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加的拳影如荒地的尘暴般肆虐袭来,男人双手放前,将暴烈的钢雨一一架开,并从容不迫地应对着不时会击打而至的下段猛踢。
“玛德!为什么不能命中!”
系着披风的的战士面露狂火地抬起右腿以脚面横扫向了对方左小腿肚,王马则似乎早有预备一样左腿迅速外旋用胫骨防下了雅罗斯拉夫的卡夫踢——
“嘭!”
肉爆声起,雅罗斯拉夫呜咽着露出痛苦的神色意图收回右腿,此时王马找准机会强忍着疼感举起化为镰刀的右拳砸在了伪超人的太阳穴之上,伴随着高鸣的打击,雅罗斯拉夫身体向着右侧微微倾斜,可下一刻,他却便恢复神智,双手抓住了王马的拳头,同时两腿也凌空一跃死死缠住了海带头青年的脖颈使其跪伏了下来。
(糟糕!竟然趁我用摆拳的时机使用了三角绞?!)
脖颈被束缚的王马圆挣着眼目,挣扎着以腰力缓缓起身生生将雅罗斯拉夫抬离了地面,接着王马上身忽沉将杨雅罗斯拉夫重重地砸落了下去。
“砰!砰!砰!”
连续的重鸣贯穿了天地,水泥与尘土的路面在两人的冲撞下泛起了蛛网状的裂痕并带着周遭的事物陷落而下,背部不断受到沉重击打的雅罗斯拉夫咬紧牙关任由痛苦刺激着大脑也不愿松开绞索,他鼻哼着重气将身体一侧,缠在王马脖子上的左腿亦越过这名二虎流传人的头顶与右腿一起完成了对于其右肩的固定。
——三角绞转腕挫十字固。
雅罗斯拉夫抓着躺倒王马的手腕与缠绕着右肩的双腿同时发力,令这支手臂伸展开来,随之他又挺起腹腰形成杠杆,将手腕往自己的方向使劲拉扯了起来。
“真是可恶啊……”
虽然脸上是吃疼的神情,可王马却流露着微笑,毫不留情地把身体朝雅罗斯拉夫的方向抬了起来,而那条被拉扯的手臂则因杠杆的施压而咔擦着折断了——
“什么!”
雅罗斯拉夫不敢相信地惊视着王马那脱臼的臂膀吐出了意料之外的高呼,此刻王马的左拳也伴着青年的怒喝暴砸到美国人的胸口上引起了狂轰的巨鸣。
尘埃与碎石飞舞着污染了夜空下的荒原之城,神鬼皆惧的震荡波动着摇晃了坚快上的无垠大地,待浓烟散去,只见一道数十米深的巨坑突兀地印刻在了大楼的旁侧,甚至连至高的苍天都会为这一击的恐怖而颤栗悚然。
“哦呀,雅罗斯拉夫看来遇到麻烦了。”
萦绕着电光的神父轻蔑地笑着侧闪躲闪了沉重的刀劈,并自指尖射出裹挟着高温的光浆打击了杀意浓厚的少女。
“啧,很不容易趁这家伙分心才能近身的。”
沉重而正确的剑光劈裂了浓稠的电冲,可奈美不悦地咂了咂嘴再次杀向了神父,却立刻便被其浑身冒出的炽热电流给逼退了回去,见僵局一时难以打破,可奈美催下了寒刃,直盯着神父调整起了呼吸的节奏。
“哈哈哈,放弃抵抗了吗?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我们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嘛,你如果愿意给我暖暖床的话,我倒是可以饶你一命。”
洋洋得意的神父猥琐地放声大笑着,丝毫不把少女放在眼里,但可奈美却没有半点投降的想法,仅仅只是调整着呼吸,面无波澜地盯着他罢了。
“呵~呵~被吓到失去意识了吗?那就让哥哥我来疼爱你一翻吧,宝——”
一道寒芒闪过,神父只觉得脖子一凉,便往前看去,却只见自己的身子竟在离视线数米外的地方维持着狂妄的姿态站着,而稍微向上移动目光,便能直击到正源源不断地喷涌着血柱的脖颈切口。
(怎么会……)
还未来得及搞清状况,神父的意识就已经飘向了远方。
“乔这笨蛋,竟然挂了!”
