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在家的这几日，卫灵白天陪着爷爷去公园散步，晚上回家帮忙做点杂活。
外面衣架上晾着的是小美送她的衣服，已经洗干净了。
衣架两边挂着刚做的花囊，表面的刺绣图案是卫老亲手一针一针缝上去的，卫灵也随身带了一个香囊。
“嗯？你说要去小青山上的那座庙里礼佛吗？”
“那座小庙当然没被拆，还被人翻新过呢，前不久还来了一个年轻的住持就住在那里面。”
老人说着，顺手拿来一个篮子递给卫灵。
“我老了走不了山路，这里面有两碗螺丝粉你拿去祭拜洋稣吧。”
卫灵很想提醒卫老那个石像并不是洋稣，但转念一想这已经是卫老印在骨子里的叫法，不是一夕之间能轻易改变的，于是就没说。
“这里还有几个鸡蛋和馒头，你拿去送给山上的主持吧，他一个人在山上耕种也不容易。”
卫老又给卫灵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叮嘱了几句。
卫灵不免感觉老人有些啰嗦，以前卫老并不这么多话，但她也知道卫老是关心自己。
“好了，我也不多说了免得你这小丫头嫌我多嘴，快去吧！”
这几天卫灵已经重新买了一部手机，插上重新办的电话卡就能够使用了。
登上打车APP在附近叫了辆黄包车 。
“哟，小姑娘哪家的啊？长得这么水灵我怎么没见过？”
师傅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看着挺憨厚的。
“就这家。”
卫灵拎着菜篮子指了指身后，师傅想了半天还是没印象，于是决定先将她拉到目的地，等回来时问问小区大妈。
一盏茶功夫后，黄包车停在了小青山山脚下。
“上不去了，只能送到这里。”
师傅拿出一条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说道。
“麻烦您了，剩下的路我走上去就可以了。”
卫灵在APP上支付了车费然后顺着山路慢慢走上去，山路比较崎岖但对她来说没什么难度。
“这到底是哪家小姑娘啊？长这么好看又这么有礼貌，谁家小伙子能娶到这么好的姑娘那真是祖坟冒青烟啦。”
师傅摇摇头，打算回去找那些大妈们打听打听。
正好他家里有个不争气的儿子，如果她是待嫁的黄花大闺女的话就去找个媒婆向她家里人结个亲事。
……
“阿弥陀佛，施主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实在是抱歉。"
小青山上，未等卫灵敲门，一个身穿浅蓝色衣服的小沙弥打开木门对着卫灵行了一礼然后说道。
“咦？小师傅，听你口气怎么像是知道我要来？”
卫灵挑了一下眉毛，俯下身来问道。
小沙弥看着突然凑近的俏脸，耳尖微微泛红。
他先后退两步在心里默念了几句罪过罪过再面向墙壁说道：
“我是庙里的沙弥，住持安排我在此恭候施主到来。"
说完之后，他低着头站在旁边不敢看卫灵，生怕这个漂亮的女施主会影响到他修行。
“师父说的没错，漂亮的女人是老虎。”
等卫灵走进去后，小沙弥嘀咕了一声，全然没注意到卫灵转过头用一种吓人的视线盯了他整整三秒。
寺庙里确实变了许多，但大体结构还是老样子，卫灵曾来过几次不至于迷了路。
走进主殿里面，看到一个穿着僧袍但没有剃发的青年僧人盘膝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
听到脚步声，他睁开眼睛抬起头。
"阿弥陀佛，贫僧方丈，见过姑娘。"
青年站起身，双手交叠微微弯腰施礼。
卫灵也学着电视剧里面的样子，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还了一礼。
“大师似乎知道我今日要来？”
青年主持脸色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下意识往旁边走了一步用身体挡住桌上的木鱼。
