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说啊......”
胡晟看着旁边的女孩，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你真的是沐梓？”
不是他七大姑八大姨跑过来假扮的？
合着我刚才说的所有话在你耳朵里都是放屁是吧？
现在，算是沐梓最头疼的时候了，毕竟被别人当成珍奇动物观赏这种事情当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
她更不可能会觉得因为自己跑出去整个容变个性就能有一个截然不同的生活......好吧其实现在已经挺截然不同的了。
尤其是自己的那条凸显出无良医生xp的尾巴，根据辅助系统的检测而言，短短时间内已经有六个人试图伸出魔爪对她发动突然袭击，其中还包括几个以前根本没啥交集的女生。
这东西吸引力这么强的吗？（茫然挠头）
“狗子啊。”
拍了拍胡晟的狗头，沐梓怜悯地说道，“不管怎么样，你爸爸永远都是你爸爸。”
不会因为你是个zz就看不起你的。
虽然之前已经不止一次出现要将这个傻缺杀人灭口的冲动了。
“你这家伙闷声不吭死了一周，我本来还去找小瑶瑶......沐梓你干什么打我？”
“啊，抱歉，还不是太好控制现在的身体。”
谁特么让你叫小瑶瑶的？沐瑶是她的妹妹！
“哦，这样啊......哎，沐梓，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胡晟看着眼前的机娘，视线上下扫视，相当自然地伸手捏了一下沐梓的“尾巴”。
然后？
然后胡晟大概有二十年的时间看到沐梓时是不敢跑到她背后去，甚至患上了看见沐梓尾巴就会口吐白沫的PTSD。
因为当事人也不愿意在事后谈及此事，也因为该次事件的涉事人在事件现场达成了和解，所以没有一点糟糕的后果产生，只是借用一位目击证人的话语而言，我们可以稍微还原一点当时的场景。
“只能说是惨烈，非常惨烈，但是又意外的让人不觉得会出事情，所以大家也就这么看着了，只不过，那个时候，大家可能都有一个认知了吧，那就是不要乱动沐梓的尾巴......”
......
“所以，你是因为揭不开锅了才选择铤而走险的？”
“为什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感觉我不是接受械改造，而是直接奔赴前线去跟那些怪物激情干仗一去不回的那种？”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天赋吗？
“但是沐梓......”
胡晟揉着酸痛的脸，倒是完全没介意刚才被揍了一顿的事情，“你不也知道现在的社会，对于改造者来说并不算太友好吧？”
毕竟，人的本质便是和谐和斗争的矛盾曲，有人接受改造者的存在，自然就有人歧视这些选择褪去血肉的人们。
改造者到底算不算纯正人类的辩论在这个时代也是屡见不鲜，毕竟接受完全械改造的人与那些以智能AI驱动的机器人究竟有什么样的区别，当真有些唯心。
虽然在校园中这样的气氛并不浓厚，可这儿毕竟不是全世界，有些事情就算现在没来，也总归是会到来的。
“知道。”
沐梓托着下巴，懒懒散散地说道，“但是这些东西能阻止我吗？很显然不能。”
现在这个年代什么来钱快？
要么有特殊才能被各大企业或者政府招募，不仅是铁饭碗而且待遇极好，可惜沐梓压根就没有这样的才能；
要么投身入战场，去跟那些肆意进化到不能自已的生物们干仗，虽然这是将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行为，但是一分付出一分收获，无论是军功，还是有可能收获的那些外来物件，亦或是捕获的进化生物都能为自己带来丰厚的报偿，可惜沐梓根本就不是打架的料子，哪怕她能把胡晟摁在地上打（要是论战斗力，一般人是5，沐梓是4，那么胡晟就是2了）；
要么，就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目的地是天国哦）。
小人物的生活就是这么无奈╮(╯▽╰)╭。
“不过，沐梓你现在还真挺好看啊。”
胡晟笑着说道，“要是你当初就是这个样子，我也许就不会惦记你妹妹，而是惦记你了。”
所以你从小就是不依靠脑子而是依靠下半身来行动和思考的是么？
“别把话题放在我身上了。”
没好气地挥挥手，沐梓问道，“你不如先关心一下自己考试能不能及格吧。”
一说这个胡晟立马就友尽了，那苍白的脸色属实是让人同情：“说起来，械改造者的意识可以直接关联网络，这岂不等于可以直接抄答案去......”
“咱们考试不都是在虚拟现实中进行的，一帮人连一个局域网，进去了之后除了试题之外啥都没有，那帮科学家也真是舍得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下功夫，要是械改造就能作弊的话那也太爽了，但是你觉得他们会注意不到这一点么。”
“也对哦。”
一时间无话。
胡晟到现在还有种做梦的感觉，显然是还没能适应自己发小的变化，而沐梓则是一边跟他扯犊子一边在试验着如今身体的不同处。
“有好多功能都被锁死，或者就是没有相应模组支持么......”