用眼角余光捕捉到神父飞去的头颅被可奈美一刀两断的背头青年烦燥地抱怨了一句,同时他血筋隆涨的手掌也接住了来势汹汹的拳头。
“该死的吴一族,老子对你没兴趣。”
狂暴的青年瞪着吃鲸于力量差距的雷庵挥下了巨拳,本以为会被击飞的白发男人这时却咧嘴大笑着用额头抗下了暴击,随着重音的响起,青年的五指肆意得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雷庵的面容亦被流下的血液染成了鲜红。
“嘻嘻嘻嘻!”
仿佛戴上般若面具的雷庵放肆地鬼笑着弯曲未被控制的手臂从下而上挥出了肘击,被命中下颚的青年翻着白眼松开了握着拳头的手朝后倒了下去,而贪婪的雷庵则立即发起了凶猛的追击——
“库哈哈哈哈!”
放松的拳头在触及前胸的一瞬间突然紧绷起来,与此同时雷庵的腿也猛地蹬地,将爆发的力量借着颈骨传导进了青年的躯体,随之闷响骤起,青年宛若被扔掉的玩偶般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垂落到了十米外碎裂的马路上。
——吴家传·烈弹。
“法克鱿!”
寻回了神魄的青年吐露着脏话恼怒地站起了身,他瞪着燃烧的双眼将杀气腾腾的视线投向了雷庵,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打倒短暂丧失意识,由此而来的屈辱感包裹着他的内心,驱使着其要将雷庵碎尸万段。
“我杀了你啊啊啊啊!”
无视了凹陷的胸口传来的巨痛,青年掰正了弯曲的手指以奔牛之势冲向了脸露兴奋的雷庵,只见对方狂笑着以右手抓住奔撞过来的青年的锁骨,左手则紧握着其右手腕,一个上步转体进腾将青年凶厉地摔投到了开裂的水泥地上。
——吴家传·鬼落。
“呜啊啊啊!”
背部的阵痛与内心的怒焰一起涌上了发烫的大脑,随之青年的肌肉如气球一般高速膨胀并伴着剧烈的鸣动迸发出了强劲的波浪直叫雷庵后飞三十米才落在了地上。
“投技不管用呢。”
仅靠着腰部的核心力量,雷庵笔挺地站了起来,他擦拭着唇边的红液,将锐利的目线投射到了筋骨暴涨至三米,双眸被血色充满的青年身上。
“要我帮帮你吗?”
肌肉如块的男人面若青岩地向雷庵提出了联手的建议,在他的身后,七海与一成这两名普通人正颤颤发抖着将恐惧暴露在了发白的脸上。
“我叫你别插手了吧,肌肉男?”
雷庵微怒着瞥了一眼若規,随即又升腾着妖异的紫云面向着名为“威廉”的怪物跨出了坚定的步伐,而那怪物见雷庵气势不减地靠近自己,也是咆哮着留下滴滴血泪迎面攻了上去——
“嘭!”
拳与**叉着砸在了彼此的胸腔与脸颊之上,本应于力量上占据绝对优势的怪物却被神秘的冲劲震退了数步,接着狂风骤雨的打击不间断地轰到了他庞大的躯干中间,将里面的内脏翻得是乾坤倒转,血气上涌。
“就让我来教你什么才是力量吧!”
紫色的男子全身布满了细长的血管,沉睡的恶鬼在此刻化为无尽的暴力被肆无忌惮地倾斜而出,怪物在数不清的重击之下悲鸣呜咽着挥舞手掌拍打紫魔的头颅爆出了淡淡的血雾,雷庵却依旧倔强地把头扭回,继续着连续的重锤。
“咿呀啊啊啊!”
烦燥的怪物粗暴地抓着砸来的拳头将雷庵甩到了半空,吴一族的凶魔却并未流露惧色,而是操控着重心落附在了威廉的后背,并把双臂交缠为L型绕锁住了其的脖颈与右手,两腿亦搭扣于怪物的腰部完成了致命的绞技。
——吴家传·蛇缠。
“什!?”
被绞索的威廉不甘心地感受着缺氧的痛楚,将右腿以一字型高高地抬起踢向了背后敌人的正脸,雷庵慌张着松开束缚翻滚在地躲开了沉重的朝天蹬之重创,威廉亦几乎在得到解放的同时收回右腿,喘着重气,转体举拳挥向了地上的魔人。
电光火石之间,雷庵侧头闪开了毫无技术含量的砸拳,两腿交叉夹住了威廉的双腿,使其失衡脸着地摔了下去,随之这由骨肉组成的剪刀又是猛地发劲,将怪物的双腿朝向里侧施加了压力,令威廉疼得是一阵苦鸣。
吴家传·蟹剪。
(啧,就算使用了解放,对于这种怪物都只能以地面技进行降伏吗?)
