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教堂高大的肋拱窗口,可以看到宽大的穹窿,碧蓝广袤的天空,一缕缕刺眼的阳光在窗棂里肆意射入,五光十色的花窗隔屏甚是耀眼,阳光曾以它辉煌的面纱笼罩众生。
整座教堂异常安静,四周弥漫着灰尘,似乎有好些时候没有人打理过了。这是一道道呢喃与祈祷声将寂静打破。
女神的雕像矗立在中间,光圈外的阴影中,两位青年正站在雕像下虔诚祈祷,一位手里捧着厚重的教典,另一位则挥动银色匕首挥洒灵性,清澈干净的水渍泼洒在女神像上,空气中的尘埃化作美丽的虹彩。
“时间差不多了,这会所有能威胁我们的家伙,都不在,无论是光明女神,无论是厄加尔丝。”
两位青年摘下兜帽,露出一黑一白的短发,他们的脸庞都与特修图一模一样。他们都是特修图的分身,以高昂的价格与高昂的材料凝练出来的。
黑发特修图接过教典,缓缓朝大门口走去,带走了光明教廷内部绝大部分人手,白发则接过黑发手中的匕首,一步步走入教堂的地下,这次,他要清理掉最后一批信徒。
“这可都是,为了大义……”
与光鲜亮丽的教廷不同,教廷地下是如此的阴暗与潮湿,一道道冰冷的铁锁缠绕在锈迹斑斑的栏杆上,栏杆内里,是一名又一名喘着圣职人员服饰的家伙。地面上沾着血与体液的混合物,空气中漂浮着浓郁的腐臭味,令人作呕。
“你……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你不配成为教皇!残害生灵!残害同僚!圣女大人会将你的所作所为反馈给女神大人,女神大人将会降下神罚!”
骨瘦嶙峋的老年祭祀看见特修图走入了监牢,猛地抓住栏杆,破口大骂。
“女神,教义?你在那女神和教义质疑我一个教皇?那行抛开教皇这层身份……”
特修图顿了顿,眼里闪过一抹阴翳,但立马被笑意替代。
“你可没有资格说我,因为你笃定我不会杀了你。我杀的是虔诚的信徒……而你,不是。你只是一个滥用私权的祭祀,将众人的生命视为蝼蚁,随意践踏,与我相比,我似乎比你好一些……不,简直是,救世主。好好想想,被你上都那些女孩中,年纪最小的,是几岁?”
特修图拔出锋利的银制匕首,轻而易举地割开了他的皮肤,祭祀害怕地闭上嘴,但特修图缺不依不饶地问他:
“最小的,是几岁?”
随着祭祀手上的划痕越来越多,特修图突然顿了顿,张开手掌,柔和的光芒加快老祭祀伤势的愈合,然后他再一次举起银制匕首,在他手上留下一道道新鲜划痕。
“十岁……是十岁,可以了……放…放过我。”
那祭祀浑身打着颤,与刚才那副嚣张截然相反。特修图抽回匕首,但下一秒,他狠狠将匕首刺入祭祀的小腹。
“对付你这种人,绝不能心慈手软,我杀你一万遍都不够!”
随后他又捅了几刀,然后用圣光简单地为他治疗。随后狠狠看了老祭司一眼,朝更深处走去。
那群人才是他想杀死的目标,他们对女神的信仰是忠心的,他不讨厌这份忠心,但这妨碍了他实现大义。他看向眼前的面带恐惧的圣职人员,他不禁叹息:
“要怪,就怪我吧,一切都是为了……这便是最后了。”
鲜血染红了四周粗糙的地砖,这间阴暗潮湿的监牢内,又有数条生命逝去。特修图换了一套未被鲜血沾染的服饰,一步步走出了地下室。
特修图走在长廊上,迎面而来的是一位穿着华丽纯白服饰的,容貌精致的女孩。她向特修图行礼,特修图也用相应的方式回礼。她是教廷的圣女,是最接近女神的存在。
与教皇不同,教皇只是被任命的,拥有一定实力的凡人,而圣女确能确确实实接受到女神输送的神力。
“今日的演说结束了?”
特修图脸上挂着一副和蔼笑容,轻轻用手掌捋了捋圣女的淡金色发丝。圣女微微垂下脑袋,不过就在这时,她瞥见了特休图脖颈上的银色十字架。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挣脱特修图的怀抱。银制十字架并不象征着女神,而是与太阳相反的那一位!特修图,他背叛了他的信仰!
“你这个叛徒!”
因为圣女刚做完演说,身上并未带什么兵器。她刚想催动体内属于女神的烙印,但特修图的匕首先一步刺入圣女的心脏。圣女还想挣扎,但被特修图的手刀重击其后颈,昏死了过去。
“你是最后一位……我可不希望圣女拥有反抗能力,我还挺喜欢你的,可惜你不会配合。还有,我可从来不是叛徒。”
圣女的心脏处流出殷红的血迹,将长廊铺满,混入两侧清澈的池水。特修图看了眼衣服上的血渍,无奈地开口说道:
“衣服又脏了……”
他蹲下身子,取下银色十字架,放于她的胸口,随后,他将染血的圣女抱起,再度打开地下室的大门。不过这次的道路并不是监牢,而是一个庞大,且雕刻繁琐花纹的祭坛。
“等到三月连线,太阳隐去,灾难降临之时,将拥有新生印记的圣子圣女送上祭坛……现在着手准备起圣女吧。”
特修图将整间教堂笼罩,他将教典中的空间力量转化为了极致的空间封锁,当然这道封锁不针对任何人,而是针对被困在不知名空间的光明女神。
她会降下神谕,挑选新的圣女,而特修图将许多年幼的圣子与圣女的合适人选集中在一起,加上一定程度的空间封锁,使得远在天边的女神只能在有限范围内挑选新圣女。
教堂的穹顶上,一本厚重的教堂缓缓开启,翻到了储存空间力量的那一页。空间力量再度被释放出发,在黑发特修图的掌控下,这股力量将整座教堂笼罩、封锁。
祭坛上的光辉凝聚在一起,昏暗的地下被这股明媚温暖的光芒笼罩,圣女印记从未死去的圣女圣上剥离了下来,而她将会跟随女神的指引,在他的引导下,选出下一位圣女。
就在这时,黑暗中的另一头,一双湛蓝色双眸猛地睁开,她看向特修图所在的方向,对他轻声说道:
“有人进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