程序面板上有很多乱码，说实话，这种混乱程度就像是一个设计师想做游戏但不小心写出来了一个BUG，而那BUG居然还在正常运行一样离谱。
也许这就是人类的主观能动性吧（放弃思考）。
但多少还是有些发现的。
“械体代号......识别词码......用复合金属作为骨骼，胸骨之后是主驱动么，这么高端的改造，要多少信用点啊......”
查了一下后，沐梓宕机了。
原材料、制作工艺、手术费用、后续保养，这些东西加起来甚至不能单纯用信用点来衡量。
下意识戳了一下黑心医生的通讯，秒接。
“沐梓，怎么了？”
刻意伪装的电子音，让沐梓终于拉回了大概百分之四的意识。
“无良医生，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我。”
沐梓感觉自己的驱动能源装置都有点胀痛的热了，“你接一个像我这样的改造手术，收多少信用点？”
“一分不花哦。”
“哈？”
“我没说谎，的确是一分钱不用花。”
无良医生在通讯的同时还通过发各种各样的颜文字来展现自己现在的表情，此时就丢了一个“(￣_,￣ )”过来，继续说道，“因为我的主业并不是做这些的，所以我根本就不接这些单子，自然也就不收钱了。”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话吗......”
“然鹅我说的是实话。”
医生怪笑着说道，“说起来沐梓，你知道吗，一个连浮空城【烛龙】的地下联盟都挤不进去的小组织，能够提供什么样的改造手术？”
“老实说，在我眼里头，那根本都算不上手术，只是单纯的谋杀呢。”
死亡率超过73.4%，连正规的设备都准备不齐全，用于替换的义体设备更是十几二十年前的淘汰型，能不能用都是一个问题，更别说术后护理问题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对你感恩戴德吗？”
确实，这样高风险性的事情才符合沐梓的心理预期，从签下合同的那一天一直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让她有一种活在梦里的失重感。
此时挑明了，是不是这位医生就该对自己当头棒喝一声“梦该醒了”，然后她就能顺利睁开双眼去面对那真实而落魄的未来，亦或是就此闭上眼睛一睡不醒？
“并不是这样，在我看来，我们付出的东西是平等的，我付出的是一些可以取得的资源，而你付出的是你的全部。”
医生意味深长地说道，“听我说完吧，实际上，这场改造手术是一次实验，系统评估的死亡率其实比劣等殖装改造手术还要高上三个百分点，低端有低端的劣势，高端自然也有高端的弊病，老旧的装备和差劲的技术会让人在痛苦中存活或死去，而在你身上用的么......”
带着一丝玩味，无良医生笑着继续：“想死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因为根据推导树图，一旦出了问题，应用在你身上的技术只会让你变得......很想死而已。”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祝你全家身体健康？”
而且七十三概率暴毙的手术在你眼里都是谋杀，那七十六概率横死的实验在你眼里就不是了？！
“听完再祝也不迟，而且我全家只剩下我一个了，我可以替他们提前向你说声谢谢。”
“......”
“其实我从你醒过来之后就已经在等着你来问了，结果你倒是笨的可以，直到现在才觉得不对味，啧啧，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你这都还没怀上呢就已经开始傻了。”
“你出门买菜必涨价！”
“啧啧我从来都不自己买的......这其实可以算作一个巧合，我需要一个实验的个体，你刚好要把自己给卖了，我的正常渠道被封死，而你刚好找了一个灰色地带的组织，同时我们在时间的需求上高度重合，一来二去，这桩交易就促成了，呵呵，那个小组织的成员现在还在沾沾自喜呢，毕竟他们可是左右逢源，从你这儿把整个身体都敲走了，从我这儿也骗走了一笔中转费用呢，他们才是最大的赢家。”
“但是，既然你都准备好了说辞，那么你也该知道，我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吧？”
裤子都脱了，那就来点刺激的带劲的，别到时候小桥流水人家就过了，那可太扫兴了。
“呵，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医生发来了一个╭(╯^╰)╮的表情，“今天晚上十点钟，还是老地方，我恭候大驾，你可别迟到，像这种一听就很多PY的事情，还是当面说比较带劲，你不觉得吗？”
“不行，十点不太行，能不能早点？”
“啊，为啥？”
“那时候刚好是我妹妹睡觉的时候。”
木着脸，沐梓无奈地叹了口气，“凡是我在家，我就得哄她睡觉。”
而且就目前而言这个情况可能会变本加厉。
“......你也挺不容易的。”
“所以你就别给我添堵了行不。”
“啊~这就是两码事了。”
无良显示屏医生笑了起来，“那就八点吧，不见不散哦。”
“等会。”
“嗯，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的名字，或者说一个称呼，这总得让我先知道吧？”
沉默了一下，躲在伪装之后的人说道，“叫我呆狗好了。”
“......”
就像是暴风雨来临的时候天上劈的不是闪电而是粉红色的小羊一样。
就像是大战来临然后全员将士忽然唱起了这里的山路十八弯。
这名字当真把所有的气氛都破坏了好吧......
PS：在奇怪日常之后逐渐开始的剧情（什么居然还有剧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