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还是决定尽力地试试看,只不过不是因为什么一见钟情,或者是所谓的大男子主义浪漫,而是因为这是除了少白以外的唯一线索:不正常的耳机,不正常的体征,不正常的行为,不正常的遭遇(被枪杀)。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一个十分独特的线索:同类,不管是秦商水自己的还是少白的。所以多一条后路和信息源总是好的。不过也提到是尽力试试,丢掉自己性命什么的,他觉得还太早了。
“差劲的借口。”他心中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声音说了一句。
思绪转回面前保持着后倾的身体,他稍微地看了看,马上便有了结论:根据着弹点来看,应该是少女头部的左侧被弹头射入后,引起的弹头翻转造成的爆裂。那么也就是说,这个子弹弹头还是被刻过的弹头。
这条线索不得不让秦商水微微动了动容,要是被这样的弹头打中了,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虽然早在1899年的时候,海牙公约就已经明令禁止使用入身变型弹了,但是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纪的当下,也有不少特战队以及佣兵团仍在使用。
是个特战队员?还是有人买来杀她的?又或者…
秦商水摇了摇头,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向那种地方想,但是他做不到。十年前的开始的恐惧像是恶灵一样附在他的体内,时不时的提醒着他经历过的一切的一切。这个杀手的专业程度可能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高,但是这就正好说明另一种可能性:
这个杀手是来杀他的,而前面这个女孩只是被自己连累了。
不然这个真的实在是巧合中的巧合了:刚好被吓到,刚好往左偏,子弹刚好被射在自己的右侧;就好像是数轴上的有理数一样,你知道很多,甚至还能列举许多个。但是你随便一戳,戳到有理数的概率却是零一样。
想到这里,秦商水的背不由得上涌了一股凉意。
“算了,救人要紧,”秦商水在心里摇了摇头,“不管是我还是她。”
他想看看其他地方,习惯性的想迈开步子,可是身体却像是被灌入了水泥一样,一动也不动。他又突然回想起自己在自己想象空间移动的时候,那种由意念控制的缩放和横移,于是他便试了。
空间移动了起来,但是他还是在中间,或者说,他的意识还是处于中间,只是空间在移动,就像是个大型的模型世界。空气中的粒子似乎都与空间粘上了似的,像是中子星上的氢原子,规律的排列着,一动也不能动。好奇的秦商水立刻把玩了起来,一会儿将一处细节放大,看到不均匀的分子分布在不同的地方:有二氧化碳的,有氮的,还有氧气的。有时候又突然地把世界缩小,可是令他失望的是,整个“模型”的范围是个只有大约十米的球体,像是童话世界中的水晶球。
不过这样子的时间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很快就因为头痛而想起自己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忍着疼痛,秦商水有些犹豫地定下结论:
“总的来说,只要将她往左推一些就好了?”
好吧,是草率了些,但是头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再更多的维持这接近静态的推演了。每一个细胞都在抗议,撕扯着秦商水脆弱的神经。在心里比划着用脚题一下,这个冲力足够让她偏移一到两厘米了。
“不过也许还是会受伤…但是总比把命丢了好吧…”
秦商水一遍这样想着,一边准备着,等待着这个世界破碎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