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和程水水两人并排坐在沙发，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很安静，程水水的眼睛里充盈着闪亮的泪花，哭个不停，眼睛都红肿起来。
好像是该安慰她一下，这样哭着不知道要哭到什么时候。
可是苏辰很不擅长安慰人啊，他只是说：“水水，要不你吃口苹果？”
连他自己都清楚地知道这种安慰方式有多离谱，程水水很听话，抽泣着拿起苹果咔嚓又咬了一口。
她说：“阿辰，苹果不甜了，苹果是咸的呜呜……”
因为流的眼泪太多，都落到苹果上就把它弄成咸味的，眼泪包含着人痛苦的情绪，这种液体总是味道咸涩。
程水水流的是高兴的泪水，却也是咸味，不是甜的呢。
苏辰又想了个办法，说道：“马上夏清歌就要回来了，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和她说，让她给你做好吃的，不要哭了呀。”
“嗯嗯。”程水水含着泪点头。
刚巧在这时，房门打开，苏辰听到类似书包摔在地上的响声，夏清歌穿着白棉袜走进屋里，从某个矮柜里变戏法似的拿出拖鞋。
她弯腰穿拖鞋，才意识到客厅里坐着的两个人。
“欸差点忘了你们也在这，哈喽！”夏清歌热情地向程水水打招呼。
她察觉到了异常：“水水你是在哭吗，为什么？是不是阿辰欺负你了！”
她不在的时候就只有苏辰和程水水在，肯定是苏辰干的。
夏清歌立刻就跑过来，顺手拿到沙发上的方形抱枕，朝苏辰劈头盖脸地砸，边砸还边说道：“我就知道阿辰不会放过你这么漂亮的女生，他总是把人弄得很痛，也就只有我能忍住，水水怎么承受的住嘛，你也不知道轻点呵护她，坏蛋阿辰！”
没等苏辰反抗，程水水就先来帮忙拦着，抽泣着说：“没有，学姐，阿辰没有欺负我，是……是我……”
夏清歌不相信：“别替他解释了，我知道你会护着他，放心我替你做主，以后他要欺负你都跟我说，我帮你教训这个大坏蛋！”
她举起抱枕又要砸到苏辰的背上，被苏辰一只手抓住，苏辰的力气很大，夏清歌双手扯着也挣不过。
“阿辰你松……松手。”
“不松，我是坏蛋可不是笨蛋，松手要挨砸的。”
夏清歌转头要去拿别的抱枕，苏辰说道：“刚才水水说的是实话，我真没欺负她，她哭是因为太高兴了。”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太高兴了会哭成这样？”夏清歌觉得她好像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程水水：“学姐，是真的，我因为穿上了好看的衣服，吃到很甜的苹果，还听到阿辰对我说的比苹果更甜的话，我好高兴，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高兴地忍不住想掉眼泪。”
夏清歌坐到苏辰和程水水的中间，温柔地抚摸着程水水的脸颊，用纸巾给她擦眼泪：“小笨蛋，原来高兴也会哭呀，你要是喜欢这件衣服就送给你好啦，这件黑色的裙子，它的名字叫魔女。”
“魔女？”
“魔女就是拥有魔法的女性，分为使用白魔法的善良魔女和使用黑魔法的邪恶魔女，善良的魔女会给人类带来福音，而邪恶的魔女则必须与死神撒旦订契约，然后借着恶魔或是恶灵的力量得到法力。”
程水水看着身上这件黑裙子：“看起来像是邪恶的魔女呢。”
夏清歌托着下巴解释：“唔……其实每个女人都有成为魔女的潜质，她们的心中都有一个魔鬼，令她不安于现状，令她期待心灵的碰撞，燃烧的激情，期待能遇上一个可以让自己不顾一切的爱人。”
“成为魔女的条件就是要为追求自由和真爱，付出很大的代价，放弃按部就班的生活，面对世俗的眼光，众人的责难，就像小美人鱼以美妙的歌喉作为代价一样，为了追求总会有所牺牲的。”
“你，愿意成为魔女吗？”
夏清歌的问话在程水水的脑袋里回响，每个女生的心里都有魔鬼，这是真的，她的心里的确有个邪恶的恶魔，随时都可能冒出来，可她又依赖于这个恶魔，需要从这里得到力量。
她果然是邪恶魔女没错吧，可若是为了得到苏辰的爱，成为魔女又如何呢？
程水水坚定地说道：“我愿意！”
