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声音，初听如婴儿泣苦，但声线却没有丝毫的尖锐之意，悠悠荡荡，仿佛漂浮与天空，层层而落。
直到两人的尸体彻底化为尘埃，那诡异的声音方才徐徐消散。
李墨染振臂，将手臂上残留的浆液甩净，不断的整理着自己的呼吸。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亢奋。
这种飘荡在寂夜中的亡魂之音会让常人胆颤恐惧，但却能让李墨染身体重新想起仅靠本能杀戮的那段时光。
他不喜欢那样，却也无法阻止异兽的血会让他内心不受控制的兴奋。
李墨染站在原地，内心的冲动徐徐消散，他垂眸眸光复杂的看了一眼现场，随之转身离开。
约定一起吃晚饭的时间已经过了，她肯定会很生气吧？
脑海中显现出杨梓嫣那娇怒的俏脸，李墨染无奈的笑了笑。
这样的日常，还能持续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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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传达下去了，但在今天实施了十五所高校之中，并没有找到目标。”
"嗯。"闻人洛水看着手中的情报没有抬头：“就这么继续下去，他肯定就藏在星城的某所高中之中，以这效率，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
“大小姐，您考虑过易容的可能性吗？”曲知忆淡淡地说道，她虽不属于闻人洛水，但现在的身份是闻人洛水的助理，闻人家主还未下达明确指令之前，她都会尽可能的帮助闻人洛水找寻那个少年。
现在这个年代，对于一部分来说，作出一张兼具舒适度和完美伪装的面具并不是什么难事。
虽说曲知忆不清楚那个少年的底细，但能接触到闻人洛水这个层次的存在，想必也有一定的底蕴。
“我说过，他确实很特别，无论对于我个人还是对于整个闻人集团，他的价值都无法估量。但在特别之前，他仍是一个少年。”闻人洛水摇了摇头：“一个心性比较淡定的少年罢了。”
“刚刚觉醒自我意识的他对自我这个认知相当的看重，这样的他就算有能力将自己的面貌变成另外一个人，也不愿去做。”
曲知忆先是面露疑惑，随即点头：“我懂了。”
她对少年心性不了解，也无需了解，但也知道，有相当一部分少年很讨厌所谓的面具流，也经常有些作者将面具流作为一种爽点，想必也是抓住了大小姐口中的‘自我认知’吧。
其实曲知忆很想问闻人洛水在找到那个少年之后打算怎么办。
按照现有的情况推测，大小姐想要找到的少年并不惧怕闻人集团的力量，若不然，以大小姐展露的感情来看，没理由让他逃走。
既然留不住，待找到那个少年后，大小姐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来释放自己的感情？
报复？还是卑微的挽留？
若是想要报复，根本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而后者……曲知忆更是无法想象，那个骄傲自我的闻人大小姐祈求得到爱情的景象。
但这个问题由一个助理问出口终究是僭越。
无言的沉默之中，闻人洛水从一旁的资料之中拿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对看上去十一二岁的男孩女孩，女孩大大方方的搂着男孩的脖子，对着镜头露出灿烂甜美的微笑，相较于女孩，男孩显得就有那么一些羞涩，只是低着头，似乎不敢看镜头。
看着照片中有些羞涩，有些拘谨的男孩，闻人洛水的眸光不禁缓柔起来，而当她看到那个抱着男孩的女孩之时，目光中的柔和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毫不遮掩的厌恶。
“大小姐，您让我顺便调查的少女名叫李涵玥，五年前，她的父母因事故去世之后被亲人收养，并且和她的哥哥李清安已有五年未见，现在就读长湘，成绩优异，提名京城保送资格，每天下午放学后都会前往一个甜品店工作。”
稍微睹一眼照片，曲知忆便立马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
说实话，在调查这个名叫李涵玥的少女之时，哪怕是见惯了顶尖千金的曲知忆也不得不承认，那个少女很有魅力。
闻人洛水这样的女子属于完美的艺术品，但艺术品终究只是艺术品，一般人看到艺术品大多都只会惊叹与外在的美丽，真要自内心喜欢上，那几乎不太可能。
哪怕得到了这种女子的倾心，若是男方没有足够的底气和实力，还会时时刻刻的担忧她会不会变心，从而下意识的卑微起来。
闻人洛水常人看到她只会惊艳与她的外在和气质，很少会衍生出爱恋，毕竟爱情这东西，当双方的差距如同天堑之时，爱恋的感情就会被压制，留下的无非渴望神女堕凡的猎奇欲望罢了。
而李涵玥则是那种天生丽质的同时没有任何沾染任何光芒的少女，有着那么一点点成熟味道的同时保留着一份青涩和娇嫩，和闻人洛水不同，这样的少女是一块有希望品尝的珍馐。
“知道吗，我很讨厌妹妹这种身份。”闻人洛水将照片撕成两半，将留有女孩灿烂笑容的一面揉成一团：”“她们依靠着这先天的优势，肆无忌惮享受着宠爱的同时丝毫不知道有些女人仅仅为了争取那么一丝关心就付出了一切。”
闻人洛水将揉成一团的照片丢在地上：“真是令人作呕。”
“……”看着有些失态的闻人洛水，曲知忆嘴唇动了动，其实她很想强调大小姐口中的那个妹妹和她的哥哥已是有五年未见，何谈什么享受宠爱，但揣摩之下，曲知忆还是选择了闭嘴。
若是大小姐在那个少年还是男孩的时候就看上他，从此对那个少年的妹妹产生怨恨，好像也并非不可能。
“怜家那边如何？”想起那个外冷内浪的女人，闻人洛水眉目间多了几分寒意。
“暂且没有动静，只是大小姐你在这个城市所做的动静太大，相信怜辰羲得到消息之后，不久就会动身前往星城。”
“……”闻人洛水嘴角微微上扬：
“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