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福尼再次抽剑，凝出一道剑芒朝着恐怖老人斩去，这一击直取是它的脖颈，竟欲直接将恐怖老人枭首。
‘既然可以复原那我斩下你狗头然后找个容器装起来看你还能不能活。’
这是帝福尼心里的想法。
然而这次剑气吃了瘪，只没入两寸就溃散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这可是史诗中记载号称无坚不摧的屠龙宝剑！而且刚才明明切碎过一次……”
一股未知的恐惧在帝福尼心中弥漫开来，他开始害怕眼前这个不知名的存在。
“这是真鬼，没有任何方法能够将它们彻底杀死。”
卫灵言简意赅地介绍了一遍恐怖老人的身份，然后撤到安全距离加上自己的见解继续说道：
“在我们看来身体毁坏了那就是死了，但对真鬼来说身体崩溃并不与死亡挂钩，甚至直接击杀意识的手段也没有作用。”
“我们认为的攻击手段对它来说或许都不是攻击…”
“那怎么办？”
玄颂伊问道。
“不知道。”
“它的目标似乎是我，我先将它引至无人区再想办法制伏它。”
说罢卫灵轻轻蹬脚整个人冲天而起，恐怖老人见状果然朝她追去。
“她竟然直接飞起来了！而且速度好快短短几秒就开始出现音障云了。”
玄颂伊讶然道。
她早就察觉卫灵不是一般人，即便她展现出无法解释的力量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帝福尼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个女人明明看上去什么都没使用竟然就飞起来了，而且通过音障云可以判断对方起码接近音速水准了。
为避免跟丢，他立即动身追去。
玄颂伊望了眼他们离去的方向没有着急跟上，说到底那只怪物的目标只是卫灵，她与卫灵刚认识不久也不是很熟。
玄颂伊低头看了眼下方的房屋，有许多村民听到动静透过窗户偷看外面的战斗。
她心里陷入犹豫，最后苦笑一声。
“独自把怪物引开避免伤及无辜，真是个心怀大善的傻瓜。”
随后，在村民震惊的目光中玄颂伊踩上另一块由雪转化的蓝冰平台上，下一秒脚下的平台迅速拔高成了一根几十米高的冰柱。
达到几百米高度后冰柱断裂又迅速在空中二次产生冰柱进行接力。
她以这种方式进行快速移动。
恐怖老人无疑是真鬼中的佼佼者，即使没有到沙浩研说过的二次演化其危险性也绝不是其他真鬼能够比拟的。
不到十秒卫灵就被追上了，因为速度太快的原因她现在已经远离村庄四十公里，两秒钟左右加速到接近十五倍音速。
然后就撞上了恐怖老人，被强行停下，巨大的冲击力传递到对方身上却没办法让对方悬停在空中的身体移动半分。
恐怖老人犹如一座泰山挡在卫灵前进的方向，七副面孔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噗。”
七双眼睛聚焦的一刹那，卫灵就像遭受到了什么重击，从口中吐出大量金色的血液身形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往下坠去。
这一过程十分缓慢，慢到帝福尼恰巧能赶到现场。
‘终于追上了。’
‘奇怪她的速度怎么这么快，真的只是音速吗？感觉离刚才的村庄已经有好几万米了。’
没时间细算，现场的情况不容他多想。
临至身前，他二话不说提剑砍去。
帝福尼相信屠龙宝剑直接接触一定可以再次将它切成碎末。
另一边正在利用冰柱赶来的玄颂伊担心冰柱过高就会断裂，碎块从天空中砸下来砸死路人。
意识到这一点，她通过胸前的项链断绝输送所有脱离她掌控冰块的能量，使之失去能量来源快速融化，等落到地上时已经变成了零散的水滴。
恐怖老人与帝福尼在空中交战，与其说是战斗倒不如说是帝福尼被追着打。
近身没几秒帝福尼身上就有一件防御型另类报废，吓得他立马拉开距离使用高频剑气挥砍。
随着挥出的剑气越加频繁，恐怖老人逐渐无视了它们，这些原本能轻松破坏它身体的攻击现在只能划出白痕。
“真鬼……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帝福尼原本对卫灵刚才的话嗤之以鼻，但现在他信了，真鬼真的无法被杀死！
