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李墨染点了点头，因为他还未满十八岁，遵循社会规则的他开了一瓶凉茶一饮而尽算作表示：“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不知道如何安慰，抱歉。”
此事本就无解，李墨染总不能说你有本事让她们缠着你去。
聂成摸了摸自己下巴淡淡的胡须，自嘲地笑了笑。
体验到社会没有想象那么容易的他，其实想过向那些女人提供李墨染的位置，毕竟，对于那些女人来说，哪怕是指甲缝里面的一丁点就足以让常人荣华富贵一生。
而提供李墨染位置的回报又岂止只是零星一点？毫不夸张的说，让她们抛弃家产都有可能。
她们对李墨染的感情就是这么的让人不可理喻。
但这种想法终究只是昙花一现。
因为那些女人都以李墨染的话为绝对……肯定不会为自己保守秘密，那时候，自己可能一丁点东西都得不到不说，反而会遭到李墨染的厌恶。
百害而无一利。
反而就维持现在这样是最好的，因为在聂成看来，以她们的能量，李墨染被发现是迟早的事。
想到这，聂成一脸认真地说道：“刚才是我失言，和你无关，若让你感到不快，我再次道歉。”
说完，不等李墨染回话，聂成便呵呵笑了起来：“墨染，你既然说你想搞钱，那我相信你心里应该有一些想法，不妨先说说，我看看可不可行。”
李墨染点了点头，问道：“刚才过来的时候，我看到很多人都在街上卖艺杂耍，如果我效仿他们，能搞到钱吗？”
“卖艺？杂耍？”聂成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哦，那叫直播，不管男女，如果有一定资本，在这个大环境下确实能赚一些快钱，但我觉得不太适合你。”
“不适合？为什么？”李墨染回想起刚才那个唱歌的小男孩和那个穿着一身骚粉对着手机大喊‘求关注’的男人，表示不太理解。
凭心而论，李墨染也可以调整自己的声线，也可以不在乎外人的眼光，杀猪般的嚎叫‘求关注’，那为什么不能用这种搞钱的方式？
“额……”聂成面色一僵：“网络这个东西解释起来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麻烦，总而言之，你只需要知道若你那么做，不出一天就会被她们找到就好。”
“哦。”听到聂成的这个解释，李墨染只能无奈的选择放弃：“那黑道呢？”
“黑？黑道？？”聂成发现自己有些跟不上李墨染的节奏了。
“嗯，黑道。”李墨染回想了一下班上那些同学的谈话，认真地说道：“我听班上的那些男生说，他哥曾一个人前往黑帮总部，单挑了那里所有的打手，获得了老大的欣赏，现在是那个黑帮的第一悍将，月入十万。”
想起当初那个男生说起这段嘚瑟劲，李墨染并不怀疑其真实性：
“我这人可能没有什么太多的特长，但唯独特别能打，我觉得我可以效仿一下那位大哥的做法，成为一个专业的打手，你觉得呢？”
特别能打？
聂成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李墨染那相较于一般男生较为纤瘦的体格，很怀疑李墨染所说的真实性。
再有，现代社会，明面上哪里还会有什么黑帮总部这样的存在？这是湘城，又不是霓虹！就算有，那总部也不会是一个高中生大哥能够知晓的地方，显然，他的那个同学是吹逼的。
但虽说不至于黑帮这么夸张，但无论在哪个城市，都会有那么一些带着些许色彩的俱乐部，在那些地方，也确实需要一些很能打的人震场子，聂成也有关于这方面的路子。
但，聂成敢介绍么？
先不说李墨染究竟能不能打，那种地方男女关系大多都有点随意……聂成只要敢介绍，被发现之后，他有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想法可行，但我觉得你既然选择了学校，所谓的举止还是要符合学生这一身份比较好……”
这个提议再度被聂成否决之后，李墨染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询问理由，只是有些苦恼地说道:“既然这也不行的话，我就没有什么想法了，你有什么好的提议吗？”
“……你口中的搞钱，是搞想搞大钱还是小钱？”
“只要能够保证我正常的开销就好。”
听到李墨染的回答，聂成长长舒了一口气，语气也明显轻松了起来：“那就好，我认识一家咖啡厅的老板娘，她那也有一些十六七岁的女高中生在那兼职，回头我帮你去问问还招不招人。”
“有劳了。”李墨染诚恳的道谢。现在他的伙食大半都是由杨梓嫣和方舒负责，这样的善意固然温暖，但时间一长难免会有些愧疚
酒吧一条街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安静，反而愈发热闹，李墨染明天还要上学，闲扯了几句之后便转身离开。
看着李墨染的背影，聂成摇了摇头，打开一罐啤酒：“真是，这样一看其实和那些乡下来的傻小子没什么区别，真是搞不懂为什么那么多……”
酒在唇边，聂成忽然愣住了。
对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真正意义上的女神对李墨染这般倾心？？
很多故事里面常有贫穷小子和千金未婚妻的故事，但这那些故事里好歹有类似什么爷爷战场约定亦或者那贫穷小子本身很牛批的设定。
而李墨染有什么？
在聂成看来，李墨染真的什么都没有，既没有什么起死回生的医术，也没有什么如人精般的思维格局，能打那就真的纯扯淡了，不说什么位于商界顶端的闻人集团，稍稍有些权势的家族都不会承认‘能打’是一种竞争力。
至于家族背景那更不用提，李墨染的双亲在离世前就是普通的上班族，那个没相认的妹妹固然优秀，但那也只是相较于常人而言的优秀。
“……”聂成缓缓放下酒罐，再次抬眸看着李墨染离开的方向，双目发怔。
倒不是他看不起李墨染……只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思考，李墨染身上别说存在吸引那些女神的特征了，就连认识她们的资格都没有啊！！
等等……不太对……
聂成看着自己握着啤酒罐的手，忽地有一种很不真实的错觉。
按道理来说，在看到她们对李墨染百依百顺的时候，我就应该思考这个问题……然而，为什么我直到现在……我才注意到这本就早应该注意到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