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打算这么就走了吗？杀了儿时的好友就这么离开，你真的没有心痛过吗？常一凡！”李枫的声音从常凡的身后响起，常凡听到他的声音，没有回头，对于他来说杀死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不断开始吞食人类的吴日天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好友了，常凡一直这么说服自己。
日天死去之前那一抹的微笑又再度浮现在常凡的眼前，常凡想逃走，他不敢面对，这个微笑背后是个无尽的空洞，似乎要将常凡吞噬。
常凡猛地打了一个冷颤，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微亮的天空透过毁坏的工厂房顶映入常凡眼帘。终于从梦中逃出来了，常凡放缓了紧张的呼吸，杀死吴日天后，他一直都没有摆脱这些阴影，明明早已决定将所有异种都定为敌人的了。
“做噩梦了吗？”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坐在常凡身旁，带着笑容看着常凡，腰间捆着的小丑面具与她对比格格不入，她一直说这是她最爱的玩具。
常凡撑起了身体，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睡着，明明很久以来都是闭目养神而已：“没有什么人过来吧。”
女孩摇摇头：“没有。”
“过了多久？”
“两个小时不到，你睡那么短时间没关系吗？你可以再睡一会的，我守着你。”
“我一个猎手可不需要一个普通人守着。已经休息够了。”常凡站了起来，提起腰包将它捆好在腰上，里面装的是他的SL还有一些药用品。
女孩抬起头，清澈的双眼直视着常凡：“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你还想跟着我吗？”
女孩没有回答，但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是想一直跟着常凡的。常凡无奈地摇了摇头，带着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对于他来说是个累赘，面对异种也要顾虑到她的安全。
“到下一个聚居地时，就留在那里吧，反正已经不远了。”
女孩还是没有回答，不情愿地将头扭到了一边，常凡有些无奈，虽然这个女孩有些累赘，但是她倒是很会安慰人，她出现后，一直孤身一人流浪的常凡总觉得自己不再那么累了。但是不能因为这样就留她在身边，毕竟流浪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不要这么抵触啦——”常凡突然听到了有些嘈杂的声音，似乎是有大量人又或者是异种在接近了这里，常凡更觉得这些是异种。
常凡拉起了女孩的手：“小可，我们先躲起来。”
常凡可不敢贸然对一大群异种直接出手，这里是个废弃的工厂，很容易找到地方躲起来。常凡希望可以找到一个时机直接逃出去。
但是让常凡意外的是过来这里并不是异种，而是三十多个人，里面应该有十个猎手左右。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猎手和人？常凡直觉是前面的聚居地出事了。
常凡从躲藏的地方走了出来，来到这些人的面前，那些猎手紧张地面对着常凡，常凡拿出了SL示意自己是猎手，这时那些人才放松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的聚居地被异种群袭击了，我们还不能停下来，还有小部分异种追着我们。”
这下子想让小可到前面聚居地生活也成了泡沫，常凡有些困惑地摇摇头：“你们这样逃也不是办法，异种如果想追，迟早会追上你们的。”
“那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聚居地的防御都毁掉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三十多个人。”
“借我五个人，去引开它们。”
“什么？”
“相信我，这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异种比起来猎手还是不够灵活，猎手甩开异种还是很简单的。我在中心聚居地执行任务的时候经常这么做。”
“你是中心聚居地的猎手，太好了，我们让五个猎手跟你去。”
小可这时跑了出来，拖住了常凡的手，显然是不想离开常凡的身边。常凡摸了摸她的头：“没事的，跟在他们在这里等我，他们会保护你的。我很快就会回来，我很厉害，你是知道的。包里的东西要放好。”
小可极不情愿地放开了常凡的手臂。常凡走向了那些猎手：“我们走吧。”
……
“之后呢？”
常凡和绯童在野外生了一把火，附近放着一具异种的尸体，两人坐在火的旁边，绯童听着常凡讲起自己是怎么变成小丑的。两人已经离中心聚居地不远了，但是天色已晚，两人决定在这附近休息一下再回去。
“引开异种而已，简单的很，刚进中心聚居地时这种事情又没有少做。但是我没有想到离开了我的身边，没人再去保护小可。我回到工厂后，第一次觉得无论是人还是猎手还是异种，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分别嘛。”常凡苦笑了一声，直到现在他也无法对小可的死释怀。
“她怎么了？”
……
常凡成功引开了异种群，与那五个猎手回到了工厂，让常凡有些意外的是，他回来时候有些着急，似乎是想早点见到小可，什么时候产生了这种奇怪的感觉呢？
可是当常凡回到工厂的时候，他的心一下子凉了，好像回到了杀死吴日天的那一刻。
工厂的地上躺着两具异种的尸体，似乎是有落单的异种闯了进来，但这不是常凡在意，他只看到倒在了地上的小可，她的身下是还没有凝固的血迹。
常凡在小可的尸体旁边呆住了，有个猎手走了出来，他的口气很恶劣：“你这家伙差点害死我们，这女孩是潜伏种你知道吗？刚才那两只异种进来的时候唯独没有攻击她，她跟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是不是眼瞎了？”
常凡狠狠地盯了一眼那个猎手，将小可腰包里的异种肉翻了出来：“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这就是为什么异种没有攻击她的原因。”
“即使潜伏种，也不会马上觉醒袭击人类，你们就不能等我回来问清楚吗！”
常凡咆哮了出来，他也不管这声咆哮会不会将异种引来了，他现在很混乱，他从来没有注意到是小可一直让他的身心没有崩溃，无法接受自己杀死了吴日天的真相和小可的死接连冲击着常凡的神经。
常凡拿起了小可一直随身带着小丑面具，将它带在脸上，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连常凡自己都记不得太清楚了，好像是反手就用帝王将最靠近的那个嘴脸丑恶的猎手杀死了，好像还夺走了他的SL，作为小丑使用的那把黑刃应该就是用他的SL 变成的吧，常凡不太记清楚了，不过那个猎手的武器和黑刃完全不一样。
……
“我将那里的猎手还有人都杀死了。”
“脱下面具后，有后悔过吗？”
常凡只是笑着摇摇头：“无论是那时还是现在我都还是小丑，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不再想单纯地去保护什么了。”
“异种的尸体只有让异种直接看见才会有威胁作用，你知道吗？那个小可，她应该就是潜伏种。”
“我早就知道了，这又能怎么样呢？绯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