雷庵对于不能单靠力量击败对手这件事感到十分不悦,他越想越气地往腿部注入了更多的力,威廉的叫喊声也随之变得更加凄惨。
然而正在即将分出胜负的这一刻,大地却再次开始剧烈摇晃,雷庵亦似乎是猜到了什么,怒叫着“不好!”解开了针对威廉的固定并翻滚着向左侧移了过去,之后只听轰隆巨响,原本还算完整的路面忽然间崩解开来,若規赶忙双臂各夹住一成和七海滑撤着躲避不停蔓延的塌陷,可奈美也迅速飞上高空躲过了一劫,唯独威廉没来得及逃跑就掉入裂缝中被尖石贯穿没了声音。
接着,从裂缝中一道人影忽飞而出,砸到了装甲车的残骸上——
“十鬼蛇!”
若規通过那双被锤脸的比狙击手还精准的眼眸,确定了那道人影的身份就是不久之前还看似大获全胜的十鬼蛇王马。
“真愚蠢,竟然死在了小姑娘和吴一族的手里,太让人失望了。”
自裂口缓缓地浮升而起的雅罗斯拉夫,俯视着掉入深坑的同伴之尸身,流露出了极度的鄙夷,而他的胸口,拳痕与刀伤重叠着为其增添了一丝凶煞的氛围。
“另一个人是你害死的,不关我们什么事。”
可奈美纠正着雅罗斯拉夫错误的言词,与电光融为一体,拖曳着弯曲的痕迹,举刀冲杀了过去——
“所以说恋童癖和色狼就是不靠谱,连你都打不过。”
厚实的手掌拍落了刺击的刀剑,猛烈的直拳也打向了少女的脸庞,被刀身带着一起上身前倾的可奈美,大脑高速运转着操控双手放开千鸟并加速下潜避开了打击,接着其右拳于瞬间紧绷着以镰刀之势猛砸在了雅罗斯拉夫的肝脏部位。
“不错嘛。”
趁着微弱的疼痛令反应力些许迟缓的间隙,可奈美立刻同雅罗斯拉夫拉开了距离,而理应是被重击了内脏的男人,却毫发无损地对少女的应对方式表达了赞赏之意。
“怎么回事?他不是不敌卫藤小姐的吗?为什么变得这么强了?”
从若規的腋下挣脱开的一成仰望着天上傲然而立的雅罗斯拉夫,露出了夹杂着困惑与惊悚的表情。
“小姑娘这回没有变速啊,而且你不觉得那家伙现在的样子很怪吗?”
撞到装甲车上的王马捂着腹部起身回答了一成的疑问,虽然外表看着很惨,但流畅的呼吸却表明了他并未什么重伤。
“唉?怪?好像是有点不一样,之前的雅罗斯拉夫要更狂躁的样子。”
“你说对了,大概是所谓的双重人格之类的吧……”
王马的记忆中,在暴击了雅罗斯拉夫,两人一起坠入深坑后,刚开始只有他还留有意识,因此在接上脱臼的手臂时,他并未保持应有的警惕,结果在回身查探情况的一刹那,雅罗斯拉夫的拳头就猛击到了他的肚子上。
“那么一起上吧。”
狂傲的男人背对月光,张开双臂,向着众人微笑着进行了居高临下的挑衅,如此侮辱性的言行自令可奈美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她高声叫怒着“混蛋!”挥动起小而有力的拳头对准着雅罗斯拉夫的头飞冲而去,地上的王马亦纵身一跃,配合可奈美展开了对雅罗斯拉夫的夹击——
“铁碎吗?你也是二虎流的使用者呢。”
身躯轻轻一转,两手从容地架开了左右飞来的攻击,王马在被架开的霎那间,抬起放松的右腿,将浑身的力道灌入其中,回旋着踢向了雅罗斯拉夫的正脸,随之闷声骤起,那被暴击的头颅往后微仰了下,却又很快恢复了原样,甚至之上的眼中还透着一股戏谑的嘲讽,王马不可置信地看着毫发无损的男人,被抓住未能收回的右腿,甩到了更高的上空。
“啧。”
白皙且有力的两腿钳住了粗壮的脖颈,发寒的利刃在少女尖锐的咆哮中锁定着男人的头顶呼风落下,本应贯通全身的致命一击,却被雅罗斯拉夫稍有不悦地砸着嘴高举的合掌精确地吞没了。
“真不错呢,利用我的力量加速俯冲至地面拿起刀又对我发起突袭,令人惊叹的速度。”
雅罗斯拉夫享受着少女的体香露出了陶醉的表情,可合夹着刀刃的双掌却任由可奈美如何使劲依然是不动如山。
“来了呢。”
敏感的皮肤感知到了上方气流的微妙变化,男人夹着千鸟的手掌忽然往前一甩,将刀身连带着可奈美一起抛飞到了百米开外的地方,随后他抬起头,直面着冲落而下的肘击,象征性地架起手臂进行了防御——
“轰!”
