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话 一无所有

作者:梓坞好彩 更新时间:2016/10/14 12:05:27 字数:3322

休息天的最后一天,上午流浪诗人决定到那个所谓的“火象节民俗纪念馆”看看。以前他在帮海王星熊猫乐队在写歌词,又没什么灵感的时候,就会到这里来坐坐。因为这里平时比较安静,熊孩子熊大人都比较少。不是节假日这里没什么人来,来的都是比较安静的游客,所以这里对于他来说真是一块风水宝地,自己在这里用小本子写了不少东西。

流浪诗人还在这里认识了一个妹子,在这里工作的妹子,一次她给馆长夫人送东西,而外面又在下雨,她就问流浪诗人借了把伞把东西拿出去给馆长夫人。(第二卷有提到这事)

那姑娘在这里工作了一段时间,对流浪诗人经常来这里的动机产生了兴趣。借着借伞的话题,就打听起来。一来二去的就熟悉起来,流浪诗人就鼓起勇气对这个妹子约会。结果去吃饭的那天,流浪诗人就问起妹子对自己的第一印象。

“要说起第一印象,那就是比较奇怪吧。”

“怎么个奇怪法?”

“你想想看,每天馆里都来一个小伙子,一句话也不说,每天都坐在同一个位置,耳朵戴着耳塞。眼睛转呀转看各种东西,是你你也觉得奇怪吧。”

“我眼睛在转不是在看东西,而是在脑子里正在处理文字信息。”

“呐你听听看,一般普通人不会这样说话,‘还正在处理文字信息’哦,真是装逼的说法。”

“那你教教我怎么说,普通人是怎么说话的。”

“嗯,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我能感觉到你和别人不一样。”

流浪诗人放下餐具,用手拨动一下额前的头发:“那你的意思是我比别人要帅。”

“说出来你可能会不高兴,总觉得你的智商可能会比别人低一点点。”

听到这话流浪诗人就不乐意了,怎么说话呢,虽然自己以前上学的时候是数学经常不及格,但不代表自己的智商低好吗。流浪诗人赶紧拿出自己的手机,连上店里的wifi,上网搜一套测智商的试题,五分钟做完再对答案,还真的是......好吧,流浪诗人一言不发地关掉浏览器,以后不要再提智商这个话题了......

“咳咳,我承认我自己看着好像是比较奇怪的,但也可能只是一开始的印象,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渐渐发现我好的一面。就像是《心理测量者》的ED,《all alone with you》,我一听之下还是觉得很难听,但是越听越好听,现在每天都要听上一遍。”

妹子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鬼,从来没听说过。流浪诗人心想糟了,最失策的莫过于向三次元的人透露自己的爱好。可能会招致不了解甚至鄙视的眼神,不过幸好这个姑娘没有想象中那么抵触这些东西。

“就像你所说的,的确印象改观了不少,不过还是不怎么好的印象。”

“为什么?”

“可以这样说吧,你说话的话题有时转得太快了,别人有时根本就跟不上你的想法。一时间这样说话会很有压力,或许你的朋友已经习惯了你这样,但是刚认识的人就很难接受。”

“会这样?真的是这样?不会吧......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你愿意习惯我这样的说话方式吗,我的意思是,下次还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出来?”

“可以吧,大概......”

“又可以又大概的,看你来你说话也和我一样怪啊。”

这下坐在对面的姑娘也放下餐具笑了,是那种很自然很轻松的笑容:“看来习惯和你说话后,还真有意思......现在印象变得不错了。”

喵了只大猫咪,这姑娘笑起来真好看,流浪诗人决定以后有空的话决定常来火象节民俗展览馆看看她。

但是自从那次约会后,流浪诗人就很少去火象节民俗展览馆,这次难得放假,就收拾一下自己,穿上比较好的一套服装。平时都穿得像个流浪汉那样不修边幅,现在难得收拾一下。去见自己想见的人,要不要再去买束花?不用说是给她的,就傲娇一点说是帮展览馆换花,展览馆的假花太假,需要换点新鲜的花朵。

差不多要走到花店的时候,流浪诗人才想到底要买什么花才好呢。想不出来就别买了,反正拿着一大束花走进那种地方还是挺傻 叉的,一点都不像自己的行事风格,还是像平时那样的自然而然就好。最重要的是要有自信。

进到展览馆,没有发现那个妹子,向工作人员一打听,才知道她现在不在这里工作了。人家本来就是托馆长夫人的关系来这里打工锻炼的,根本就不打算在这里长期任职。

是这样的啊,那没什么了,流浪诗人想要离开的时候,那个工作人员把流浪诗人叫住。她离开时说过,会有一个怪怪的人来找她,到时候把这封信给他就行。

流浪诗人就把信封打开,是一张画有猫狗的贺卡,上面写着“我知道你喜欢动物,”后面再加一个卖萌的表情。

隔了一行,又加了一句:“上邮箱看看,会有惊喜!”

