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现实对我来说……”年老的男人坐在破旧的沙发上，背后的墙上是绿色的苔藓，因为处于天杀的热带，他只穿着一件大白褂，胸口贴心的地方有着微微的泛黄，像是油渍，也像是其他什么不好的东西。
“就是唯一的真实。”他的眼中目空一切，蹲坐在旁的年轻人虽然不想相信，但真的，眼前的邋遢大叔，眼中的他就仿佛死物一般，瞳孔中没有丝毫的波动，就像一片漆黑的死亡的夜空，黑暗与无限是唯有的关键词。
“我还记得第一次尝试时的感觉……”他闭上了眼睛，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我的感觉就是……”眉头轻皱，斟酌着用词。
“哇哦！”男人突然一声惊呼，双眼毫无征兆地睁开，眼中闪过令人惊悚的狂热光芒，年轻人的肩似乎都随着耸动了一下。
“我这辈子再也不会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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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17小时的战斗，大概。”这是一个有着小肚皮的络腮胡汉子，穿着圆领的保暖内衣，下垂的**显示出他的运动量过少。
“一百多人上战场”
“差不多8个人、10个人阵亡”
“五感全开的运动，360°沉浸其中”
“掌控一切。”
“我每天醒来，查看一下排名，然后直接进入战场。”年轻人依着他的话语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我这十几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有着俄国人面孔的男人痛苦的闭上双眼，良久不再说话。
年轻人盯着他的面孔，少晌,【啪】地一声，年轻人合上笔记本，将笔放入上衣口袋里，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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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非常简单，”右手向旁一指，“在那里玩游戏，虚拟现实。”
“然后在这边睡觉。”放下右手，头向楼梯下望去，年轻人目光也随之游动，于是他才看见在一楼转角处的那个简单的由破衣服和报纸铺成的【床】。
“在上面解决生理问题。”好吧，这是年轻人所不想去了解的。
“就这些了，我在这栋房子里，已经有好几年了。”带着帽子的塌鼻梁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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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过去犯过法，”
“而vr让我重新体验到自我。”
“表达我的愤怒，而且不必承担风险。”
“我感觉我可以放纵自己。”头发发白的老人玩着自己的手。
“而且还不必因此进监狱。”年轻人将目光从刻满符号的手上移开，正视着老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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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从这栋充满雄性刺鼻气味的老楼中走出，轻叹一口气，将眼睛摘下。
我叫明天，23岁，密歇根大学心理学硕士，我现在的工作是提供心理资料援助和处理邻里关系。
“明天，时间掐得正好啊，走，一起回公司吧，今天是列日，我记得没错的话，今天是该你了。”不远处，一个黑发男子挥舞着双手小跑过来，哦，他叫赵昊，我的发小，也是同事。
“诶，别搂着我，我还没缓过劲呢，妈的这什么狗屁工作，尽是些这种社会垃圾。”拍开赵昊侵向我肩膀的魔爪，我低声抱怨着。
“啧啧，别介啊，走走走，一起回去，得勒，我开车！你当大爷坐着吧。”
“……这还差不多……”我飞速的上了赵昊这个闷骚的通用雪佛兰，坐在安逸的座椅上，我深呼吸两口，将双手按在太阳穴轻轻地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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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他们实在没有兴趣，成为社会的一员。”
“而且就他们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不认为有哪个地方能够收留他们。”
目光的最终点，汇聚在那办公桌对面坐着的那个人的身上，我将我一上午从那垃圾堆中得到的信息加以整理，得到了以上的结论。
“那么，明天先生，你认为，我们公司有没有足够的破衣服和报纸呢？”
射来的目光让我感到莫名的心紧，这个人，一定不像他表面那边的温润儒雅。
“……我明白了。”
“明天，我记得你好像是心理学家吧？”
我愣了一下，不假思索地点了一下头，“是的。”
“哦……我们这里有了一个新项目，还有一个名额，怎样？有兴趣么？”
“新项目？”
“……我记得你现在还是副总监吧？”
“是的……”
“这次之后，会考虑提拔你的。”
“！”
“怎样？愿意吗？”
“愿意。”
“好的，将这个拿好。”旁边的秘书递来一张名片，我粗略一扫，地址上写着的是城郊的一处私人宅第。额，老实说，进公司3年了，这秘书总是神出鬼没的，冷不丁地出现怪吓人的。
“从今天起给你5天时间处理私人事务，五天后，按照上面的地址过来，项目将进行第一步调研。”
我听出来了，似乎是要全封闭啊这架势，果然没那么简单。
“好的，不过，为期是……？”
“不知道呢，应该不是很久吧，应该。”他有点敷衍的意思，左脚轻微地左右摆着，看来有点不耐烦了，我识趣地闭嘴，“那么告辞了。”轻轻一鞠身，从大门退了出去。
走出公司的大门，我突然想起，“……所以说新项目的内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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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进！前进！】
【又一个！又！】
【SUPPORT（术语，意为【辅助】）们，打起精神来，支援T（术语，意为【坦克】），别管其他人，优先支援T！】
【别忘了战术的类容！该死的，就没几个听指挥！】
【下一波攻击就要到了，很快！】
【收到】
“如果爹爹我活下来，劳资一定艹翻那狗屁的垃圾公司！”蒙着遮面巾的白发男孩恶谇一口，紧握住手中散发着蓝色光芒的【Z型驱动】，狠狠地迎了上去。
“什么巨龙，什么蜥蜴长老，我可是【一周目】，能够活到现在，可不是躲在缝隙里苟且得来的！”
远方，嘹亮的龙吼响彻整个海域，无数的船只正向着前方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