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够了吧，子言她已经受到了很大的折磨，你满意了吧。”凌枫恳求道，希望莫小泠能放过她。
“怎么可能。”莫小泠忽然重重地依靠在护栏上，撞出了一些声响，但她随即大笑起来，“呵哈哈哈哈，我还没有亲手送她下地狱呢。”
居然还想杀了她吗……凌枫的拳头更紧了。
眼见凌枫快要控制不住怒火，雅夜及时插上一句：“那个组织派给你的任务就是杀死「焰魔」吗？”
“只是准许，准许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附带这件事。”莫小泠平淡道。
“那你的主要任务是？”
莫小泠左手扶着栏杆，右手向外甩臂，指向了远处的灯火：“毁掉这个城市。”
短短的几个字，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不是夸下海口，她是S级的「异能者」，说到就能做到。「星延市」有上千万人口，要是被毁掉的话会造成难以想象的灾难。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凌枫震惊道。
“我不知道，反正是他们要我这么做的。”莫小泠把脸瞥向另一边。
也正是这个极具情报的问题，让凌枫慢慢冷静了下来。雅夜思考着恐怖组织更深的目的，凌枫便打算提出自己的猜想。
“其实你不想这么做的吧。”凌枫忽然转移了话题的主动权。
莫小泠没有说话，也没有用正眼看向他。
“你现在待在这里，是为了最后再看一眼「星延市」吧。”
莫小泠的眼神闪躲的更加厉害，这也让凌枫坚定了自己的猜想。
对「水仙子」而言，这只是个马上就要动手摧毁的城市；而对莫小泠而言，这是她和父亲以前生活的地方，承载了许多美好的回忆。
“那又怎么样？我已经这么做了，台风已经形成了，所有的一切都按计划进行了，不可能停下来了！”莫小泠不耐烦地回道。
“再这么下去你会死的！”
凌枫的这句话让雅夜都惊讶了。
莫小泠一副被看穿了的眼神盯着他。
“刚才你就一直扶着栏杆，应该是身体支撑不住了吧。”凌枫同样注视着她，“从我们来到这里，你就悄悄隐藏自己身体不适的情况了，没错吧。”
原来不是准备逃跑么……雅夜心想，起初她也认为莫小泠的那个举动有些可疑，但没有像凌枫一样思考那么多。
听到这儿，莫小泠也不用再装了。平淡的脸上开始冒出汗水，一反之前的若无其事，现在的她的脸上满是疲惫，就连身体也不自觉地坐在了地上。
“你说的没错……”她的声音低了许多，“在海上战斗后，我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现在的我应该打不过你身边的这个女人，要杀我的话就动手吧。”
周围的风慢慢大了起来，莫小泠就像一头待宰的羔羊，静静的等待死亡。
从她说出自己的「异能者」能力是人为制造的后，凌枫就在思考是否有副作用。果不其然，人为制造的「异能者」比自然诞生的「异能者」消耗的能量要更大，对精力与生命力的损耗估计亦是如此。
“我不会杀你的。”凌枫伸出手掌保证道，“所以，请你不要再使用这个力量了。我可以帮你摆脱那群人的控制，让你再过回以前的生活！”
莫小泠摇了摇头：“你不会以为我现在是想停下就能停下的吧。那个组织的人说，如果我不配合他们，他们就引爆我身体里的炸弹。”
“炸弹？”凌枫不解。
“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什么会放我任意行动？”莫小泠无奈道，现在的她就像在聊天一样与凌枫沟通，全然忘了最开始“情报交换”的目的。
凌枫依然坚持道： “我们来解决那个组织，相信我，我们可以帮你的！”
莫小泠沉默了一会儿，挤出一个疲惫的笑容：“你果然和那些人说的一样，是个喜欢和「异能者」讲些奇怪内容的人……你叫什么名字？少年。”
“欧阳凌枫。”
“很好，欧阳。”莫小泠看着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想起了某个人——一个曾在她想一死了之的时候鼓励她的人。
“但是，这世上有些事并不会如人所愿，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莫小泠看着自己的手掌，“血海深仇更不会因为一两句话而解开。”
“面对现实吧，欧阳。”
留下这句话后，莫小泠从手中召唤出浪花，身体随着浪花变得虚幻，最后消失。
♢
「水仙子」离开后，凌枫注视了远方许久。
直到雅夜走动了两步，发出声响，凌枫才一脸凝重地盯回了地板。
“雅夜，我到底该怎么办？”凌枫以手扶额，满脸惆怅。
雅夜刚检查完「水仙子」
的「异能反应」，确认对方真的离开后，才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
雅夜认为，除了在「水仙子」和「焰魔」之中二选一，便无更好的解决方法了。
“作战还是要继续的，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毁掉这个城市。”这点雅夜是肯定的。
首次作战失利，让SAF意识到收容「水仙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下次的作战内容想必会用更加强硬的态度去构思。
“明天打算怎么做？”凌枫问。
“老办法，不过狙击的人员由雷毅副队长担任。”
“这能行吗，上次不是……”
“只是大方向上一致，具体细节还是不同的。”雅夜解释道。
“是嘛。”凌枫松了口气，比起「水仙子」他更在意这座城市能否保住，“那我还需要上场待命吗？”
雅夜双臂抱胸沉思了一番，随后回道：“我倒是想让你执行一下任务。”
“任务？什么任务？”凌枫不解。
雅夜放下手臂，指向广阔的城市。
“找到「焰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