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期待，我又不会说什么惊为天人的秘密。”
韦恩转过身，在他这个视角正好能看到第二实验区黑漆漆的穹顶塔尖。
“不，我会在....呃.....月底把原型体过那架专机给你送过去，你在等几天，几天就行。”
“哦，对还有两个犯人。”
“不不，不是毒药，是犯人....这该死的翻译器。”
“就大概跟你说这么多行了，把专机安心派过来啊，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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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可能在疑惑，为什么我要在大冷天靠拾荒为生，时代革新，科技进步，有很多工作比拾荒更容易，更适合我，也更能填饱肚子这点没错，但我很庆幸那年冬天我在拾荒。”
“在那个kra的试验垃圾场呆了差不多三天，我渐渐感到不适，头晕，恶心呕吐接二连三，我想那时我可能接触到了什么有毒物质，正想着尽早离开，回到营地里变卖这些战利品，他就莫名其妙的出现了。”
“他？纲纳？”凯洛森试着拿对方丢下的树枝去捣弄火堆-------那根本不是树枝，是根拆下来的液压金属管，迅速飙升的高温让凯洛森忙不迭扔掉，自己在营地的这些天，果真越发敏感了。
“是啊.....那孩子就站在离我帐篷很近的一堆克隆人尸体上，他身着破烂的关节护甲和长靴，在尸堆顶观望，似乎是看到了我的帐篷，他一溜烟跑过几乎堆起城墙的废物，在我的帐篷前徘徊，我说：‘你是西边迷路的同行吗？’他没反应，一问三不知，只晓得自己肚子饿了，我看他和我一样狼狈啊，就没有再三犹豫，把他带回去了，和我拆散的一包部件一起。”
“打住，所以纲纳是克隆人？！”凯洛森伸出手表示暂停，过大的信息量让她胡乱抹了一把空气，指向营地：“你你你你.....早就知道他是克隆人还收留了他？这个时代......”
“很危险，危机和金矿并存，连小孩也有可能对一个放下戒心的老实人下狠手我都知道，纲纳为什么出现在那我无从得知，他是不是克隆人你又如何断定呢？但你，凯洛森，你出现在我面前，这是被人遗忘的上帝在叫我帮助你迷途知返.....”
“你什么意思？”凯洛森忽然有些不满，韦恩对她的洗脑没有结束，那些极端思想仍然残留着，在她脑中激烈反抗：“我做什么事可不需要你管！”
“即使是危害生命的事吗？！”威尔士说话到点总是那么犀利，一到关键他就不再打哈哈：“纲纳很调皮，他顽强，不屈不挠，倒了过一会可以重新爬起来，他不是克隆人，至少他的内心蜕变了，他尖叫欢笑，对你捣乱想吸引你的好感和注意，他都在肆无忌惮的表达他生而为人所有的权利.......感情，你们不是机器人，那些情绪控制部件没法把你们彻底理性化，纲纳醒过来了，很多我遇到的克隆人都醒了，这意味着你也行！凯洛森！”
“你的通讯装置我在两天前就已经修好了，留到现在和你单独谈，就是想最后问你：现在拿走？还是继续留下。”
他伸出两只手，一只手心躺着完好如初的定向信号接收器，另一只手空空如也，也如奉上宝物般敞开着。
凯洛森看了一眼，她抬头，原本死灰的面部生动的颤抖起来，眉毛拧在一起，眼角上翘，瞳孔迅速缩小，她向两个都伸出手，片刻，她回答：“黑客帝国？”
“被遗忘的片子，”威尔士稍稍点头：“但这只手表示接纳，并非红蓝色药丸那么简单。”
“接纳？像纲纳一样的接纳？”
“是的孩子，并非接纳成为一名拾荒者，而是一个人，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我不会强求你。”威尔士看她面露难色，将接收器放在地上，起身走回营房区。
“想好了，到光纺机这边来找我。”
凯洛森目送他越过营房的死角，篝火支持不了多久，有些火星崩裂在接收器上，她连忙把它从火堆旁的沙地上拾起，屏幕上沾了少许雪水，冰冷的就像雕像会流下的眼泪。
凯洛森把水液擦去，屏幕正好亮了一下，有邮件被扔进了接受中心。
发件人：韦恩·斯特威尔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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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惬意的旅程，”
“嗯，要是有音乐就好了。”
“餐车上有钢琴。”
“其实，我更喜欢吉他。”
蒋晗没侧头，她把副车长的坐位放低，列车前进中所有荒景都被车头挡在视野之外。
“4424会弹乐器吗？”
“......会。”
岚没有继续问下去，她按动一个玻璃盖保护着的按钮，列车头与剩余的车厢分离，她们所谈论的暂时的欢愉也被一同抛下。
“还有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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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篝火熄灭。
拾荒者们纷纷从睡梦中惊醒，纲纳跑的最快，他翻过箱墙，跑到营房后，没人告诉他应该来这里，他只是有预感。
预感她的消失，像雪融化成水泼洒在沙地，将火熄灭后，连膨胀又收缩的沙沙声也不曾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