孤身交战的这几秒他多次险象环生，好在脚上的鞋子能让他可以踩着空气快速移动并无视期间大部分摩擦力，使得帝福尼的机动性极高躲了几次恐怖老人的攻击。
“加油啊，帝福尼！”
玄颂伊赶到后见到帝福尼苦苦支撑的样子立马给他加油打气 。
“别整这些无用之举，速来帮我……嗯？人呢？”
回头一看，玄颂伊不知跑哪去了。
“你先撑住，我救完人就来助你。”
声音从下面传来，帝福尼投去目光，原来玄颂伊跑去查看卫灵的情况了，而就是这么一分神导致他的战斗节奏没跟上，情况瞬间变得岌岌可危。
“没事吧？”
把地上的卫灵搀扶起来，一小瓶紫色的液体递到她嘴边。
“喝了吧，能快速治疗伤势。”
“嗯，多谢。”
卫灵勉强还能动弹，接过小瓶子一口闷了。
“法克鱿，玄颂伊救我！！”
帝福尼的心脏砰怦跳，从小到大还没这么刺激过，就这短短半分钟他就经历了三次死亡边缘徘徊。
他的外套已经化为沙土随风而去了，那也是一件另类，可以挡下致命伤害三次。
从始至终帝福尼都十分小心，即使如此他的外套还是没了，相当于他每隔十秒死了一次，这种命悬一线的感觉真是太刺激了。
“来了。”
见帝福尼真的不行了玄颂伊急忙踩着冰柱升了上来，两人对恐怖老人展开夹击，一时间各种刺眼的光芒遍布天际，一连串音爆声不绝于耳，就连云层都被撕裂了！！
卫灵在身体恢复到时间里观察他们的战斗。
真鬼没什么好说的，很多时候像个木头，可一旦动手非死即伤。
至于玄颂伊和帝福尼两人爆发力很强，就是动作在她眼里十分缓慢 若是被自己近身的话感觉一个回合就能拿下。
除非他们能像晓空一样变化自己的身体，或有类似的防身另类。
而有了玄颂伊的加入压力被分摊了不少，二人火力全开打的恐怖老人猝不及防，相互配合之下竟然把他的寿衣衣角都打乱了。
“那个女人呢？没死吧？”
帝福尼抽空问道。
“还在呢。”
卫灵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帝福尼瞥了一眼然后稍松了口气。
“还好，不然就不好交代了。”
“交代什么？”
卫灵的耳朵很灵，不过帝福尼并没有想说明的意思转头砍了恐怖老人几刀然后问道：
“喂，你知道怎么对付这家伙吗？”
在他看来卫灵既然知道这怪物的名字多少应该也清楚它的弱点之类的吧？
就比如主角从什么地方知道恶龙的弱点然后一剑把恶龙刺死，在一些英雄传说里不都是这样记载的吗？
“我们夏国有位学者做过研究，但不能保证对所有真鬼都有用。”
卫灵想起以前在x城看见过的一篇真鬼守则。
两人都在等待接下来的话，卫灵也不含糊，将记忆中看到的内容结合当下的情况把有用的信息说出来。
在战斗中二人勉强辨别了大概意思，通过自己的理解也算了解到真鬼的恐怖，于是对付恐怖老人更加小心谨慎了。
这时恐怖老人突然转移目标，双手伸直朝玄颂伊刺去，因为事发突然玄颂伊一时间忘记了卫灵说的注意事项，急忙制造出一大片冰墙试图拦下恐怖老人。
等到十米厚的冰墙如同纸糊一样层层破碎，玄颂伊才想起无法用常规手段阻挡真鬼，而这么近的距离想要闪避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玄颂伊就要香消玉殒，恐怖老人的身躯一抖竟然无视惯性地停了下来，那双枯瘦得如同树枝一般的双手就停留在玄颂伊面门前三寸处。
趁着恐怖老人没有动弹，玄颂伊控制着脚下的蓝冰迅速拉开距离。
“这是……天癸布？”
等撤到安全距离后玄颂伊观察了一下恐怖老人，发现他头上出现了一块暗红色的纸巾。
她看向卫灵，觉得那块纸巾应该是她丢过去的，毕竟在场三个人只有两个女人，自己排除掉后只有卫灵了。
然而那一块纸巾限制不了恐怖老人多久，上面的经血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涸。
“喂！你还有没有这玩意？”
帝福尼见天癸布真的有效立即喊道，玄颂伊则瞪了他一眼，哪有女人随身携带这么多天癸布的？而且你这样问礼貌吗？
结果卫灵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箩筐，全部朝恐怖老人头上丢过去。
在神力的推动下纸巾死死粘在恐怖老人身上，很快，它全身就裹满了纸巾。
眼前一幕震撼了玄颂伊一整年，帝福尼亦是瞠目结舌，他也只是随口一说的，哪能想到卫灵真的有这么多。
