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下午，学校门口的保安早早就把学校的大门打开。
随着一阵轻松悦耳的音乐响起，走道上渐渐有学生背着个大书包（里面全是寒假作业）从教学楼下来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这些基本上是一年级或二年级的学生。
卫灵提着空空如也的书包出现在人群中缓缓跟随其移动。
“老灵，你家里人没来接吗？”
张三站在校门口朝卫灵招手，在他身边的则是一辆叫不出名字的跑车，但是一眼就可以看出它的不一般，因为这辆跑车外表几乎都是金色的，彰显出一种独特的贵族气质。
……好吧，全身金色的跑车看上去特别丑，但是卫灵发现车身散发出微弱的萤光，不过在白天用肉眼难以察觉。
能用在跑车上显然不是随便在外壳上直接撒一层荧光粉能做到的，而是一种特殊的材料。卫灵记得网上说这种材料只有中央帝都才有生产，价格比同比重的黄金还要贵上不少！
换句话来说，他这辆车不是简单涂了一层金漆这么简单，很有可能是真货！
卫灵一边朝他走过去一边说道：
“过一会儿应该会来的吧，话说这是你的车吗？”
“是啊，读完初中后我终于可以回家继承家产了，就先弄了一辆配得上自己身份的车。”
“额……才初中毕业就要继承家产了吗，国家不是有十二年义务教育吗？难道你不想读了？”
卫灵愣了一下问道。
“我哪里说不读了，只是我成为高中生后终于可以真正像个富家子弟一样有花不完的零花钱了。”
“可是你这个年纪考不了驾照吧？小心被警察叔叔抓走。”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这跑车可是有智能全自动驾驶模式的，失误率仅为人类的十万分之一，交通规定上是允许十岁以上单独乘坐这类车的。”
“要不要上车见识一下？话说你家在哪儿？我载你一程。”
卫灵听后看了眼张三身后闪闪发光的土豪金跑车又看看毫无所觉的张三，沉默了一下后拒绝了张三的飙车邀请。
又扯了两句，卫灵决定离张三远点，因为他的那辆车太引人注目了，自己的存在感都连带着被拉升了不少。
卫灵能感觉到偶尔有目光会在自己身上停留片刻，要是以往就算他在全校师生注目下上台领奖都不会有人多看他一眼，目光都是直接从自己身上略过去的。
来到开在校门口旁边的一家小卖部，卫灵挑选一些自己可以食用的东西。
人类制作的食物并非完全无法食用，比如无添加的纯天然新鲜果汁就可以，还有品质上佳的纯牛奶。
卫灵在光顾了三年的老店铺里挑选了一杯店主刚刚榨好的苹果汁。
虽然店主一直无视卫灵，直到卫灵纤细的右手将一张纸币放在店主眼皮底下。
“？”
店主震惊不已，他久练的火眼金睛竟然连人到他眼前都没能发现？！那以后别人在他店里小偷小摸怎么办？
不行！他要立即去配副眼镜。
在初中学习了三年，卫灵懂得基本的伦理道德自然不会去利用存在感低的特性为个人的私利干这种白嫖的事情。
出了店门，卫灵找了颗大树在底下乘凉，冬季偶尔特别炙热倒没人觉得异常，23世纪以来各个季节都有那么几天气候异常，如今都过了大半个世纪人们早就习惯了。
等了一会儿，莫名感觉有一股困意袭来且无法抵抗，于是他就这么背靠大树乘着凉风脑袋一低酣睡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学校门口那边也只有零零散散几人进出，看样子学生们大抵是走的差不多了。
这时一名环卫工人走过来无视卫灵伸出手将他旁边的空杯拿走。
卫灵小嘴一撇暗自生闷气，自己的存在感竟然连路边的垃圾都不如，虽然那是环卫工人在他们眼里垃圾优先于人类分辨是正常的但卫灵心里还是有点小不爽，这身低存在感究竟是为什么呢？如果没有它的话我也能拥有许多朋友吧？
起身拍了拍屁股，卫灵打开小小的智能手机看时间发现已经是下午五点十四分。
“这个点还没来估计又是把我忘了吧。”
摇摇头叹了口气，卫灵决定自己打车回去，学校附近还是有很多黄包车的，拉车的人个个都是身高两米腿长一米二的长跑健将，跑起来脚步生风一溜烟就能跑出几里开外。
在z市黄包车还是很流行的，一般只要在网上下好单附近的车夫三分钟就会赶到顾客面前。
可是……
“怎么没有信号？”
