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士官脸上竟浮现出一丝满意：“看起来，你们原来没在乱搞嘛。”
“啊？什么？！不我们当然没在乱搞。”负责人慌忙否认，一旁的助手也连连摇头“我和她是同事，怎么可能......”
“我说工作。”士官不满的提醒到，他不明白这两人脑子里都装着什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出动这么多兵力去追杀她们，你是......怎么想到这一层的？”
负责人听的一愣一愣：“我们......呃，只是想测试一下岚4425，想激发她的被编写好的杀戮天性，可我们.....”
“没想到有其他克隆人帮她出逃吧。”士官拿过他的椅子，自顾自坐下：“哼哼.....”
“是的士官.....我们......搞砸了......”负责人不安的来回踱步，害怕抬头看到士官眼中的责备，怀疑......但士官轻喊一句，让他也坐下：“实际上，抛开在泥潭里泡了两小时这件事，我的职业精神让我能承受这种恶劣环境，我一点也不生气，反而，你很让我惊讶，兄弟，知道为啥吗？”
负责人摇头，他怕这只是发作的前兆。
“量你猜一辈子也猜不到。”士官嘟囔到：“啊，你除了这个，还有其他异常情况要汇报吗？”
负责人本想一个劲摇头，后来一想，又迟疑的停下了：“有是有.......但和克隆人无关，这件事很奇怪......”
“快说就是！”士官有点不耐烦。
“那个，几分钟前刚刚汇报的，我们....在之前混战的区域，找到了一管装有柯莫里亚的针管......”
“哈！”士官一鼓掌，负责人没怎么，倒是把一旁干紧张的助手吓一跳“接着往下说！那管针有没有用过！用完了吗！？”
“是，它的确被用过了，被注射到当天参与混战的一个回收队员身上，这个队员应该在混战中死亡了，但我们没找到他的尸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听到这里，士官放肆的大笑起来，他笑了足足一分钟：“蠢货！知道为什么找不到吗！？”
“不是......我们很努力的在用热感和透视侦察机覆盖区域，但，他就像消失了.......”负责人努力的辩解，这个“蠢货”叫的他不舒服。
“我说你是蠢货，那是有原因的。”士官摆出进来时的死板脸：“你想找到一具尸体，还是一个活人？”
“二者皆有。”
“按照这样下去，你永远找不到。”他顿了顿：“他没有死。”
“不是.......就算他没死，那热感和透视怎么找不到他？！”
“因为柯莫里亚把他变成了冷血动物！”士官激动的说：“自头脑扩容以来第二伟大的技术诞生了！死而复生！”
“等等什么！......怎么会......你.....你早就知道.....不.....你......”负责人震惊的语无伦次，他向后直到屁股撞上收纳柜：“.........你个......艹.....”
“怎么样？另一种效率超高的杀戮机器，不会累，不会死，每一次杀死他都会让他更强？！这不是做梦，你才是！你的这些克隆人小玩意儿会很快被柯莫里亚士兵取代.......克隆人.....他们从来就不是个好主意......我还得感谢你，你提前开始帮我清除他们了。”
负责人似乎愤怒到了极点，他眼镜下的瘦脸铁青，笔杆子般直挺的身子颤抖着，士官拍拍他的肩：“没必要为了让你心力交瘁的废物们发火，你很有潜力，作为推荐人，我可以把你推荐给THRONE DOOM，他们，我们，会飞黄腾达，会在即将到来的第五次剧变中活下来，成为新的主导者，怎么样？”
负责人不敢看他的眼睛，士官的双眼充满了诱惑力与说服力，他担心自己只要抬眼，十几年来的虚荣心会立马控制他答应。
克隆人......尽管知道是在做错误的事，是在毁灭她们的人生......克隆人也是人，不是么？他有时这样想着，操纵系统为眼下这个狭小实验世界里的目标送上点冬日中的惊喜.........那一刻，他没感觉到前辈所说的“上帝感”。
他只觉得自己像一名父亲，而现在，他将亲手出卖他的女儿们。
他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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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头开的不算快，用岚4424的话说，这才叫“slow ride”（兜风）。
“还在那坐着，”包扎之余，4424抽手打开驾驶室门，透过缝隙观察岚4425的情况：“看那懊悔样.....我想她也不知道自己刚刚做出了什么事......”她关上门，注意力转移到蒋晗的脸上，她刚给伤口消完毒。
“你真的不痛吗？”岚4424在缝针的时候问，她的确好奇过这个问题，因为她以前见过蒋晗自己把刀的碎片从身体里挑出来还面不改色。
那次是很久之前，蒋晗在丛林里救出岚4424后处理伤口，当时岚4424缩在墙角，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脱下上衣，伴着简陋的灯光手脚利落，处理了所有足以吓倒当年的4424的伤口，即使血从伤口里大股流下，她却还在克服眩晕感安慰年龄尚小的自己。
我想，这就是她的命吧，和她放不下的某个过去有关。岚4424想。
“没人会不痛，除非你痛觉失灵了，那很危险。”蒋晗另一只手撑着下巴稳定头部：“托森的爪子尖得很，我肯定痛，只是我对痛觉的忍耐力比常人要高不少。”她的红瞳在岚4424定格一会儿，越过她看向身后的车门，4424知道她想看什么，于是她把门拉开一条和刚刚差不多大的缝隙——
岚4425似乎比刚才看到的更加沮丧了，她坐在没有座位的列车舱内，头深深埋在双膝间，十指穿插发丝，把它们绕成结，然后.......毫不留情的揪下来，这种断裂之痛楚萦绕在岚4425心底，她越向前看，越发意识到这具身体的陌生，4424有一瞬间都在担心她会不会突然起身，绝望的翻过车窗碾碎在轨道下。
“还有多远到目的地？”岚4424问，尽管她知道有一部分是在强迫转移注意力。
“很快，比你想的，快很多。”蒋晗只说了这几句，岚4425的异常让她严重超载的心雪上加霜，她只希望时间加快一点，她只求结束，让她归于先前的平静之所。
哪怕血从自己的指缝中流干，哪怕凡人之躯在冲击下断裂，哪怕最后取代自己的仅是一块墓碑........
她忽然记起离开时托森的样子，静静的在那烂成一摊，仿佛用泼满黑漆颜料的大理石砌成的残破人形，面对他自己的结局，他解脱了。
真走运啊，这个混蛋。蒋晗甚至有点羡慕他。
毕竟中伤千千万，要她命的不到一半，这也是一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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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其实说一下，按照纸质稿写的剧情，蒋晗最后真的被墓碑取代了。
*间章之后会不定期写，不再固定。
*间章里的视角其实是RGsystem的视角，所以不一定是正确的，和故事内容可能有冲突，请以故事为基准看待。
*这里负责人看起来与前面截然不同是因为前面的负责人受利益心虚荣心驱使，做出的决定违背他的本心，人都是这样，时常会受内心的罪恶干扰。
“我们不过是群哺乳动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