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都有凋谢的时候,若是一开始便就凋谢或一开始就接受了凋谢的那一刻,一切会不会就不会那么沉重。少年曾如此想着,曾在自己父母葬礼前如此想着。他努力尝试接受着父母的离去,他努力尝试理解周边陌生人的闲言碎语。少年至此不发一言,少年至此只如落下的花瓣随风安排。让这朵花瓣得以喘息的是父母生前的挚友,他们给予了少年新的家。那天少年抱着母亲生前给予他的最后一本书,那本百年孤独,落寞的坐在秋千之上。少年思索着,思索着,少年他做了某个决定。他在这一刻接受了父母的凋谢,接受了自己终会有凋谢的那一刻。
“喂,没见过你啊,新来的?”
稚气且傲慢的语气将少年的思绪斩个干净,只见眼前有一只狗,再就是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少年不急于回答,只是点了点头后便将视线看向那只乖乖坐着的狗。
“喜欢狗吗?”
少年还是不作回应,只是点了点头。
“那你告诉我名字,我就让它陪你玩会。”
少年抬头望着对方,恰好正午阳光从对方后边照来。少年已不记得那之后的事,只记得至此他有了朋友,一个从没有离开自己的朋友。直到那天他进入了新的身躯,一切变了。少女站在空荡的房屋之中,哪怕将房中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哪怕将房屋的每个角落都飘过动人的音符,都止不住心中花朵的凋谢。少女思索着,思索着,少女她做了某个决定。她在那一刻的心中与土壤做了告别,等待起凋谢的到来。少女凝望着,凝望着那土壤继续呵护早已是他物的花朵。那花朵开的鲜艳,并非土壤的呵护,而是一如既往,一如既往到让自己羡慕。少女羡慕着那就算知道有凋谢之时,也依然盛开的模样,那是被土壤滋润的花朵应有的样子。少女思索着,思索着,少女仿佛明白了什么。
“小兔~。”
土壤那熟悉的气息在鼻尖游荡,土壤那呵护自己的细语在耳中起舞。少女用来拥抱的双手紧紧用力,就像是扎入土壤的根茎般不肯松离。
“小兔。”
“嗯?”
“你这样把我抱得这么紧,我可是会忍不住的。”
“你这该死的狐狸,最近不要再靠近我。”庆雪一边说着一边迅速推开了贺春来,可那羞红的脸颊与温柔似水的眼神,却仿佛表达着和话语截然不同的意思。
“为什么?”
“很简单,这是别人的身体。我不可能永远这样,今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那你想让我忘掉哪部分?是第一个深吻?还是第二个深吻?还是你刚刚抱着我不愿松开的样子?”贺春来用软化的视线包裹着庆雪的身影,语气中充满了戏虐。
“全.......当然是全部都给我忘记。”
庆雪怒瞪着贺春来,虽然她努力的想要让暧昧的气氛变回正常,但那绯红色的脸颊配上其动摇的眼神。怎么看都像是在给贺春来甜头,因此不能怪贺春来又轻轻啄了下她的嘴唇。贺春来明显还有些意犹未尽,但他停了下来,并恢复了正常模样。
“真的要我不要靠近你吗?”
庆雪不答话,低着头看向一边,双手不自觉地用力抓了下裙子。
“好啦,我最近不会像这样靠近。只会正常的在你旁边,行了吧。”
庆雪依然不答话,但点了点头。贺春来见此笑了笑,接着摸了摸庆雪的头。
“把经过告诉我吧,别一个人扛着。”
“嗯。”
花朵回归土壤,将自己所有的事都与其倾诉。土壤重新迎回花朵,将对方全部一切耐心倾听,一如既往。
“那么说就算要恢复也得一年后了,而且还不能确定必然能恢复是吗?”
“嗯。”
“那干脆就这样不就好了?”
“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那家伙完全沉浸在当男人的世界里了,而且和叔叔阿姨相处的还不错,同时还准备谈恋爱了。”
“哈?”
“可不止这些,那家伙还私自把你的初次丢了。”
“欸?什么时候?跟谁?还有,他准备跟谁谈恋爱阿?”
“初次给得谁?记得他说过是超市买东西碰到的搭讪了自己的OL。至于恋爱,就是昨天他抱去医务室的柳绛花。”
庆雪望着着地面的眼神充满了绝望,竖起的双耳拼命的想把刚刚进去的话语全部赶出。那常常伴随庆雪的理智则在这一刻彻底破碎,而此刻贺春来的眼中仿佛看到邪神降临在了庆雪的身后,不禁打了个冷颤。
“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之前他到处给别人讨论所谓男人的乐趣的事,我已经忍了。他居然还瞒着我用我的身体做了这些?这让我以后换回去怎么做人,怎么面对柳绛花!决定了,必须灭了他。”
“小兔,别冲动。冷静一下,那可是你的身体,灭了就真的回不去了。”
贺春来说罢拦在了庆雪身前,谨慎得像只受惊的草食动物,生怕庆雪会突然转向对自己发火。虽说现在是女性,但她毕竟是当年能在一堆持械人群中把自己救出去的主。
“你是不是刚刚正想着,既然如此就不换回去了不就行了?”庆雪说罢将那极具杀气的眼神挪向了面前的贺春来,并往前走了一步。
“诶嘿.......哪.......哪有啦,我只是不想你伤害自己的身体啦。”贺春来的心虚全在脸上和语气上表现了出来,同时面临庆雪的靠近也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那也得给他个教训,居然敢用别人的身体乱来。”
“可小兔你不也乱来了吗,要是让庆雪知道,你用她身体和我接吻了。”
“那.....那明明是你强吻的,怎么能算我乱来!”
一听贺春来又提起刚刚的吻,那吻留下的感觉瞬间涌上脑海,且绯红赶走了怒气重新占领了脸颊。
“什么强吻,如果那么不愿意的话。我第二次吻你,干嘛不推开我,明明你有足够的力气。”
“那是因为当时太混乱了,谁被这样来一下子,都不可能保持冷静的。而且...而且你吻得.....”
“我吻得什么?”
羞答答的庆雪让贺春来的心情变得十分愉悦,并让其再次在心中向上天献上了自己的感谢。
“你这该死的臭狐狸,明明和我同岁,却吻技那么厉害。而且我可是你发小阿,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
“可你现在是女孩子啊,有什么不可以的,你就别挣扎了。”
“才不是我挣扎,只是着身体的荷尔蒙分泌,让你我都变得奇怪罢了。”
“嗯嗯,你说是就是吧。”贺春来没有继续和庆雪争辩,只是一脸宠溺的点头,顺便思考起接下来怎么让这只兔子彻底属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