。
翰星的法务部存在信息差，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上级竟然与警方合作的如此深入，并且也不知道警方会派人来作证。
“如何证明是你发出的指令导致的损失财产，而不是教授因为集团辞退产生的故意报复行为。”
“我反对！对方律师对我方当事人进行诽谤！”律师开始了他的工作。
昕队长的出现很明显要保下教授，翰星要么进行撤诉，要么转交军事法庭，而以昕队长的履历和军事素养，军事法庭上的法官并不会对他的指挥有异议。
翰星不过是一群恶臭的渣滓罢了。
最后法庭宣判教授象征性地赔偿了一点经济损失，但与原本翰星所期望的更是天壤之别。
翰星律师团恨不得把教授直接丢进监狱然后回去领赏，为首的律师死死地盯着昕队长而又无可奈何。
由于昕队长的存在，完全封死了最大的罪名，而其他的小罪名例如“拒绝加班”这些，很容易就会被对方律师反驳。
可能要打一场漫长的拉锯战，翰星律师团提出了上诉，想要另寻路径，上级下了死命令，不能让垣教授所掌握的技术外泄。
“谢谢你，昕队长。”法庭外的教授向昕队长致谢，在法庭之上，教授一度认为自己只是在无力挣扎，定会滑落监狱。
“垣队长，做人还是需要自救。”昕队长望着教授，教授被看得惭愧地低下头：“你在抗击劣者的时候的神情可不像现在这般。”
“……”教授无话可说，法庭上的教授更像个自暴自弃的人类。
“我帮你是为了证明。”昕队长把一份文件拿了出来，那上面印着国徽：“你正式进入国家管理的范畴，我就是你最坚定的战友。”
“我不会放弃手上的每一位战士。”
“谢谢。”教授鼻尖微酸，他以为昕队长只是出于善良出庭保护了他，但是最后保护了他的是——
“国家。”
教授双手接过文件，只感觉那上面承载着无以形容的力量。
翰星董事会议。
“没想到，警方真的愿意保他。”
“看来我们必须终止合作了，以后的一切项目转为秘密进行。”
“这么早就决裂真的好吗。”
“教授这个人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的控制范围，再这样纵容下去，我们垄断的技术优势会渐渐地被追上。”
“当断则断，及时止损。”
所有高层都默默地签下了某份文件，这是他们联合使用的权利，每签下一个名字盖上章，每一个高层董事都对罪恶伸出了手，他们都背负上了逾越之名，化作黑色的帝皇，循着阴影而行。
“二十多年研发的技术，成功的日子已经快到了，钱也开始慢慢地翻倍，这种事情，绝不允许！”
翰星的大楼外，傍晚之后的路灯亮起，它们灯光明亮，照亮了城市与道路，给路人投下了光芒，自身的影子却孤零零，它们缺点人陪伴他们，挂在灯泡上与他们一同照亮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