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炎铺天盖地,有将一切扑灭的势头。厄加尔丝的傀儡质量明显不太合格,无论是速度还是威力都差了不少,有几次都差点被龙炎击中。
不过林歆瑜可没有太将厄加尔丝看得太重,她可从未忘记过她的目标——拖延时间,直到林馨玥取得本源,嚷世界树重新长出的那一刻,她们将获得与龙抗衡……大概能抗衡的力量。
金光出鞘与神国碰撞,林歆瑜倒飞出去,险之又险地从空中腾飞,差一点她就要落入深红色的熔岩,那充斥神力的熔岩,足以将她的皮肉烧毁。
厄加尔丝似乎到达了极限,她的傀儡躯体冒出了电火花,恐怕撑不了多久,这不一个不小心,便被黑龙的火焰击中,落入深不见底的岩浆去了。
话是这么说,林歆瑜也有些到达了极限,体内的神力并没有理想中那么充裕,但好在来之前林馨玥将智慧神格借给了她,这下她能够撑得更久一些。
但也仅仅是更久一些。
……
林馨玥潜入了地下,炙热的熔岩令她寸步难行,她能感受到远处埋藏于更深处的种子。本源的力量在相互辉映,体内的血脉在蓬勃涌动。她缓缓再熔岩里行走着,身上的神力被迅速燃烧,紧接着林馨玥又迅速制造出新的神力。
终于,她抵达了一座小山,整个人钻了进去。离开了熔岩,林馨玥终于不必如此疲惫地维持体表的神力,因为智慧神格在林歆瑜手上,她不能如此肆意地使用神力。
“很好,很安全。”
确认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看开尼格霍德并没有在这里做什么手脚,林馨玥继续下潜,不久后便看到了一块漆黑的岩石,这块岩石深埋在地下,表面凹凸有致,细细感受一番后,林馨玥确信,这块残缺的石头,正是她本体的一部分。
似乎是感受到林馨玥的来临,这块石头泛出绿芒,来欢迎林馨玥的回归。林馨玥沿着记忆,将手掌放在这块岩石之上。
她的身躯,从手臂开始,化作一根细长的树枝,她整个人开始扭曲,真正的模样悬在空中。
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奇妙,她现在能看见自己的手掌,而她现在也知道她并非人类模样。通过感知,她能看见自己变成了树枝,树枝上有几片树叶,金色的、银色的、蓝色的,那是光明女神,空间之神与海神给予林馨玥的力量。
倒不如说,这些力量本就是从最初的一切身上诞生的,绝望、阴影也正是如此。那枚未长出的绿芽,正代表着绝望与阴影的力量。
林馨玥走到这块岩石上,身躯开始膨胀,生长出的细丝扎入岩石,四周的一切皆化作她不可缺少的能量。
混乱的记忆得到了重现,记忆中混沌的部分也清晰了起来。
树干直冲云霄,与神国对撞,但破碎的,并不是看似脆弱的树干,而是金石砖块堆砌起的城墙,神国反被顶了一个窟窿!
盘踞在城堡深处喷吐黑炎的绝望之龙似乎察觉到了不对,一股与踏相似的力量诞生了。这股力量,是……世界树。
尼格霍德露出獠牙,遮天蔽日的翅膀再度张开,不过是未长成的世界之树,看祂再将祂撕碎,届时祂将取代世界树的地位!祂不必要再畏首畏尾,足以登顶世间的顶点。
“尤克特拉希尔!这就是命运!”
漆黑于尼格霍德口中蓄力,化作黑幕落下。这层黑幕毫无疑问是由龙炎组成的,毫不保留地落在新生的世界树躯干上,躯干熊熊燃烧,刚生出的绿叶瞬息枯萎,整根树干塌陷了下去,尼格霍德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在干枯的树干上。
林歆瑜伸出手,眼里充斥着难以置信,拿到力量的林馨玥被秒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急忙奔向世界树生长出的地方,拨开附在地面熊熊燃烧的黑炎,却发现火焰中央空无一物。
“尤克特拉希尔,你看到了吧,你永远都无法胜过我!”
黑龙咀嚼着世界树的树干,试图从中汲取本源,但祂品了许久,都未从里边品出一丝本源的味道,随后祂又撕下了极快树皮,难道这棵树还能是假的不成?祂秉持怀疑的态度。
“看来那么久没有品尝到世界树的味道,在漫长的时间当中你也忘记的差不多了……甚至连神力凝聚成的树木都分不清。”
林馨玥的声音从林歆瑜身后传了出来,她缓缓聚合,伸出手指轻轻擦拭林歆瑜眼角的泪花,从林歆瑜那朦胧的视角来看,感觉林馨玥又长高了一些。
林馨玥安慰了几声林歆瑜,紧接着抬起权杖,指向黑龙残缺的神国,脚下荡开淡金色的光晕,大地铺上了一片嫩绿,荒芜的四周化作碧绿的海洋。
“这不可能,你的神国不应该被摧毁了么,怎么可能还有!”
尼格霍德厌恶这旺盛的生命气息,一个俯冲,将地面的林馨玥压扁,但林馨玥又从另一方向出现。
“当本源的力量与我自身的力量结合之后,诞生了这片草原,这片草原只有一个能力,对你没有听错。”
林馨玥讲话一道黑烟落下,将神国贯穿,林馨玥抱起林歆瑜,飞往半空,她口中默念晦涩难懂的名称,一根根藤蔓钻出神国的缝隙,将这片漆黑的神国染成了绿色。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并非是本体,你是幻觉,神国制造出来的幻觉!可幻觉真有那么真实吗?”
尼格霍德有些慌乱,身上的神力发产生了些许波动,祂四处寻找的林馨玥,但祂并未找到目标。
“是哦,幻觉可没有那么真实……不过你猜中了一些,这也是我唯一能胜过你上手段。我的实力并不如你,你曾经蛰伏于我树根之下,啃食我的本源,而今我将于你身上寄生,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尼格霍德!”
林馨玥来到尼格霍德身后,背后涌出细长且锐利的藤蔓,藤蔓从尼格霍德的鳞甲缝隙扎入尼格霍德体内,属于林馨玥的本源正一点点被汲取出来。
“尼格霍德!一切都要结束了,这就是你的命运!”
林馨玥那双威严的金色双眸死死盯着尼格霍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