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张严肃的面孔，外人以为她在深思什么大道理谁知米莉艾尔在把眼前的场景和某款游戏的后宫结局做比较。
“大人，请用。”
侍女也是魔族自然头上有着两个大犄角——带着惊人的香味靠了过来，味道并不令人反感。所谓‘强烈’更具体说是‘清淡却不可忽视’的说不上名的气息。
但最令少女感到可爱的是这侍女分明还有着几分羞涩。
那微微红的脸令她这个女儿身男儿心的家伙心悦臣服：‘现实果然就是现实…和游戏里完全不同……习俗，文化什么的。’
‘看啊！光从衣服的图纹上就能一览这里的历史了。’
‘而且声音也好好听！虽然明显并非自然声线可软软的语调说到心里就有点酥酥麻麻的感觉……’
“大人，请尝尝我们这里特制的糖浆。用精选的……”
这侍女说了什么米莉艾尔并不在意也不想提，只是的的确确这一番在幻境中的历程令她感到了极大的放松。
而且，饭后有人轻轻的抱住自己并用软糯的酥手为自己捶背这是完全不敢想象的。
何况眼前还有歌舞演出。
有些奇怪的是后背紧贴的酥软之下，那侍女的心跳十分之快……也不知是因何如此。
米莉艾尔知道胧愔在身旁，这些东西多半也是胧愔安排的所以无法拒绝，那便接受好了于是淡定的坐在那里欣赏眼前的一切。
歌舞演出与目前所见的胧之宫的风格一致——不是什么节奏欢脱轻飘飘的舞蹈。动作幅度没什么死板的定式，着重想体现的是一种故事性所以还配备了类似‘剑’这种真刀实枪的道具。
位列下座的夏绿蒂看直了眼——舞蹈用的小剑居然都是三阶的武器，太奢侈了！
搭配着奇怪但并不难听的魔族小调，再通过舞蹈表现出的舞剑厮杀的抽象画面让米莉艾尔从中感到了残酷、血腥却人人都在欢庆的奇怪感觉。
由于这个世界拥有魔力所以剑舞起来呼呼生风，动作之流畅和到位令她赞叹不已。
一会剑尖直刺喉咙，一会又是贴身的劈划。动作与音乐结合——紧张、惊险的感觉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这些都令少女联想到了‘魔王竞争’。
‘王位而引发的战争…是所有魔族都无法避免的。以人类的角度来看是残暴无情又令我感到悲痛的，可魔族们却期盼着这一切。’
‘两个种族看法完全不同，这背后的本质差别恐怕是因为就像胧愔所说：魔族有着本能的暮强心，类似于人类繁殖的本能……’想到这米莉艾尔的内心有些沉重。
不知道现实世界，也就是迷宫之外夏绿蒂所处的时代里还有无好战血腥的魔族。有的话多半会成为自己达成和平的目标的一大阻碍吧。
除了这支给米莉艾尔留下最深刻印象的舞蹈外还有其他几出，不过都是反应魔族上下生活百态的舞曲。虽然魔族特有的语言无法听懂但从舞蹈者的互动来看涉及到爱情的题材。
这一点令银发少女更感到好奇——从胧愔话中推断魔族残暴，关于另一半甚至可以明抢吧，只要够强就行。
因为是以强为尊的，而暮强心又在基因深处就如此刻印。这样的物种由此构建了这样的一个社会……此等风貌下会提倡这舞曲中如此唯美的求爱方式吗？
‘还是说这舞曲不过是胧愔的一种理想呢……？’
‘如果是理想，身为魔族一元的胧愔为何要有这样的理想？难道是曾经经历过什么……’
可惜一切度过的很快，米莉艾尔也没有更多的关于魔族社会的信息来进行更深入的思考。
剑起歌舞兴，曲落人离散。
一切结束米莉艾尔还沉浸在思考中，反应过来时背后那个温暖的怀抱已经渐渐离去。
别说…那侍女的可爱令米莉艾尔单纯的想要再见一见她。这是有别于心动的感觉，完全抵不上心中对白小姐的那种深刻的爱意，也比不上AI酱对自己经年累月的陪伴。
其实更类似于朋友离去时的不舍，或是橱窗购物时看到一个精美的物件而在短时间有种强烈的想买下的念想。
这位侍女带给她的算是欢快的回忆令米莉艾尔一想到‘以后恐怕再也见不到了’便感到有些寂寞。
‘见识到了一刻的芳华便被其吸引，远远没到心动但想要占为己有’，这样的心态令银发少女感到害怕，难道自己才来了一会就被魔族的文化同化掉了吗？
还是说自己原本就有着这么一层想法呢？
恐怕是原本就有这样一层想法，只是被地球的道德观念所束缚了吧。
虚拟和现实……的确，在地球上的虚拟设备中的游戏里米莉艾尔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将这位侍女留在自己的队伍，因为那会只是程序而非与自己一般的人类个体。
不过这会是现实世界……所以即使以自己在这里的身份——当然这身份是胧愔赋予自己的——现在就可以要了这侍女，但肯定不会那样做的。
至于原因么…
经年累月的道德底线并非是那么容易就能被一朝一夕改变的。
此时米莉艾尔忽然感觉自己就像是个程序……因为她清晰的感受到了一道‘壁垒’。
这壁垒之外是她无法执行的行为，是无法进行的行动。
内心有些烦躁无意中要一口气激将桌前摆着的一盏特色果子泡的水喝下，却被一双轻柔的小手握住：“大人别喝这么多。才吃了不少，这样喝身体可能会不舒服的。”
“……”
“大人…看起来您似乎挺中意我的，请问我说的对吗？”
“……”
“如果错了，还请不要怪罪小女。”原本已经远离，此时又悄悄靠近在耳边轻轻低语。
想了想，米莉艾尔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
侍女的语气明显开心了不少：“那如果您愿意，今晚……”
米莉艾尔明白，这些侍女想成为宠姬。得到宠幸便能像地球的仙侠小说中的‘传功’一般使得实力得到提升。夏绿蒂殿下也说过类似的话——强者分泌的液体中蕴涵了精纯的魔力。
这就是为何这些魔族侍女如此主动了。
‘如果现在自己是男儿身，还忍的住吗？在那种本能的想要繁衍的欲望面前……还好现在是女儿身，能够冷静的思考…’
少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想到胧愔可能在偷听于是决定以沉默应付过去。
‘权限和特有的文化能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自我的道德约束能力…这一点真是恐怖。’
最后米莉艾尔一边想一边点头向那侍女告别，心中的空落此时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思熟虑：‘这个魔族所在的社会和地球所在的社会相差太大……那么是否还要遵守地球社会的道德来约束自己呢？’
“AI酱，对此你怎么看？”米莉艾尔在心中冲小蛇发起询问。
“……我也不清楚。如果我还是那个冰冷的AI也许会毫不犹豫的根据信息库来检索答案吧。但现在我也陷入了如主人一样的困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