夏清歌笑了起来：“好，那你也应该清楚魔女的禁忌。”
“魔女的禁忌是什么？”
“就是不能流眼泪，魔女已经被剥夺哭的权利，哭了就会失去魔法。”
苏辰旁观着这些，他大概猜出夏清歌的意图，看来在这方面，小野猫程水水输给了大金毛夏清歌嘛。
程水水惊讶地瞪圆眼睛，刚才和夏清歌讲话，分散了注意力，她已经不太哭了，现在她赶忙抹掉残留的泪水：“我不会再哭，我要成为拥有力量的魔女！”
“喂喂喂，把水水哄好了，该稍微照顾下我吧，清歌姐姐刚才不分青红皂白用抱枕打我，打的很痛呢，想好用什么姿势道歉了吗？”苏辰坏笑着问。
夏清歌还在争辩：“用抱枕打你哪里会痛，抱枕是软的，我也没有很用力……”
“就是很痛啊，你不是挨打的人当然不知道有多痛。”
苏辰捂着脑袋说：“砸的脑袋痛，胳膊痛，刚才抓住抱枕防止再挨打的手也痛，哪里都痛，怎么办，学姐得负责治好。”
夏清歌咬牙切齿：“晚上……晚上再说，该做饭了，我从超市买了芦笋和冻虾仁，给你们做芦笋虾仁水饺吃。”
她逃之夭夭。
程水水把擦眼泪的纸巾丢到纸篓里，站起来说：“我去给学姐帮忙。”
“我也去。”
苏辰也跟着走去，不然让两个美少女忙活为他做饭，他大爷似的瘫着，总有点过意不去，他的道德底线还是太高了啊。
装着食材的塑料袋放在厨房的台子上，夏清歌去拿装虾仁的盒子，用冷水冲洗加速解冻。
她见程水水他们进来，很自然地说道：“阿辰帮忙洗芦笋，把根部切掉，剩下的切成小段，水水帮忙把生姜和葱取少量切碎吧，在冰箱里边就有。”
“好嘞学姐！”程水水甜甜地应道。
苏辰看着她们，稍微放松下来，看来这两位相处的还不错，以后应该能逐渐越来越融洽。
程水水站在夏清歌旁边切生姜，偷偷瞄了苏辰几眼，像夏清歌小声问道：“学姐你没有讨厌我吗？”
夏清歌有点意外：“没有啊，我为什么要讨厌你，虽然我们认识不太久，但我看人很准，我能感觉出水水你是很善良温柔的人，我不会讨厌温柔的人。”
“可是夏学姐喜欢阿辰，我也喜欢阿辰，学姐你认识阿辰比较早，陪伴他很久，我的出现打破了你们平静和谐的生活。”
“噢，你指的是这个呀，刚开始我是有点意外，也有点吃醋，仅仅是有点而已，我比你大嘛，再怎么样也不能欺负学妹。”夏清歌说着话，手里也没有停止忙活。
夏学姐好坦荡。
程水水忽然觉得她总是这样乱想，实在很小心眼，她要向夏学姐学习才行，要成为更优秀的人，才有资格和学姐竞争在阿辰心里的分量。
“呜呜……”程水水发出小声啜泣的声音。
夏清歌诧异地看过去：“怎么回事？”
这位校花学妹怎么又哭了？
程水水解释道：“不是，我没有在哭，我是不小心用按过生姜片的手抹眼睛，好辣呜……”
她这副模样，把苏辰和夏清歌都逗笑了。
夏清歌贴心地帮她洗手和用湿毛巾擦眼睛，这番折腾下来，程水水的眼睛红的像两个桃子。
苏辰故意调戏她：“水水这样子都不漂亮了。”
“真的吗？阿辰嫌弃我现在这样吗？”程水水委屈巴巴的。
夏清歌转过身来敲了下苏辰的额头：“我还在这里呢，不准欺负水水，以后水水有我罩着，你说话注意点。”
苏辰抱着胳膊：“你们两个现在的关系是真好啊，那我走？”
“可以走，你的那份芦笋虾仁水饺就归我们。”
“那不行，我还是要吃的。”苏辰把芦笋切完，发现没什么他能帮忙的，夏清歌和程水水玩的很好，他在这里甚至有些多余。
他就搬了个椅子过来刷手机，等着开饭。
夏清歌在不锈钢盆里边倒了一大盆面粉，将常温净水分几次倒入面粉中，对程水水勾手指说：“来啊水水，给你康个好玩的东西。”
程水水呆萌地走过去：“是什么呀？”
“你还没做过饭吧？”
“是的，我家里都是阿姨在做饭，我就比较怠惰，还没有学习自己烹饪。”
“那正好我教你揉面，可好玩了，你把手伸进来。”
程水水小心翼翼地把手按在还未成形的面团上，夏清歌则抓着她的手，问道：“是不是软软的，手感很好。”
程水水点头：“嗯，软软的像oppai一样。”
旁边的苏辰不禁感叹，好奇妙又恰到好处的比喻。
程水水是真的不懂揉面，手指胡乱地抓，夏清歌耐心地教导：“要想将面团揉光滑，最好的办法是中间挖一个坑，倒入一定量的水之后用手由外向内，由下往上，反复进行揉搓，并且力道要均匀，手不能沾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