肌肉硬化支撑下的手肘同松垮的小臂发生了激烈的冲撞,爆响与震荡扩散至天际拨开了万里的苍云,繁星的点点微光由此得以传递到人们的眼眸,照亮他们的心间。
“一只手就裆下了俯冲下砸的瞬铁·爆!?”
王马的眼睛瞪得比那发光的电灯还大,他引以为豪的二虎流最强打击技,竟被一个以前从未听过名字的美国人随手裆下,这种事他连想都不敢想。
不过王马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趁着雅罗斯拉夫得意洋洋地抬头藐视着自己的机会,迅速操控起体内的力量,以极为诡异的姿势向两人手臂接触的地方施加了瞬间的重压,使得周围的空气因突如其来的压缩而爆裂开来——
二虎流·操流型·触烈。
膨胀的火团照耀着四方将二人分别炸到了两边,雅罗斯拉夫倒飞着砸落在了沥青的路面,而勉强停住身体的可奈美也来不及理会眩晕带来的吐意,猛踏着后边的空气,借着强大的反作用力,舞刀俯冲向了还在不以为然地浅笑的超能力者。
“真可爱啊,冒牌货。”
狞笑着的雅罗斯拉夫抬起手背硬接下了斩落的凶器,他舔拭着自伤口流下的血滴,无视了可奈美的压制,缓缓地站起了身,再一次被巨大的力量差距震惊的少女后跳着拉开了距离,雅罗斯拉夫望着警惕的剑客,不带防备地垂下了双手。
“我早该知道的,你不是真正的卫藤可奈美,你只是回生出来的复制品罢了。另一个我,还真是愚蠢呢。”
雅罗斯拉夫的语气和眼神都发生了根本的改变,他不再把可奈美当成敌人了,柔和的言语中尽显着对于少女的同情。
而可奈美听着敌人的话,也好似动摇地闪躲着对方的视线,底气不足地道:
“胡、胡说什么?我就是卫藤可奈美!”
她的反驳,毫无说服力。
雅罗斯拉夫眉毛微微一跳,嗤笑着对可奈美的反驳进行了挖苦:
“呵呵呵,这真是我听过最铿锵有力的驳斥了噢,你以为这个秘密没人知道吗?真正的卫藤可奈美早在三年前——”
话音未落,雅罗斯拉夫便被打飞了,轰出青筋暴起的紫拳的雷庵,面孔仿若戴了般若面具那般骇人,他摩拳擦掌地靠近着正捂着脸起身的雅罗斯拉夫,摆出了前手向上,后手向下的容纳天地之架。
“啰哩啰嗦的,是见色起意,放松警戒了吧,垃圾。”
雷庵的双眸中散射着锐利的寒光,那是无比认真的眼神,也是必要至对方于死地的眼神。
“哎呀,看来确实太——”
雅罗斯拉夫的B还未装完,他的话语就再次被雷庵不讲武德地打断了,在声音传来之前,八次流星般的冲击便几乎是同时抢先轰打在了男人太阳穴、下颚、百会穴、神庭穴、檀中穴等要害部位上,直叫得雅罗斯拉夫口鼻喷血着身体前倾、跪了下来。
——吴氏绝技·泰山北斗八坏拳。
在解放的基础上,继续提升大脑的运转功率,从而使得人体在一瞬间拥有超越极限的速度,并抓住这瞬间的时机,向着敌人的八个要害部位发起猛攻的招式,这正是泰山北斗八坏拳的真实面目。
“吃了吴一族的奥义竟然还能活着?”
