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开端者们的物语

作者:被遗弃の玩具 更新时间:2016/4/26 18:56:21 字数:2390

事实上,这不是我第一次遇见这个梦了。

如同爱手艺大师书中的卡达斯,那是梦与现实交错之处。

没有带纹路的大理石修筑的拱桥、没有闪烁着金色光辉的庙宇、也没有银色底座的喷泉与繁花簇锦的后庭。

——一切都是那么简单。

一弯残月高挂于天空,不见一点星辰,银丝般的月光是这荒芜的大地上唯一的蕴藉。

冷风卷起点点尘土,在这毫无生机的地方低吟、嘶吼。

干裂的大地只能用“荒凉”来形容。一块黄土、一片黄沙,拂去时间留下的任何印记,那皲裂的黄土连接着漆黑如墨的远方,在视野中汇聚成一条细线,如同世界的尽头。

我能意识到我的存在,但我没有任何的躯体。

我知道这里对我来说一定曾有着非凡的意义。不是仙境也并非地狱,没有天使的竖琴声以及恶魔的咆哮声。黑与白、善与恶、生命与死亡,所有的一切都仿佛不存在。

——也包含时间。

“咔、咔、砰!”

一个小时,又仿佛过了几百年,一切都如同梦幻泡影般碎裂,成为一块块的世界碎片,然后掉下无尽的虚空。

一切都消逝了,弦月、冷风、细沙、黄土破碎再破碎完全的消失在这无尽的虚空。

终于.......要醒了么?

但我还是没有醒来,仅仅能感受到身体在坠落,从无尽的虚空中坠落,从世界的彼端到彼端坠落,没有任何人,只有我一人以及那漆黑的虚空。

似乎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但似乎世界所有的真理都蕴藏在这无尽的虚空中。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变得毫无意义,就在黑暗将要把我吞噬的那一瞬,虚空中传来了某个“人”的声音。

“Void(虚空),这就是你说的宿命么?”

黑暗中浮现出一名少年,白色的长袍无风而动,猎猎作响,我终于看到了另一种色彩,尽管那白袍在漆黑的虚空中有些刺眼。

我看不清他的容貌,但能看到他那如同星辰般的眼眸,我短暂的人生阅历使我无法理解那双眼睛中包含的意义,是爱?眷恋?愤怒?嫉妒?悲伤?......所有的一切都化作混沌隐藏在他的眼中。

他的双手紧握着两把奇异的剑,其中一把剑的剑柄是一个像轮子一样的东西,这轮子周围有着六道突刺,那轮子上也刻着属于六道的生物,那轮子就如同齿轮般,一直都在转动,剑身上刻着金色的奇异符号,并散发出沧桑的感觉。这把剑给人的感觉就像轮回,所有的罪孽都在轮回中洗清,所有的善念也在轮回中消失。

另外一把剑,不对,应该说是一把很像剑的弯刃,刀身刻着怪异的散发出紫光的符文,刀身里好像还有一条龙在游动,刀柄处是一个很吓人的骷髅头,原本空洞的眼神中散发幽绿色摄人心弦的迷茫的光芒。这把剑给人的感觉就是遗忘,一切都降在遗忘中消逝,一切都会遗忘,遗忘后则是新生。

“.......”有事一段很长的寂静,让我觉得刚刚的那句话只是那少年的自言自语罢了。

“没错,这是你我之间的宿命,Chaos(混沌)。”

那是一名黑发金瞳的少女,那金瞳中并没有少年那复杂的感情, 拥有的感情很简单——坚毅 ,这是身为人类的我能够理解的。但我不能够理解的是那双金色的眼睛中拥有的“神性”。

少女穿着一身白色的吊带衫,令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全都显现出来,那精致的五官不带一丝瑕疵,她站在虚空中,就如同女神般神圣不可侵犯。

她手中拿着一把纯白色的镰刀,极为的苍白,那镰刀上有着紫色的刻纹,这把镰刀正散发出巨大的死亡气息,仿佛接近这镰刀就会被夺走生命似的。那镰刀也许正是象征着死亡——生命的收割,同时镰刀也象征着毁灭,毫不留情的毁灭。

“开始吧。”

少女向少年微笑着说道,然后化作一道白光,挥舞着巨大苍白的镰刀向少年砍去,少年只是抖了抖手中的剑,弹开了少女的攻击。

虚空被撕裂,然后又被填补。

虚空属于少女,她渐渐的少年被压制住了。

少年也知道这样下去对自己不利,于是乎随手一挥,这个漆黑的虚空就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片充斥着各种元素的大地。而奇怪的是,少女身后却还是一片的漆黑,少女和少年对打时,这两个空间也像互相对打般,挤压着对方。

突然间,少女和少年都互相退去了几百公里。少女那把镰刀上的紫芒愈发的耀眼,整个镰刀的毁灭气息也愈发的沉重。

少年那两把奇特的剑也散发出各自的光芒,但这光芒不是毁灭,而是混沌,一股创生万物的混沌。

两人分别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对方斩去。

这次攻击,没有刚刚那毁天灭地般声势浩大。也没有那巨大的撞击声,有的只是无尽的寂静。

“是我败了…”

少年的一只剑已经掉下虚空之中,而他创造的世界也已经不见,他摇晃的浮在空中,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掉下这无尽的虚空。他用另一把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但奈何身体愈发的沉重。

少女复杂的看向少年,眼中出现的不再是简单的坚毅,而是一种莫名的复杂。少女没有扶起少年,而是看着少年说了一句话:

“你没有尽全力,是我不够资格么。”

少年摇了摇头,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少年勉强地笑了笑,松开握住剑的手任凭自己向无尽的虚空坠落,然后他化作一片片黑色羽毛,消失在这无尽的虚空。

少女握住一片黑色的羽毛,叹了一口气,说道:

“相信我们还会见面的,我亲爱的弟弟Chaos。”

金色的眼睛中流下泪珠,她想哭,想要大声地哭,但不知为何只是任凭自己流泪,呆呆地望着漆黑的虚空。

我的确被这梦震撼住了,虽然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梦,但还是不禁佩服起自己的想象力,本以为真的要醒了,但接下来的一幕让我彻底搞不清这是不是梦了。

黑发金瞳的少女止住了泪滴,转过身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看(我不知道我又没有眼睛,但的确是这种感觉),然后笑着走近我,此时我才仔细地看到了少女的容颜,很美,令人窒息,我根本无法描叙出这种美,这种美根本是超出了人类可以认识到的美。打个不怎么恰当的比方,人类不会认为在一只猫中最美的猫是美的。这就是人类的认知所造成的局限。然而,少女的美的确是一种神性的美,是任何物种都无法对其产生恶意的美。

她接下来的动作让我彻底的醒了过来,她伸出纤细的玉手,捧住我的“脸”,将自己樱色的唇与我的重叠......

“啊啊啊......”

我尖叫着从床上挺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摸了摸我的脸,似乎还有少女的余温,我摇了摇头,让这个荒诞无比的怪梦深藏在我的脑海中。

...............................................................................

无尽的虚空中,少女金色的眼睛中闪烁着神性的光芒,在这神性的光芒消失后残留下的的确是人性。她对着冰冷的虚空说道:

“孩子(dear),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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