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林清儿将搂着他的手往下移了一份。
虽然皮肤软嫩细致，但是胸确实是硬的。
他皱了皱眉。
“喂，你这么搂着我该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吧？说在前面，我只喜欢可爱的女孩子。”
杨复从他的怀里一个激灵钻了出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回头瞥了眼愣在一边的林清儿，满脸狐疑。
“小姑娘要吃点什么？”
“给我来碗鸡肉面，大碗的！加辣！”杨复并没有在意店家的称呼，只是小手一挥，将裙摆收到身前，咕哝道：“什么破衣服，麻烦死了。”
林清儿怔了怔，揉了揉鼻子。
这个味道，确实应该是她才对……
明明那么像。
但是……
但是又怎么会是她。
这一别，又是许久了。
连自己的额角都生出了白发。
久到，这个世间已经不是他认识的世间了。
“小狐狸。”
林清儿坐到了她的面前唤道。
“有你这么招呼人的么？看你也是道上的，不怕告诉你，我可是泠剑门门主的亲传弟子，堂堂七尺男儿杨傲天是也！”
“杨傲天？嗯……好名字。不过泠剑门是什么？”
“你不知道？你穿成这样总不会是在cosplay吧？”
“kao……靠什么？”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该不会是从哪个时代穿越过来的吧……cosplay就是穿上一些特制的衣服，然后化妆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别人拍照，嗯，模仿成一些虚拟形象的一种，嗯，一种玩法，反正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你听懂了吧？”
“就像你这样么？”
“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气恼的一拍桌子，“那些混蛋妖怪说要不我穿着这个，要不就光着身子出来。妖怪就没一个好东西！不对，除了陌霖……”
“妖怪……？你自己不就是么。”
“我不是！”
“那你这耳朵……”
“这是……嗯？你能看见？既然能看见还和我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戏弄我么！”
“戏弄你，又怎么了？”
“你……你不会真是gay吧？”
“嗯？”
“就是那种喜欢男人的男的。”
“你是这么看我的么？”
“你分明就是吧。”
“哈哈哈哈，世人有无数言论评价过我，我早听习惯了，但还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我。那你说说，为什么这么觉得？”
林清儿突然起了兴致。
这许久未有过的感觉。
杨复揉了揉鼻子，对于这个满身是酒气的家伙，他毫无好感，但却又隐约觉得这家伙似乎不简单，至少对自己来说不简单。
“你看啊，首先你这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失恋了，失恋了就想发泄也可以理解，但是你去找找那些小姐也就好了，却在这里围着我转，所以你肯定是gay。”
“嗯……倒像是这么回事。”
“面好咯。”老板娘端着面，走了过来，放在了杨复面前，斜着眼看了眼林清儿，附在杨复耳边轻声道：“如果有什么不对立马喊出来，我会帮你的。”
“他的耳朵长在上面，不在那里。”林清儿笑着提醒道。
店家自然不会想到他能听到自己说了什么，也自然没有听懂他的话里的意思，只是赔礼般地对他一笑，回到了前台忙活去了。
而杨复则完全被面条死死吸引住了视线，狼吞虎咽的吃完，才发觉这个男人一直在盯着自己，没有说一句话来打断自己吃东西……
还算有教养嘛。
他这么想到。
“说吧，你有什么企图，盯了我那么久。”
杨复正准备用袖子擦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杨复一愣，却见眼前的他带着酒红醺红的脸，一边从一边抽出了一张纸，满是血丝的眼，脉脉地盯着他的唇，一边用纸巾一点一点擦掉了她嘴角的食物的残渣和油渍。
“…………”
杨复吓得连连后缩，却被他的手紧紧箍住，试着挣脱，却发现那手的力气奇大无比，让他分毫动弹不得。
杨复慌了，他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真的动起手来，自己只是开开玩笑，万万没想到真的惹火上身了。看着那凑近的脸，他慌的大气不敢出，憋得两脸也泛起了红晕。
两张脸隔着一颗大蒜的距离，四目相对，一个含情脉脉，一个慌乱无比，让老板娘丢下了爪机，目瞪口呆的盯着这两位食客，暗想那两双唇会不会碰到一起……
“你们狐狸，都只会勾引人，却不敢做正事的么。”
他忽然笑了，放开了他。
“嗝。”
一个酒嗝。
然后，他摇晃着身子，走出了门去。没有回头看一眼。
“这是什么怪人……”
杨复好不容易缓过神，摸摸刚刚被擦的嘴角，心脏还犹在扑通扑通的跳。
真的遇到变态了么……
“小姑娘，那人已经走远了，没事了。”老板娘在门口转了一圈，走进来对着她说道，“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小心点，不要搭理这种不三不四的人。”
“阿姨我是男的。”
“小姑娘，胸平点也不要紧的，阿姨的女儿胸也没比你大多少，还没你中看呢，还不是嫁给了个小帅哥。”
“嗯……但我真是男的。”
“还开玩笑。我还没到老糊涂的年纪，阿姨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你骗骗那个酒鬼就算了，骗我就免了吧。哈哈哈哈”
“嗯？”
杨复看了眼旁边的玻璃倒映着的自己，虽然看着挺清秀，而且是女装，但是，怎么看也还是个男生的轮廓……
虽然脑袋上的两只无力的大耳朵看起来有些软萌，但是并没有影响这一脸的英气。
难道……
常人看到的自己和自己看到的自己不一样？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在玻璃里反复看了看：“阿姨，你是说，我看起来完全不像男的？”
“小姑娘家没事装男的干什么，明明这么好看。不像，不像。”
……
他有些懵。
明明茶馆偶尔也有普通人进去，但也未曾有人这么说过自己。
但被说好看，却又心底美滋滋的，瞬间不知作何表情为好。
但茶馆那种灵气充沛的地方，就算是普通人也会看到妖怪的真身，而他却未曾知道这种事情。
好在他生性不爱钻牛角尖，想不通就懒得想了，反正在别人眼里是个漂亮小姑娘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对他们眼里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起了浓厚的兴趣。
而被说成姑娘，他蓦地也矜持了不少，动作都舒缓了许多，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结了账，便再度启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