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说幻听了…自欺欺人什么的一点都不好玩。”耳机里的声音适时地响起,“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少白,你是5029。”
似乎是位男生,大概十六、十七的样子,但是听起来怎么会感觉这么…别扭呢?声音虽然清晰到每一个字都完美,但是却毫无机器发声的做作和卡顿。透过这个音质高到不像话的耳机,似乎能感觉到他的声音能过穿过身体,融入灵魂。
如果一定要强加一个形容的话,感觉就像看不见的面对面谈话一般,神奇又有趣。
于是秦商水那要爆炸的好奇心促使着他去了解这一切。
“咳咳,那啥,你叫什么来着?哈哈..”秦商水尴尬的笑了笑,试着找起了话题。
“你脑袋真的坏了,”在后面看着他的张兴辉摇了摇头,“我是污胖啊,你是不认识我了还是咋地?你还欠我钱呢!”
“污胖我没跟你讲话,而且,我也没欠你钱。”秦商水转过头一脸鄙视地看着污胖,“好小子,还想趁我失忆的时候讹我钱!大人不计小人过,这次就原谅你。我还要绕远路去一次华强北,今天就不跟你一路了。”
望着消失在街道尽头的身影,张兴辉淡淡的说了句:
“现在的年轻人,要注意身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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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商水迅速逃离了张兴辉的身边,心想着终于又能若无其事的自言自语了。其实在很久以前,秦商水就喜欢装作在和别人打电话,甚至还能热情地聊上几个小时。虽然是因为缺少朋友的缘故,导致秦商水并不对提不起兴趣的人抱有交流的热情。因此在不熟悉他的人看来,这就是一种傲气,简称高冷。
正当他思考着该如何找话题的时候,耳机里又传来了声音。
“你、你那朋友,叫什么?”
等等,这个语气…他难道也很紧张么?
想到这里,秦商水也鼓起了勇气。迈出了改变他人生的这一步。
“他叫张兴辉,我平时叫他污胖。”
“哦。”
“嗯。”
然后就陷入了他这辈子最为尴尬的两分钟沉默。
“我叫少白,很高兴认识你。”
“为什么我感觉你这么紧张呢?”
“因为…这也是我第一次出任务啊…和你们交流什么的…很神奇。”少白的声音有些惶恐,又带着少许的激动。
“那,你是外星人么?”
“准确来讲,我们生活在一个地方。只是我在给你打电话罢了。”
“没想到你还真么幽默呢。”
“其实本白比你想象的还要幽默来着。”
然后话题就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先是交换了一会各自的资料,然后又讨论音乐。两个人在经典钢琴和电子琴争论的面红耳赤。又聊到一些学习上的知识。总之两人相谈甚欢,甚至连一些正常人不能接受的事实都很理所当然的接受了。
“不得不说,你懂得真的很多。”
“总是你你你好怪的,你直接叫我少白好了。我该叫你什么?”
“叫我水就好了。”
话音未落,秦商水就听到自行车铰链摩擦着齿轮的声音,兹拉兹啦的滑动声愈来愈大,而且变得极其刺耳,像是一把要将人穿透的刀一样。然后,秦商水感觉到一阵风从身旁猛地刮过,就连地上的树叶都在半空飞舞。
“这骑单车的是不是有病…骑这么快。”秦商水嘟囔了一句。
“嗯?什么单车?”被秦商水打断的少白微微地愣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阵风从他身旁哗地刮过,带起了遍地的树叶。
望着被刮起的树叶,秦商水猛地站住了。此景此幕又像是刚刚投影的画面一般,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时间仿佛在此时定格,整个场景在以极度缓慢的速度变化着,每一片树叶的轨迹,每一道气流划过身体的感觉,甚至每一位路人埋怨、惊恐的表情。时间不长,在大概只有短短的几秒钟后,秦商水的大脑像是被针挑开了一样,疼痛欲裂。
“哦,原来是这个单车啊。聊得这么开心都忘了,本白可是有任务在身的。”少白声音里的笑意逐渐地收了起来。“这副耳机只要插在还有电的手机上,你就能激活这种能力。这叫做:推演。”
秦商水使劲地敲着脑袋,尝试着让疼痛降低一些。可是这种能让秦商水灵魂都痛的发颤,又能清晰地映在脑海里的痛苦,似乎是不能用这种方法来转移疼痛的。
几分钟后,秦商水在广场的石椅上大口地喘息,额头上的汗珠被引力牵引着,重重地落在了地面上,砸出了许多个小水花。
“我说,”秦商水揉了揉眼睛,“下次先提醒我一下有这种后遗症…”
“这又不是后遗症,”少白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自己身体利用率低还怪别人咯…”
“所以这个超能力叫做推演是吧,我貌似也体会到了。”秦商水回忆着刚刚发生的情景,虽然只有短短几秒,却仍旧记忆犹新。所有将要发生的事情都像是已经发生一般,被印在了记忆里。甚至连每一个细节到现在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他心里默默地想着,成为不平凡的代价是什么?
“不过看起来你现在没有完全掌握住它呢,水果然不是当主角的料。”少白开始不满的抱怨起来,“虽然这只是智脑的一种用处,但是要是是小说里面的那种超~级聪颖的主人公,大概一下子就全部掌握了吧?”
秦商水把身体向后仰,双手撑着石椅的边缘。望着被密叶遮挡住的天空,他的嘴角稍稍抽搐了一下;
“是啊。毕竟现在的我,也只是个甘于平凡的普通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