奔跑着赶来的若規惊诧地望向了正七窍流血着起身的雅罗斯拉夫,要知道,泰山北斗八坏拳是专门打击要害的招式,加上超高速带来的冲击力和吴一族本身所有的怪力,哪怕是超人体质的他都不敢说自己能在承受这八次连击后活下来。
“我似乎忘了你们吴一族是暗杀一族啊。”
头上的每个孔洞都在往外冒血的男人,毛骨悚然地浅笑着消失在了三人的视线里——
“什!?”
粗糙的拳头带起旋转的风暴擦过了雷庵摇闪的头颅,白发的吴氏惊讶于男人的速度以与其直拳 交叉的迎击拳展开了反攻,“嘭”的一声响,回击命中雅罗斯拉夫的正脸,打塌了他的鼻子,可被重创的伪超人却似乎不受影响地下潜保住雷庵的腹腰,将之朝后摔了下去。
“吴先生!”
呆望着雅罗斯拉夫在半空中所留血色轨迹的可奈美,此时终于反应过来,挥刀跨步冲上前去,试图阻止雅罗斯拉夫的背摔,但她的速度仍然慢了一拍,还没赶上,投技的动作便已完成了一大半。
“切。”
厚实的双掌接上了大地,以此为杠杆,雷庵顺势将雅罗斯拉夫反抛掷上了高空,被甩飞的目瞪口呆地望着旋转的天地,流露出了困惑的神情,他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二虎流·金刚·操流型·柔铁杆。
在被背摔的同时伸出双掌接地并硬化手臂肌肉,再以硬化的臂膀为杠杆,将对方投掷出去的不存在于表世界的技术。
“吴雷庵,没事吧?”
总算回过神的若規正要关心雷庵,两道粗壮的红光便笔直地砸落了下来,三人急忙避开,却还是被随之产生的爆炸波及,短暂失去了平衡,而雅罗斯拉夫则没有放过这宝贵的时机,俯冲着将刚拳轰向了雷庵,只听肉爆炸响,雷庵的脸顺着拳头打来的方向歪了过去——
“不好!”
失误了。
雷庵在被打击的霎那间使用消力散去了冲力,且迅速伸出双手紧抓住了雅罗斯拉夫的手腕,随后将之往前拉直的同时身体左转,把男人的手臂夹在右腋之下形成了针对关节施压的锁技。
——吴家传·亡固。
可就在此刻,雅罗斯拉夫竟忽然顺关节将身体垂落而下,并以被锁住的手臂为圆心贴地滑行着令雷庵被自己的体重拉扯着向前倾斜了下去,紧接着,以蹲坐姿复位的超级战士放松腿部关节,拧臀回旋着以腿划出弧线型朝雷庵的右脸抽了过去。
——二虎流·水天型·滑圆踢。
如长鞭挥铁的尖锐空爆突入二人的耳中冲荡着那层脆弱的薄膜,但预想中脑浆横飞的场面却并未发生,筋肉之鞭在即将击爆吴一族大脑的前一瞬,被粗厚的肉盾硬生生地挡住了。
“结束了。”
若規的手掌稳稳地接住了强劲的踢击,往前倒去的雷庵也在踉跄了几步后稳住重心,回过了身,而一腿被制住的雅罗斯拉夫这时却非但没有表现出慌张,反而睁着血红的双目笑了起来:
“你好像忘了我会飞噢。”
“遭了!”
雅罗斯拉夫转动腰身,抬起踏地的左腿凌空踢在了若規的侧脸使其后仰着退了数步,并转脸目视着雷庵射出了裹挟着高温的热视力,千钧一发之际,雷庵侧身躲闪着光束的直击前脚重踏、暴突猛进着朝腾空的雅罗斯拉夫挥出了沉重的直拳;而脸被踢出淤青的若規亦收拳至腰,蓄势即发地对准着美国大兵打出了必杀的一击。
——吴家传·钟馗x爆芯。
面对两道苍劲有力的打击,雅罗斯拉夫没有选择躲避,而是抬起双手拍打在两人飞来的拳头上转移了爆裂的能量,重心被控的俩人再次失去平衡,互相撞在了一起,移走的爆能则贯通着天空撕裂了大气,重重的轰鸣甚至远在上海的小吃店老板都能清晰地听见。
“又来了啊,唉~”
北美的超人看似无奈地叹着气用两根手指接下了从天而来的挥斩,他抬起猩红的面容,盯着惊讶的少女,编织着悚人的言语:
“虽然不知道你们那边的二虎流是谁教的,但论及技术,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别说是那位,就连我都敌不过呀。”
——还有其他二虎流使用者?!