“佛说今日会有贵客到访。”
住持对自己细微表情处理的很快，普通人几乎不可能发现。
“是吗？”
卫灵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从篮子里拿出鸡蛋和馒头递给住持。
“这是我爷爷托我带的，还请大师收下。”
“多谢姑娘，费心了。"
住持接过几个馒头和鸡蛋放到一边。
“那么我先去礼佛了。”
住持没有阻拦，在身后打量着卫灵总觉得奇怪。
卫灵恍若无人，将螺丝粉从篮子里拿出来摆在桌上，那股浓郁的臭味迅速席卷而来，住持捏着鼻子，忍了！
卫灵也懒得给石像磕头，双手合十象征性的拜了几下就算完事了。
她能感觉到这座佛陀石像里确实寄托着一股信仰之力，但她没有去尝试把这些信仰呼应出来。
据她所知，这座石像应该是佛教的创始人、通晓万千佛理的佛祖释迦如来，也是一位伟大的觉者。
而他身后的这四位则是四大菩萨，他们分别是：南无大行加特林赛蚊菩萨、般若智慧手雷迪+菩萨、大慈大悲东风爱撕菩萨、南无大愿核裂变左妃菩萨。
赛蚊菩萨的莲花座旁边还有一个抱着弹药箱的泥塑小人，那大概是它的弹药童子。
卫灵能感觉到这几位菩萨像也寄托着零零碎碎的信仰，兴许有一天香客们虔诚的信念会把这些信仰拼凑完整形成一道真正的信仰之力，可以被她用来变身的那种。
一想到这点，她的脑海中不自觉带入了自己变身光之锯人的画面。
‘好怪啊，弟球上应该还没这种东西吧。’
等螺丝粉凉的差不多了，卫灵把它拿回篮子里，回家热一热还可以吃。
z城的人有吃贡品的习惯。
“卧槽！”
殿外传来住持的声音，刚才卫灵礼佛时住持受不了房间内久久不散的螺丝粉味道于是抱着木鱼跑出去了。
卫灵暗中一直注意着住持的奇怪之处，见状便走出去瞧瞧，刚跨出殿门就见天空上降下一件灰白色大氅。
“找到你了。”
大氅发出一道声音后落在卫灵面前。
“……上将先生，您就这么飞下来会不会有些太招摇了？”
卫灵很快认出了眼前这件灰色大氅中的人影，然后一阵无语，这里还有两个僧人呢，就这么在他们面前飞天遁地真的好吗？
“无碍，他拥有另类，属于知情者的一员，至于那个小的在耳濡目染之下心中也知道一些东西。”
红纸上将回头看了住持一眼，对方怀里抱着的木鱼立即挣脱怀抱飞到红纸的手上。
“没想到预知木鱼在这里。”
“它原本是少室山收藏的一件另类，只要在早上敲三下它就会以一种心电传讯方式告知敲击者今天将会发生的事，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遗失了。”
住持一脸沮丧，就在早上木鱼告诉他说马上会有人来带走它了。
他知道木鱼预知的事无法改变，也就没做什么毫无意义的防备，只是命令小沙弥看守大门，自己则紧紧看着木鱼祈祷着它能出错一次。
结果那个拿走木鱼的人还是出现了，而且是一个颠覆他世界观的家伙，他竟然能飞！还会隔空取物！
这让他不敢上前索要回木鱼，只希望眼前这个家伙不要伤害他，赶快离开就行。
红纸将木鱼收进袖口里，然后拿出两张卡片，一道密音传入卫灵耳中。
“这是你的两张身份证，在生活中如何取舍你自己适应后再做决定吧。”
卫灵接过来看了看。
第一张是男性身份，照片那一栏看起来像是合成图，就给她面部做了一些变动，更加男性化。
另一张的照片就是她目前的样子，不知道是啥时候给她拍的，年龄一栏都是写着19岁。
“年龄似乎大了点吧？”
卫灵疑惑地看向红纸上将，小声问道。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以前她的身份登记表上的年龄只有16岁啊！
“应该是小了才对，怎么会大？”
红纸上将意味深长的说道。
卫灵无语，她总觉得红纸上将在暗示着什么，但又抓不到他暗示的意思。
红纸转头对着住持说了一句：
“呆着不要乱跑，等一下会有人来找你谈谈相关事宜，好好配合可以避免牢狱之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