流浪诗人赶紧把信封和贺卡收进裤兜里,打开手机上邮箱看看,是一个音频文件。流浪诗人用耳机连上手机,偷偷看看身边有没有人看着自己。好的,没有,那就点开音频,调整音量,听听是什么东西。是妹子唱的《all alone with you》,有些地方还会跑调,不过比流浪诗人唱得好多了,流浪诗人没事喜欢哼两句,没一句会在调子上。

流浪诗人顺着这个邮箱的号码,添加她的社交软件账号,提示显示这个号的主人已经注销这个号。看了一下邮件的时间,是半个月之前发的。

听完后,流浪诗人把手机放回口袋,走出这个展览馆。看着外面街上走动的人,为什么每个人看起来都那么精神,目标明确步伐也很快。

流浪诗人不想这么快回家,想找个人陪陪自己。想到先前答应甘巧帮他完成那个实验,现在顺便去他那里看看吧。

去到甘巧的家,他的家人都要工作,只有甘巧一个人在家完成加颂指派给他的任务。看见流浪诗人精神萎靡地站在门口,有点像僵尸片里的僵尸,开门后就可能把那种丧气传染给自己。

一开门,流浪诗人就没有说话,一路走到甘巧的房间去。

“怎么了,是不是换药的时候吃错药了?”

“肩膀受伤那是外用药,什么吃错药,有没有一点生活常识......”

“哦那你还会说话就好,我还以为你连话都不会说了。”

“我又不是你,和陌生人就一个虚无缥缈的问题都可以撕上半天。”

“你变了,变得平庸了,以前好歹也是吐槽达人,现在你的吐槽水平下降之快,很让我这个做朋友的为之心痛啊。”

流浪诗人躺在那张甘巧新发明的设备,那张椅子上,把设备往头上一戴。

“兄弟我今天有点难受,先让我躺一会。”

流浪诗人感觉这椅子躺上去还挺舒服的,背部还会微微动一下,就像按摩椅一样,不会就是把按摩椅改造想骗人家风投的吧。设备戴在头上赶紧比上次还要重一点,不知道是不是跟新后的缘故,总觉得比自己的大脑还要沉重。

觉得自己好像是掉进一个坑里,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不知道自己是在那个空间酒醉般行走,还是在那个空间翻腾旋转。

然后感觉有人轻轻拍了拍自己的手臂,有一把若有若无的声音在流浪诗人耳边飘荡:“兄弟不要那么投入,我还没开机呢。”

真的是猪一样的队友,这时,设备才突然开启了。像空荡黑暗的大房间突然亮了灯,不对,是从黑色旋涡的吸引中一下子到了另一个广阔而明亮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流浪诗人还保留着上一次使用这个设备的记忆,那是在一个海洋公园里面,在一个海底世界里。现在好歹已经回到了陆地,身边的光亮感觉就像是自然光,模拟得够真实的了。

一只狗跑到自己身边来了,是自己家养的狗,怎么跑这里来了。它摇着尾巴,看了几眼主人,流浪诗人想要蹲下摸摸它,它就跑开了。

身边是旷野,渐渐地也有了实物,像3D打印出来的房子和街道一一出现,然后是电线杆,树木,道路,红绿灯,广告牌,甚至连牛皮癣那样的广告也有。车子也在道路上出现了,不过不会动,只是停在一个路中的位置。看见树叶的飘落,树叶在半空中就静止了,流浪诗人明白,这是在这个世界某个静止的瞬间。

难道在这个世界没有一条时间轴线,只是二维的平面?流浪诗人尝试向前迈开一步走走看,发现自己动不了,只能一直站在原地。

抬起自己的手看看,不会是纸一样扁平一样薄吧,不是,还是有血有肉的真正的自我。那为什么不能走动?

一个人从一辆汽车里面走出来,关掉车门,向街道的另一边走动。这个世界开始有了时间这个概念,树叶也飘落下来,汽车继续向前行驶。甚至在这个世界也有了声音,可以听到某间房子里有婴儿的低微的哭声。

从车子里走出来的那个人正是展览馆的女孩,于是流浪诗人跟上去,这时才发现自己可以移动了。那就跑上去,想要拍一下她,想要和她说话。流浪诗人加快速度,甚至跑起来,但是和她的距离都未曾缩减,不管多努力,两个人就像是两个保持一定距离向同一个方向匀速前进的点,是无法靠近的。

这时候,设备被突然关闭了,流浪诗人突然掉回到那个黑色的旋涡里,然后慢慢地回到现实。甘巧把流浪诗人头上的设备摘下,对他说,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了,明天你还要上班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是吗,在里面感觉才过了一会,现实中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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