正在少女如此心想时,摔倒的雷庵和若規怒喝着起身又一次攻了过来,雅罗斯拉夫微笑着甩飞可奈美,面向着两个超强体质的男人,发送了居高临下的宣言:
“这才是真正的二虎流!”
魔人与猛虎的重击还未触及钢铁之躯,无数说不清轨迹、如海洋中飘移的鱼群那般灵动且密集的连打便无情地狂轰在了俩人的身上,将他们打得是鲜血飞溅、皮肉绽开,被甩开的可奈美在半空中稳定身形后也立刻朝着雅罗斯拉夫飞扑而来,却未曾想,刀未及身,腹部就传来了被暴击的阵痛,她咬紧牙关强忍着架起利刃勉强裆下了针对面部的攻击。
“配合我,肌肉怪物!”
伴随着钢筋互敲的清脆响声,名为雷庵的男人顶着狂风骤雨的重锤,抓住了雅罗斯拉夫收拳的间隙,上前跨步转体以肩化铁地将其砸出瞬息的僵直后立即闪到了一旁,而后若規前脚猛踏地击发着收腰的巨拳,将常人52倍的肌肉力量集于一点注入了美国人健硕的躯体之中。
——吴家传·刚当x空手道·正拳。
(为什么这么软!?)
绝对称得上炸裂的打击被柔软的海绵消解了,原本坚硬如钢的肌肉此刻却比棉花还要松柔,承受敌人猛打的雅罗斯拉夫面无表情地同若規四目相对着抬腿径直踢了上去,旋即,193kg的怪力王跟玩偶一样倒飞而出撞塌了百米外的难民帐篷。
——斯拉夫之力·全身柔化接正蹬。
天才的少女见若規被轻易地踢飞,内心一阵大骇,而就在她愣神的一瞬,雅罗斯拉夫举拳过顶着朝他挥来了一记沉闷的俄式大摆拳——
“给我滚开!”
刚当的金属碰撞再次发生,雷庵在少女即将被揍飞的紧要关头,以肩撞推开了雅罗斯拉夫,随之可奈美缓过神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开来,接着她将视线转向了雷庵的方向,只见他正躲避着重拳与雅罗斯拉夫激烈地周旋着。
“快给我滚开!我们都不是擅长合作的类型,贸然配合反而会降低战力。”
雷庵摇闪着躲开了打来的直拳并以迎击勾拳将雅罗斯拉夫的头往后仰了起来,不过其壮实的右腿也在同时从下到上地重创了雷庵的下颚使之退开了好一段距离。
(是叫其他人别插手吗?)
几个人中,除了可奈美以外,其余的都不擅长配合战斗,雷庵应该是明白了这一点才打算单打独斗的,理解了其想法的可奈美遵从着雷庵的意思,选择了在旁静静地围观。
“喝啊!”
摆正架势的雅罗斯拉夫怒吼一声飞奔着挥拳杀向了雷庵,而魔人也迅猛做出反应,在拳头砸过来前移动脚步,瞬间绕到攻击轨迹的旁侧打出了一记撕破空气的前手重拳,以期能击中雅罗斯拉夫的头部,可对方却好似预判到了雷庵的动作,竟轻微地后仰着身体令重拳扑了个空。
“幽步接铁碎吗?不错,可惜你的二虎流精准度不够啊。”
雅罗斯拉夫伸手抓着敌人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前臂向后拉扯,试图以手肘固的变种降伏住对手,而雷庵则火速抬腿回旋着踢爆雅罗斯拉夫的正脸,挣脱开了未完成的固定,随后他又弯曲右臂转身将肘刃横向劈裂了大兵的脖颈,但同时也被对方近身用勾拳捶打中了肝脏的部位。
(开什么玩笑?我的肘击竟然只留下了浅痕……不对,这家伙的速度和反应力才是问题。)
疼痛难耐的雷庵嘶吼着用双手死死地箍住雅罗斯拉夫的脖颈,将其控制在了自己的内围当中,并不停地提膝攻击着对方的腹部试图快速解决战斗。
因肚子上传来的疼痛而脸色狰狞的雅罗斯拉夫,则将双臂交叉至雷庵的面前,疯狂地笑了起来——
“呜……”
肘过如刀,血肉绽裂。
极速如光的挑肘与破城如锤的掌推一同到达了布满神经的脸部,雷庵的视线忽然间被蒙上了一层血色,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地松开了紧固的手臂,朝后笔挺地倒了下去。
“和我打内围缠斗,真是失误啊。”
雅罗斯拉夫喘着粗气平淡地俯视着倒下的雷庵吐出了一口浓稠的鲜血,刚才的回旋踢确实起效了。
“接下来就是——”
雅罗斯拉夫正欲转身消灭可奈美时,一道艳丽的光芒突然间笼罩在了他的身上,男人疑惑着抬头望去,只见竟是恍若流星的细长利刃在旋转着俯冲而下,并且已迫近到了他的头顶之上——
“运气不好啊。”
美国最强的男人直面着死亡,露出了自嘲的笑容,随之浪漫的玫瑰在城市的废墟上优美地绽放着将终结之花粉洒向了生命的边界,深色的天空亦为这庞大的美景所动容而褪去了黑色,毁灭的天使们踏起的舞步更是令地平的细线都为之震撼。
就这样,相当于五百万吨TNT当量炸弹的爆炸彻底抹平了这东京市的区域。
“我、我还活着?”
