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被一位实习的小护士换上病号服，胸前多一片诱人的弧度，虽然不算太大，但已经能引人遐想。
卫灵茫然地环顾四周，这里大概是一间单人病房，老医生见她苏醒就撤了一些设备。
她正躺在一张洁白如新的大床上，原本的衣服被整齐叠放在床头，空气中蔓延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哈哈，开个玩笑，我来的时候你已经是这副样子了。”
孟老抚摸了一下白色的胡子，露出一张和蔼的微笑，拿过一面镜子放在卫灵面前。
镜中出现的是与仙人一般无二的面孔，只是显得更加青涩稚气一些，头发是黑色的而且不长，面色苍白无力。
“啊这……”卫灵惊讶地捂住嘴巴，对于突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感到难以置信。
她很确定化形的自己应该是男相才对，为什么会变成一个花季少女？
至于这个老人说的什么手术她是不怎么相信的。
她能清楚感觉得到自己身上每一寸肌肤、每一处结构，毫不夸张的说它们显得十分自然，感觉不到任何一丝不适，是纯天然的。
目前人类的科技水平真有这个实力将人改造的如此完美吗？更何况她还不是人。
但此时她的脑袋还昏昏沉沉的，无法构成清晰的思维。
老人安慰道：
“不用紧张，现在的你已经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或许你可以试着去找一个合适的男孩儿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然后联手走进婚姻的殿堂。”
卫灵懵了一会儿，逐渐开机的大脑才理解孟庄的意思，居然像个小姑娘面色微红，有些羞怯地低下头去。
“看样子改变的还挺彻底……”
孟老将卫灵的表情尽收眼底，脸上露出更加和蔼可亲的笑容。
低头开机了一会儿，卫灵抬起头来，用那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孟老先生：
“话虽如此，但我灵魂应该还是男孩子吧？”
卫灵的声音很轻，像蚊子哼哼一样，好在孟老没有老耳失聪，听得清清楚楚。
“噗嗤~”
他没忍住，笑出了声。
“认清现实吧少女。”
孟老再次打击道：
“在我看来世间并没有所谓的灵魂存在，一个人的精神会由着肉体的改变而改变的，不管以前你是男是女。”
“一个人更改性别后的主观意识不会立刻改变，但无意中会产生一些女性化的思考方式，随着记忆被时间消磨她将从内到外真正意义上彻底成为一名女性。”
“既然这样，为什么自己还要纠结自己到底是男还是女呢？”
孟老说得头头是道，卫灵用力坐了起来静静的听着，这番给了她巨大的冲击。
“就算你本身相信着灵魂的说法，那我问你灵魂有性别吗？或者你原本是男性吗？”
卫灵被怼得哑口无言，但看向孟老的目光开始变得古怪起来。
莫名的，这位老医生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并非面貌或者说话习惯贴合记忆中的谁。
而是一种莫名的感觉，像是某种特殊感官发觉了什么。
“而且你也无需太担心，世界上又不是没有相似的事情，毕竟性别又不是只有男女两种。
有些人七八岁之前是男性，八九岁之后就变成女性了。
还有些人明明做了二十几年女孩却一夜之间变为男性。
这些虽然是个别极其稀有的病症但也不是不可能。”
孟老一本正经，还想试着从科学上给她糊弄过去，但卫灵已经想起了她昏迷前的记忆。
‘玉佩，是那个玉佩！它应该具有改变性别的效果！’
不过玉佩在哪呢？她模糊地记得昏迷前还是拿在手里的。
突然，卫灵的眼神一尖，看到了孟老身上口袋的布料有一个不太明显的凹凸痕迹，依稀能看出是一个圆形的。
孟老察觉到卫灵的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了三十度角让那个装有玉佩的口袋脱离卫灵的视野中。
顿时，卫灵看向孟老的目光更加古怪起来，同时某种直觉把他和一个神秘且强大的人影重合在一起。
“是上将先生吗？”
卫灵尝试性的问了一句，并没有很确定。
孟老闻言，有些意外地睁开了眼。
“我叫孟庄。”
“不过你也不是完全没猜对。”
“竟然能把两个看上去毫不相干的人联想到一起，真是让我感到惊讶，感官已经这么敏锐了吗。”
卫灵愣住，不明所以。
对方没急着解释，从口袋中掏出玉佩。
“这块玉佩应该就是导致你变成这样的原因，它的能级看起来很新应该是最近才出现的，不过具体信息还是得由专门检测能量衰变的仪器判断。”
收回玉佩，“孟庄”郑重的问道：
“你应该是叫灵吧？”
“卫灵。”
她轻轻点头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没必要否认，这副模样和原本起码有一半以上相似。
如果想去查一个人的话，除非那个人不与人类社会接触，不然从小到大一共吃过几口饭都能查得清清楚楚。
“我想你原来的身份应该不怎么安全，或者有许多漏洞吧？”
这句话并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所以他没等卫灵回答，继续说了下去。
“我可以秘密帮你安排一个合法的平民身份，身份信息上你的性别想要哪个？”
卫灵犹豫着，若是选择男性那她必须得每天打扮成男子的样子在社会上生活。
但若选择女性，她又担心自己身边的人不能接受这个新的身份，虽然她现在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子。
不过考虑到自己以前存在感低，也没认识多少人，如此看来的话选择女性身份更合适一些。
“如果你实在拿不定主意的话，让你同时拥有两个合法的身份也没什么，只要你自己能把握好度，我可以帮你办下来你自己熟悉身份后才决定也不迟。”
听起来似乎不错。
原本正要开口选择女性身份的卫灵把还没出来的话语又咽了回去。
“那个……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卫灵小心翼翼的问着，即便对方真是红纸上将，卫灵和他也顶多算是点头之交，对方凭什么对她如此照顾？
“这个我也不知道，你应该去问真正的红纸，近几天没事就不要离开Z城，他应该快过来找你了。”
孟庄从外面拉过来一个行李箱，正是跟着卫灵经历了一路风雨的那个。
刚回到病房就见卫灵已经起身，双手撑着床架虚弱地靠在上面，胸口微微起伏小口喘着气，额头香汗淋漓，一副随时会倒下的柔弱样子。
“小姑娘，你还是先躺下来好好休息一会儿吧，那块玉佩转化性别的过程应该消耗了你体内大量的能量，我等会儿通知医院让他们给你送些营养餐过来。”
“能让我再用一次那块玉佩吗？”
卫灵见孟老回来于是坐回床沿问道。
“恐怕不行，目前来讲它的一切性质都是未知的，无从得知它所消耗的能量是恒定的还是以什么作为标准，也没搞明白二次使用它会有什么危害。”
“好吧，我明白了。”
卫灵有些失落，在心里叹了口气但很快也就散去了，反正只是随口一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