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饮半升水，杰森把水壶从供水口拆下，看了一眼和他并排行走的蒋晗，注意到她的头发和眼眶边浮现出许多细密的汗珠。
“给，我们可以找个室内休息一会。”
“如果不是太急，我倒也乐意。”
杰森找了个路边的咖啡馆，店主早就跑路了，剩下一地狼藉，还有在暴乱中被无情破坏的华丽大门。
岚和特纳落在很后面，蒋晗隐约看见他们脸对脸叽叽喳喳，岚还比划着，估计防毒面具碍着她聊天了。
少见啊，自从离开了实验室，几乎没看见过她那么兴致勃勃的和别人聊天。
“你的那个朋友，她还有点谈资啊，能和我那个话唠弟弟闲嗑这么久。”
杰森把整套头盔脱下来，蒋晗一直猜测他面罩下的样子，真正看见的时候倒是意想不到。
“别人也老是这么看我。”杰森抚摸着自己泛白的络腮胡，更唬人的是他满头和七老八十一样白发，让他原本硬汉的气质瞬间老气几分。
“你.....”
“结缔组织细胞衰老速率异常，先天的。”杰森装作不在乎，使劲套着巨大的手部装甲搔弄头发：“我不知道是谁把这病落根在我的基因里，我和特纳从小是孤儿，据说.....父母死于.....大西洋世纪船难。”
“那你弟弟.....”
“他比我幸运多了，身体一直健健康康，我们两个从小互相扶持长大的，他比我小三四岁。”
“嗯......”
蒋晗忽然想起了过去和4424的那段时光，她出了神，杰森没打扰她，自己向店外走去，直到岚蹦蹦跳跳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水是谁的？”
蒋晗递过去：“杰森的，省着点------你怎么这么开心。”
“聊天嘛。”岚跟以往那个压抑的她判若两人。
“别太放松警惕。”蒋晗很乐意看到她活灵活现的样子，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兄弟俩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就是GG。
“那我跟你聊天吧，这不就得了。”岚亲昵的跨坐在蒋晗腿上，双膝撑着木制长凳，一双塞在大衣里的手捧起蒋晗秀气的脸蛋。
“你想....咳咳....聊什么？”
不知道是领子勒太紧了还是单纯对这个体位感到不舒服，蒋晗咳嗽了几声，偏过头掩盖自己的窘迫。
“随便聊聊。”岚漫不经心的玩弄她的耳垂，另一只手把两人防毒面具取下来：“你打算怎么找到意？嗯？”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压低了声音的，蒋晗看向店外，那两兄弟坐在台阶上，也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我有个想法，借助他们两个的力量找到她。”
“怎么借？他们两个只是普通的武装士兵罢了。”
“但他们可以登入这个地区的人口信息终端，还是远程。”
“好吧，就算可以，你怎么让他们帮你，直接说？不怕他们拒绝？更糟糕的是.....一起疑心就完了。”
“我的一个老朋友.....呃......没必要说她是谁，但她是个顶尖的Hacacoon*，我用来入侵终端和改写身份数据的蠕虫都是从她那拿来的，她还教过我几招窃取信息的速成方法，只要能让我碰到杰森手臂上那个链接设备一分钟，我就可以拿到我们想要的身份信息。”蒋晗耐心解释到。
岚低下头，吻了她的额头：“看来你计划的比我周全多了，我要做什么。”
“保持冷静就好，打岔子让特纳分心，我会解决杰森的问题。”蒋晗在她耳边回应。
话毕，她像是嫌岚吻的不够一样，抓住她的衣领，狠狠回了一下。
“你别太激烈了.....”岚瞟着远处二人，自己挑起来的，到头来还是自己有点慌。
“就算装也要装的像那么回事吧。”蒋晗无奈的笑着：“列车上是谁和我抱怨关心不够的？”
“好啦.....我吻技本来就不行......”有那么一小会儿，岚仿佛又变成了以前那个模拟中那个每次给小维调酒都要偷喝一两口的那个女孩，风趣但又夹杂着羞涩，所有阴霾在她深灰色的双眼里一去不复返。
蒋晗多希望这能永远持续下去，至少是把这一刻无限放大，在时间狭窄的夹缝里感受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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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cacoon，一种职业，详细词条解释请见下一个间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