少女在强光来袭的刹那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本以为会就此了结的生命却毫毛不损地存续了下来,她困惑地张望着已沦为一片焦土的四周,终于发现了奇迹产生的原因——
“薄膜?”
可奈美的周边被一层薄薄的罩子护卫了起来,她伸手轻轻一点,罩子便和气泡一样破裂着消散在了视线中。
“对了,吴先生和其他人呢?”
想起了重要事情的可奈美下意识地走出了因被护住而没有焦黑的水泥地,不过本应还留有高温的焦土却反常的十分凉爽,这令回过神的少女也是为之一惊,可更让她感到出乎预料的却是同样未被炸死的雷庵和依然坚挺耸立着的大厦。
“吴先生!”
可奈美一路小跑着撞破了护罩,她俯下身推了推雷庵,但对方却没有半点反应,意识到魔人陷入重度昏迷状态的的少女又将目光转向了另一边——
“哎呀,看来是被能量罩保护了呢,我察觉到了哦,爆炸波及范围内的生命体都被温柔地保护了。”
不同于可奈美和雷庵,没能被护罩包裹的雅罗斯拉夫经过惨烈的爆炸后,已完全看不出原先的模样,只能从大致的轮廓判断出他曾是人形生命体。
“到底……”
可奈美在如此疑惑时,从空中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喂,小姑娘你没事吧!”
是王马。
可奈美震惊之余一抬头就瞧见了之前被雅罗斯拉夫打飞的若規、王马、士郎和无战力的七海与一成五人正立于某个透明的毯子一类的东西上缓缓落地,而与他们并肩的还有一名身着红白运动服的东方男性。
“我没事,但这位是?”
几人一下地便快步走了过来,可奈美歪起头指着运动服男道出了自己的疑问,接下来还没等其他人回应,不成人样的雅罗斯拉夫就自顾自地答道:
“是我的老同学噢,好久不见了,你小子真够狠的。”
雅罗斯拉夫那算不上介绍的介绍,立马就激起了可奈美的警惕心,她条件反射地后撤了几米,将刀尖指向运动服男道:
“你也是Z班的毕业生?”
可奈美怀疑的目光中透着十分的杀气,似乎下一秒便会扑过来将男人斩首,对于少女的反应,若規上前两指夹着刀刃将之放下,接着严肃地道:
“是这位先生刚才增强了卫宫先生的攻击,否则凭卫宫先生现在的伤势,是不可能进行如此强力的大范围火力轰炸的。嘛,虽然在此之前他确实以想看看吴雷庵的本事为由阻止我们偷袭那家伙就是了。”
(不要起冲突但要小心翼翼地警戒他吗?)
尽管若規的言下之意是穿着运动服的男人暂时与他们是一伙的,可他同时却也通过眼神向可奈美传递了与言语所要表达的东西稍有差异的信息。
少女的视线越过若規投射到了被王马搀扶着的士郎身上,他也点了点头,赞同着若規的话语:
“是这样没错,你看我现在右臂缠上绷带,两腿站都站不稳的状态,能搞出什么像样的攻击呢?虽然不太明白这位先生为什么要以保护作为借口,将被击飞的每个人控制在他身边,但我相信他目前是没有恶意的。”
士郎编织的语句相比于若規,更加**裸地对男人表达了明显的不信任,但男人却没有理会他阴阳怪气的态度,而是直接和可奈美展开了对话:
“把刀收回剑鞘吧,连雅罗斯拉夫都打不过的你们,我可以轻而易举地予以彻底的歼灭,你们现在能活下来就已经能证明我的立场了。”
这番话不仅是讲给可奈美听的,也是在敲打其他人。
“说的话还真是刺耳呢,不过也是个事实,姑且相信你一回。”
失礼却又是在叙述事实,尽管听着让众人很不爽,可出于安全考虑,可奈美还是照着他的话将刀收入了剑鞘中。
“若規,你来扶住卫宫士郎,小姑娘就去看看吴雷庵的伤势,我还有话要去问问美国佬。”
王马的脸色阴沉且包含着些许的怒意,明白他要问什么的若規过来支撑住士郎后,王马来到浑身漆黑的雅罗斯拉夫旁蹲下了身,而可奈美不时偷瞄着运动服男去雷庵那边检查起了这位暗杀一族战斗型的伤势。
“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不就是「你为什么会二虎流」一类的蠢话吗?”