“难道说夏国的真鬼已经泛滥成灾了吗？不然谁会随身带这么多……用过的纸巾？”
卫灵说过夏国有人研究出女人的天癸可以限制真鬼行动，帝福尼自然会往这个方向去想。
“还请两位帮我看着它一会儿，我好像想到了应对方案。”
卫灵说完又拿出两箱卫生巾分别转移到他们手上。
两人的眼神中充满不可思议，她究竟还有多少天癸布？
玄颂伊满脸钦佩，她很想问一句你流这么多血真的不会死吗？
帝福尼则是一副了然的样子，认为夏国已经遍地是真鬼了，不然也不会有人随身携带这么多天癸布。
恐怖老人开始摇晃起来，他身上的纸片大量松动、下落，然后化为一堆粒子消散。
显然它对天癸的抗性正在逐步上升。
玄颂伊与帝福尼对视一眼立即从箱子中掏出纸巾朝它身上裸露的部位丢去。
“奇怪，这些天癸怎么还是新鲜的？”
丢纸巾的过程中玄颂伊注意到一个细节，她转头看向卫灵，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卫灵并未察觉玄颂伊的眼神，因为她正紧闭着眼睛，捧着银塔改动内部空间。
如果恐怖老人真如一条长虫横跨时间，那么首先明确“时间”到底是什么。
它在这个世界上无处不在，却并非真实存在。
世上的一切没有一刻是静止，任何“看得到”的和“看不到”的都在变化着，有了改变才有时间存在的意义。
若是以“超越时间”的角度去看待真鬼，从某一刻开始随着时间的延展，它会有无数的脑袋和四肢，不同的时间点上有不同的状态，亦或者说“变化”。
不说真鬼，任何事物都是一样的，只不过眼前的恐怖老人能够利用这一“变化”。
当下的它能影响自己上一刻或者更早之前的某段变化修改已经成为事实的结果，先有果再有因。
‘可是仍有一点解释不通，它之前的某一刻被我收进过银塔内，如果改变了这个事实为什么我还有相关记忆？’
‘或许存在一个锚点，它只能影响设立了锚点的那一刻，而只要不是“当下”存在的它就不算如实存在的，可以接触时间维度从三维之上走出困境。’
卫灵很快给自己的判断打上补丁。
‘既然我有将它收容过的记忆，那么按照这个判断，它的锚点很可能就设立在银塔房间中。’
‘究竟是否如同我想的那样很快就能知道了。’
她打算利用言出法随往有标记的房间里注满天癸，通过锚点影响过去时刻恐怖老人的变化。
按正常人的逻辑来看，从那个阶段开始恐怖老人就应该已经处于禁止状态了，而且随着时间延展，天癸一直作用在上一刻的锚点上，这意味着它对天癸的抗性也永远是上一刻的，不会增加。
如果从时间锚点开始就一直保持着那个状态，那么恐怖老人现在应该依然维持着被天癸封锁的静止状态才对，就像是被时停了一样。
这外界的恐怖老人几乎已经可以免疫天癸的限制，太阳穴位置上n只眼睛散发出黄色的光芒，脸上露出骇人的笑容。
玄颂伊与帝福尼惊恐万状，因为他们的身体竟然不听使唤地背叛了，所有的神经感官都在向恐怖老人发出祈求的信号。
他们能感觉到前方有一种比死亡可怕无数倍的疯狂在等待着。
就在下一瞬间卫灵将想到的办法付诸实践，同时恐怖老人的眼睛一只接一只地合拢，两人心中的恐惧感快速消退而后重新掌握了身躯的支配权。
恐怖老人高大的身形静静矗立在空中，它那七张不同的面容满脸的安详，就如同刚从殡仪馆出来的尸体一样。
随着一阵阴风刮过，恐怖老人竟突兀地消失无踪。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记忆有点模糊了。”
帝福尼警戒起来环顾四周，他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只是有点淡忘了，记忆并没完全消失。
看到这一情况，卫灵知晓自己的判断大概只对了七七八八，事实不完全是自己想的那样。
不过有用就行，毕竟谁也无法将一切问题计算在内。
任何物质在不同维度都有另一种状态，这大概是宇宙中的一种准则，即便是自己的造物也会让自己隐藏或看不见的部分自发向其他空间延伸过去。或许高维的银塔起到了绊住它的作用。
“应该是她成功了吧。”
玄颂伊对卫灵投去一个温和的目光。
“没事了，我已经解决了。”
等听到卫灵的回答后两人才算真正松了口气，帝福尼在放松的一刹那手臂猛然抖了一下，差点把手中的剑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