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点见。”
克鲁夫站在档案室的落地窗前,和助手刚刚通话结束。
“六点了,”他看了一眼手表,又回头望了一眼巨大的电子屏,抄起手:“真是毫无头绪,谢尔她们也联系不上了,说好的帮忙侦办呢?”
“IC,调出尸体三维还原图。”
克鲁夫换了个位置,唤醒休眠的AI。
“啧,她到底是谁啊......”
他脑中浮现出那个慌张逃跑的女孩,当时因为被那张与这残忍谋杀极不相符的年轻面孔迷惑了一下,两枪都打空在墙上,让她有了可趁之机逃跑,谢尔都没能追上,这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越想越乱。克鲁夫又把前几件关联案件的还原图放在一边对比,拍了张照,发给谢尔。
“帮我看看有什么相同之处,哪怕看出几张图里有一只同样的苍蝇也好啊!”
说完这句,克鲁夫便关掉了档案,灯光尽数熄灭,唯有淡蓝色荧屏依旧。
也许是烦心事太多,他的右眼皮自从除了档案室就在跳,他自己也忘了右眼跳是什么寓意,只是单纯的疲惫,难受,走过连接警局两栋大楼的玻璃过道时刻意加快步伐,总感觉有一只眼睛在盯着自己的背,还有整齐的装束,他不禁扶了扶腰挂枪袋,这枪袋镶在自己体内,是现在唯一能让他感到安心的伙伴。
可能只是压力大了,多虑吧。他匆忙走进厕所解手。
快点打卡下班吧。克鲁夫想着自己那寒酸的和地下室有的一拼的单身小公寓,还有那只慵懒的橘色仿生宠物猫,他虽然没有家庭,但自己胖胖的宠物足以充当他心灵的镇静剂。
自己快被这些破事逼疯了。他摩擦着双手,净手剂黏糊糊的,他不禁想起画家凶杀案现场涂在画作上的那一摊受害者的脓血。
MD,真是变态,早晚我会让他玩完。净手剂仿佛是他的发泄对象,“吧唧吧唧”中从一摊绿色粘液搓成气体。
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把别人死前倾注心血的画就那么糟蹋了。
嘴臭了一阵,克鲁夫心情也好了一点,一边给助手发送消息一边走上玻璃过道。
“帮我查一下责任区内所有登记的克隆人。”
“哔哔,发送失败。”
“什么东西?”他重新尝试,发现自己的设备好像被什么东西屏蔽了:“中继器出问题了?”
他朝最近的一个悬挂在玻璃幕墙边的黑色方块走去。
“光线太暗了吧。”他漫不经心拉开幕帘,格外刺眼的光线伴随气体输送管道的氧气拥入,他朝没有遮挡的地方下意识偏头,手拧动着调试器。
“大功告成!....”手机有了信号,克鲁夫连忙直起腰继续发送。
一切是那么毫无预兆。
微小的高速移动物击穿了玻璃,在接连击穿了中继器的主体和幕帘下段后,打断了克鲁夫的右腿膝盖骨。
他因为剧痛下意识弯腰低头,身子已经支撑不住倾倒下去。
子弹在所有穿过的物体横切面留下了一道细密的粉末痕迹,头部穿过地板玻璃,镶在了薄薄的混凝土里,瞬间爆破销毁。
这是延迟燃烧弹。克鲁夫惊恐的看向被它击穿出一个洞的物体。
粉末随风舒展了一下,阳光为其点燃怒火。
克鲁夫看到了,在那残忍的爆炸死刑实施前,他看见了另一栋高楼建筑天台上的那个凶手,那个左眼罩着眼罩,神情酷似snake般坚毅凶狠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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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个中继器爆炸的巨大威力令克鲁夫当场失去了下半身,内脏粉碎,整条玻璃过道震颤一下,整齐划一的碎裂开来!
凯洛森收起折叠阻击步枪*,几秒后,她抬头眯起眼睛,欣赏自己犯下的另一罪恶。
半栋机动警察大厦压在了克鲁夫的残尸上........
“对我们都好。”她忽然又低下头,眼神失去了以往“作品完成”后的闪亮。
抱歉.....凯洛森小声嘀咕,又狠狠掐了一下大腿。
我干嘛说抱歉.....我可是杀手啊....
我只是....好奇....这样真的对我有好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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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射程介于射手步枪和狙击步枪之间的电磁武器,一般为单兵在城市战中用于中距离拦截敌方载具单位,可折叠为四部分:枪托,主体机匣(包含加速场发生器),伸缩枪管,导气仓;通用标准弹匣为十发,可装载5mm非杀伤眩晕弹和2毫米接口替换电芯,经过非法扩大口径后可以发射12mm重弹头,制造工艺复杂,必须专业军工厂制造。
(该武器纯属虚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