被炸成重伤的雅罗斯拉夫那张模糊的面容勉强挤出了令人火大的微笑,王马并未怎么在意他的挑衅,单刀直入地问道:
“那家伙还活着吗?”
“你是说那个跟着虫一起混的低能?为什么你会天真地相信所有二虎直至树海惨案都忠贞不渝地跟随卧王呢?哈哈哈,咳咳咳……”
笑到一半,大量的血痰便伴着咳嗽喷射而出溅到了二虎流传承者的脸上,王马擦拭着飞来的污物,努力地抑制住满腔的怒火继续追问道:
“还有其他二虎活着?!别到死了还想当谜语人!”
面对着王马显而易见的情绪波动,雅罗斯拉夫的嘴角弯成新月形放声大笑着朝众人发出了诅咒般的威胁: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咳!你们会后悔的,老子可是萨什卡的朋友,他知道我死在了你们手里的话,咳!是绝不会放过你们的。还有,你——”
雅罗斯拉夫艰难地抬起手指向了运动服男。
“别以为「我没有直接攻击,只不过提升了轰炸的质量」这种拙劣的借口——”
绷紧的拳头砸碎了黑色的头颅,将威胁的话语和肮脏的邪命一同打断在了烤焦的大地上,众人惊视着疲惫起身的王马,对他投以了不安的思绪。
“这家伙已经疯了,不会说出什么有意义的情报,索性就在此了结他鬼畜的人生也不失为善举。”
王马的理由很干脆,既然提供不了任何有价值的信息,那就尽早终结这个混蛋的命。
虽然他的说辞很快就被其他人接受了,但作为表世界住民的七海望着血腥的场面仍旧面色苍白地颤抖个不停。
“吴先生应该没什么大碍,简单地治疗一下就行了。”
见惯了腥风血雨的可奈美并未真的被方才的事情给吓到,她在粗略地检查了一番雷庵的伤势后给出了自己的诊断。
此时很少说话的运动服男眺望着远方,提出了一个建议:
“我控制其他人也是有极限的,要是其他老同学过来了,我可顶不住,你们要不要去我那边避难?”
尽管说是提议,但强硬的语气却没有给众人第二个选择的余地。
“受到战斗的波及,很多美军大兵都去见上帝了,他们是不会饶了我们的,看来我的企业家之路就到此为止了。”
一成双手环抱在胸前,望着被控制在楼内,正通过窗户看向众人的企业员工苦笑着耸了耸肩。
“是啊,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只是实在抱歉把你卷了进来,一成。”
士郎充满歉意地对一成鞠了个躬,而温文尔雅的年轻财阀则拍着士郎的肩膀,表达了令其不要太在意的想法。
“唉~只要你能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就没问题。我们是打不过那些怪物的,之前若非吴雷庵先攻重创了那个混蛋,估计他用热视线就能团灭我们。”
若規轻轻地背起负伤的雷庵,眼神暗淡地俯视着焦黑的路面叹了口气。
“我同意若規先生。”
“我也同意。”
可奈美和王马迫于形势无奈地接受了半强迫的所谓“提议”。
“我、我也去吧。”
心慌的七海躲在士郎的背后赞成了众人的选择。
见没人表示反对,运动服男便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了一件棱形的金属制物扔到了地上,只见其一阵抽动着散发出洁白的光芒吞没了众人。
“空间传送装置!?你果然是某个国家的超级战士,可怕的Z班毕业生。”
用手遮住强光的士郎马上就认出了棱形金属的真面目,正在他为此而对于未来惴惴不安时,身后的七海凑到他的耳边,轻声细语道:
“我记不住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