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学长，请给我一杯卡布奇诺。”
“喂喂，不是说好的去找线索吗，怎么坐在这里喝起咖啡了。”
季若虚出了美术社的门就带着苏觉去了学校里唯一一家小咖啡店。这家店虽然很不起眼，但屋内的装潢极为的雅致。店老板曾经是月栖高校的学生，季若虚一直以来都以学长称呼他。
现在还不到下午5点，正是清闲的时间，整间咖啡店只有季若虚和苏觉两位客人。
“你不点些什么吗？这里的咖啡和奶茶都挺好喝的。”
“所以说，线索呢！？”苏觉觉得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都僵硬了。
“根本没有什么线索，逗你们玩的。”
“你……”
“学长，再来一杯柠檬水。”季若虚摆手示意苏觉安静，又加点了一杯柠檬水。
“别急，喝杯柠檬水消消气，算我请你的。听我说完嘛，虽然不是来找线索的，但确实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确认。”
“什么事情需要找这么个冷清的地方？”苏觉顿时明白了季若虚来这里的原因，『需要确认的事』一定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事情。
“学生会保管有各个社团活动室的备用钥匙吧？”
“没错。”
“沈洛找到捡到的钥匙可以轻松打开活动室的门，而社团的公共钥匙却像未磨合的新配钥匙一样开门很费力，这说明了什么？”季若虚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说道。
“社团的钥匙被掉包了？可是这么做有什么必要？”
“可能，犯人偷了画后，发现自己用的活动室钥匙丢了，为了伪装的完美，又配了一把钥匙。”
“开什么玩笑，钥匙都没了，还怎么配……你不会想说……”苏觉像是明白了什么，暗自吃了一惊，声音越来越没有底气。
“刚刚你说过，学生会保管有每个社团活动室的钥匙。”
谈话的气氛突然被沉默填满。
“这是你们要的卡布奇诺和柠檬水。”老板端着饮品打破了良久的沉默。
“谢谢。”季若虚点头道了声谢，老板走后他接着说道，“虽然不知道动机，但犯人是学生会长不会错的。”
苏觉紧张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柠檬水。
“那你打算怎么办？要告诉林沫学姐和沈洛吗？”
“当然不会，学生会长是犯人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消息泄露后在学校的影响太大。我找你来就是为了让你安排我和学生会长明天面谈，我要把事情全弄清楚，尤其是动机。”
苏觉大口大口地喝着柠檬水，直到喝的一滴不剩。
“好……好的，我明白了。明天下午5点以后，会长会在办公室处理社团预算的申请文件，到时候你去就行。”
“可以，我会准时到的。你很渴吗，这杯卡布奇诺也给你，还没有喝，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季若虚把自己的咖啡推给苏觉，拎起单肩包站了起来。
“学长，结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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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苏觉大口喘着粗气走进了图书馆，图书馆里人并不多，十几张桌子只有一半多的有人在读书。苏觉环视了一圈，发现季若虚正坐在最角落的桌子上。
季若虚此时也抬头看向了苏觉，目光一交会，就挥手示意苏觉去他那边。
“静下心，在学识的殿堂焦躁是很不礼貌的。”
季若虚把他旁边的椅子拉来，示意苏觉坐下来。
“不见了。”
苏觉并没有在意季若虚的调侃，仍然双手撑着桌子站着说道。
“会长他……不见了。说好的三点开会，一直迟迟未到，怎么也联系不上。问遍了他所有熟络的人，最后见到他的时间也是中午11点左右。”
“你……把昨天我说的告诉他了？”
季若虚第一反应就是苏觉漏了口风。
“没有，我还是知道轻重的。再说了，就算他知道你已经推理出他就是犯人也不会躲起来的，作为学生会长肯定知道以他的身份躲起来只能是雪上加霜。”
季若虚合上了手里的书，一手托着下巴，眉毛拧在了一起。
“我们走，带我去学生会办公室。”
季若虚不待苏觉回答就站起来向门口走去，苏觉没想到季若虚如此有行动力，反应过来时季若虚已经推开了图书馆门。苏觉急忙抄起季若虚落下的书还给了图书管理员，小跑着追了出去。
学生会办公室和季若虚替苏觉值班那天一样，一个人都没有。
“人都去开会了，虽然会长不在，但预算会议还是要开的，毕竟已经和各社团负责人定好了时间，我是请了假来找你的。”
季若虚听了苏觉的话并没有回答什么，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自顾自地在办公室四处翻看。
办公桌上两小摞的『社团预算申请表』映入季若虚的眼帘，一摞是做过标记的，令一摞则没有任何标记，旁边还有一支开着盖的笔。
“这个就是你所说的学生会长要在5点处理的申请文件吧？”季若虚拿起了一摞向苏觉问道。
“嗯，就是那个。”
“那么，你们的会长应该不是躲起来了。这些申请文件涉及到社团预算的事，应该是挺重要的，很难想象一个打算长时间离开办公室的人没有选择把它们收在文件柜里，更何况正用着的笔都没有盖上。他应该是在原计划短时间外出中临时遇到了什么事情走不开，或是……”季若虚说道这里犹豫了一下。
“或是什么？！”苏觉迫不及待地问到。
“或是遭遇了什么回不来了。”季若虚一字一句地答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
“等他回来，林沫那边我会应付过去，哪怕是承认我无能，画是学生会长偷的这件事也不能就这么轻易地公布于众。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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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学生会长消失了这件事传遍了整个月栖高校，校方也适时向当地警局报了案。
四天后，在寝室睡午觉的季若虚接到了苏觉的电话。
“季若虚，快来学校人工湖的北边，会长找到了！”
当季若虚赶到人工湖的时候，会长就躺在湖堤上。他还是穿着那天和季若虚见面时一样的白衬衫，只是瘦削的身材显得有些浮肿，梳的整齐的头发也散乱了，曾经让季若虚感觉到锐利的那双眼睛也无神地突出眼眶。
警员不停地把向湖边推挤的学生们向外疏散，理由显而易见，月栖高校的学生会长死在了学校的人工湖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