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本源,便是宇宙诞生的根本,自世界诞生之前便开始演化。从中伴生出的生命,便为本源的守护者。祂可以调动本源的力量,将本源化为己用,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与天赋。
正如世界树,祂以种子的形态降落于世间,本源便存在于祂的核内,当祂的根须遍布寰宇,本源也会越发壮大,这是有益的事情。世界树的根须将寰宇中的一些物质拉扯,大陆便由此诞生。
随着本源的发展,新生命的萌芽自混沌中呱呱落地。神明的诞生为这份漆黑混沌的世间增添了一丝色彩,但同样的,也带来了灾难。
不知从何时起,陆上就传播起了这样的流言,本源可以强化神的实力。事实也的确如此,有许多神明开始追求所谓的“本源”,究竟何为本源,在生命中也只有几位至高神有所了解,但不全面。
作为本源伴生的世界树,自然知道这一切,但身为本源的伴生,祂认为还是不做解释为好。当风头越来越烈,祂稍稍做出阻拦便好。
“何为本源,本源为什么能被低于它的生灵掌握,它是否具有意识,它又为何诞生?我好想明白啊……本源和本源为什么会有区别,本源又怎么会被腐蚀?”
厄加尔丝静静打量着祂制作的傀儡,那是祂一部分的精神,祂见证了疯狂的世界,祂记录了疯狂的世界,而这疯狂正来自本源,本源内部发生了什么,才让祂们的一切变得如此好战与疯狂。
“无论是卡尔斯,亦或者是其它的,祂门对本源很是固执。祂们会轻易接纳本源,失去了强者应有的矜持。我们所居住的地方,与这里是如此相似……”
“我被派遣来寻找新生的生命,作为记录官。我踏遍了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宇宙,在书页上留下了寥寥几笔,和我们一样的世界太少了。但也正因为如此,我在其它的宇宙,并没有收到本源异变的影响。我是唯一清醒的。我需要明白这一切。”
“哪怕是作恶,哪怕是粉身碎骨,我并不是好人。”
厄加尔丝拿起血肉编制成的容器,卡尔斯给祂的本源,让这件金属制品瞬间张满了吗血肉,而尤克特拉希尔的本源也瞬间让这件金属制品变成了树木。
两股本源的碰撞让这份容器失去了原先的模样。
“不应该是这样的,本源更接近混沌,不可能每次都会变成血肉与树木。这都是伴生的特征。其实细细想来,如尤克特拉希尔……有意识的那方更加强势。所以说,是伴生,我们的守护者,出了问题?”
厄加尔丝陷入沉默,她似乎接近答案了,试图掌握另一部分的伴生,似乎也不是不可能不存在……
厄加尔丝很是犹豫,那位伴生者和尤克特拉希尔一样,虽然祂的能力有些渗人,但厄加尔丝是能接触到祂的那一部分人,祂觉得祂并不是那种妄图侵占本源,发动战争的家伙。
就在厄加尔丝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遇到低沉忧郁的男声于她背后响起。
“厄加尔丝卿,好久不见啊……”
厄加尔丝全身汗毛倒立,她伸出手,将本源藏了起来,记得她从未和那家伙接触,祂又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你在卡尔斯卿身上留了味道,你的本体似乎见过卡尔斯卿了。”
厄加尔丝的实力并不弱,祂在那群家伙里面也算是排的上号的,但祂却无法察觉祂究竟是什么时候来到祂背后的。这些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祂变得如此强大……是本源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幕后那人已经知道祂没有被污染,放任祂到现在是因为……有恃无恐?但现在她来这里……厄加尔丝看了一眼身后藏起来的瓶瓶罐罐,深吸了一口气。
“有人说,让我处刑你,厄加尔丝卿。不过我和你算是有些交情,我也不想对对你动手。”
祂是内部的审判官,直接听从于王的命令,审判应审判的罪恶。如果说有人要审判祂,那厄加尔丝也只能往王那里去想,答案明了了许多。
不过现在还是解决眼前的问题为好。
“我决定放过你,但你必须拿出一些东西,来证明你的挣扎与逃脱。”
“你想帮我?”
厄加尔丝可不太信,审判官是王手下最忠心之刃,怎么可能放任她离开……厄加尔丝怀疑,祂身上也没值得祂们得到的东西,这恐怕是想让她放松警惕。
“放过我?说得那么轻松,你究竟想要什么?”
厄加尔丝后退一步,下一秒从身侧激射出一刀血肉,轻易斩断厄加尔丝身后的桌子,桌子一分为二。
“我并不想要什么,厄加尔丝,如果你觉得我的话没有说服力的话,你大可以直接离开。切记,之后不要相信我,也别相信其他人。”
既然话已至此,厄加尔丝觉得与这家伙没什么可聊的,草草整理了一下资料,便消失在了皇城地下。
处刑官脸上挂着一抹笑。
“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厄加尔丝,我暂且也算站在你这一边的,毕竟,王……早就疯了。你还清醒着,但我并不能时刻来找你,尤其是,你被盯上了……”
处刑官合上眼睛,厄加尔丝前脚刚走,附近的裂缝便撕了开来,血肉蜂蛹而出。处刑官再度睁开眼睛,呢喃了句:
“难道提前逃跑了……不,祂不可能知道。我们当中有了叛徒,但不可能,王的掌控是绝对的!”
处刑官看向地面上新鲜的划痕,空气中弥漫着本源的气味,两股不同本源的气味。
……
厄加尔丝飞速地远遁,祂前脚刚走后脚就嗅到了大量血肉的气味,处刑官是在做戏,还是真的在告诉祂事实?祂究竟有没有被崩坏本源的幕后人所操纵?
祂想不明白,但有一件事祂很清楚,那就是处刑官所说的。
【之后谁也不能相信】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幕后黑手是王……不管是不是,王也是要对付的其中一员。”
厄加尔丝还未想通,身后便有血肉追了上来,处刑官并未出手……
不,祂出手了,祂现在,就在厄加尔丝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