这时，风突然大了起来从衣服的缺口处不断灌进来，凉飕飕的。
远处天边一大片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逼近，光线一下黯淡了不少。
街上的行人却像没看见一样顶着一副麻木的表情做着自己的事。
卫灵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打算自己走回家去，结果没几分钟他不知不觉就走回到了原地。
“有点像网上看到的怪谈，世界上难道真有这类古怪的东西吗？”
卫灵四处看了看，发现学校那边正被一团阴影笼罩，从钟楼上分出许多根条状黑影伸向天空，但往上攀爬了四十多米后又垂了下来。
他大概能猜测出那团不明物质应该是想触摸那充斥着整个天空的能量。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已经能看到十多公里外的天空中那紫到发黑的不明能量。
这些能量基本出自人类身上，每时每刻他都能看见一缕常人看不见的紫黑色烟雾从人类天灵盖上飘出。
经过长年累月的观察，卫灵猜测这应该是一种负面情绪能量。
在校园的三年里，每当有人吵架、打架或者被老师批评时参与者的头顶就会一直冒出紫色能量，即使事情结束后还会有断断续续几缕飘出天空。
除此之外还有的人什么事都没干莫名其妙就飘出了负面能量，大概率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了也有可能是无名怒火。
抬头望天，卫灵估计负面情绪大概停留在10km以上的高空，大约处于对流层中。
目前一般的民航飞机最高可以飞到14千米，若是一些公务机甚至可以超过18千米的高度，但飞机基本上是在八九千米的位置不会飞这么高。
也就是说那团黑影若是聪明些溜上飞机，也是有可能触碰到天空中几乎无尽的负面能量的。
又过了几个小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卫灵探索了一圈发现自己被困在方圆1公里范围无法通过正常方式走出去，街道上表情麻木的人类大概率是死的，每人身上都连着几根源自校园内不断起伏的黑线。
1公里范围内那些房屋的门窗根本打不开，就算有开着的从门口处就是一片漆黑走不进去。
而楼顶那团黑影则是不知疲倦的努力向上一刻不停，最高的一次目测已经有惊人的七十米高度但离一万多米还远着呢。
卫灵估计这家伙不放弃之前他是离不开了，干脆躺回树下过一夜再说。
生病什么的是不可能的，从小他就没生过病，至于一夜不归也没什么，以他的存在感即使半个月不回家卫老都不会察觉有什么。
“晚安。”
不知与谁打了个招呼，卫灵闭上眼睛没几秒脑袋一歪又睡着了。
zzZ……
第二天起来，第一眼就是阴暗的天空然后再是那坚持不懈的黑影。
似乎是达到了极限而且力竭了，它每次尝试最终达到的高度基本上在50~60米左右徘徊，也就一个凹凸曼的身高。
虽然它不可能成功，但它永不放弃的精神太值得人们学习了！
卫灵对此丝毫不慌，比谁先放弃而已。他昨天早上刚吃了一些水果下午又喝了一杯果汁已经饱腹，在这种情况下他大概可以做到十天不饿、二十天不难受、一个月不头晕眼花。
至于饿死，卫灵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饿死，但按科学来说补充食物就是为了获取对抗熵增，除非他有其他能量转化效率比得上吃饭的方式，否则长久不吃大概率会死。
通过手机卫灵得知现在的时间是上午八点四十五分，但这阴暗的天色很难让人觉得现在是白天。
不远处是十几个眼神空洞表情麻木的人类，他们如同木偶一般重复做着生前的事。
见此，卫灵的身体莫名生出一股冲动想要解救这些人。
这是他身体的本能想要拯救这些人类，但作为一个智慧生物要用自主意识思考，若是一味遵循本能那和没有自我的野兽有什么区别？
上过三年中学的卫灵有基本见识，不多但起码懂得不自量力的道理。
知道靠自己无法解决眼前的怪事，他只能按下自己本能的冲动继续观察情况。
否则若是一直在人家面前瞎晃悠即使存在感再怎么低也有被发现的风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