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伊始，数百万恶魔军从凡尘东面入侵，利用出人意料的奇袭策略直接绕过了状态未知的混沌帝国，进军中心的希瓦帝国，企图一举夺得有利的中心位置，进而吞并四周的帝国。
希瓦帝国一旦沦陷，其他的帝国的战场将被分割，最终的结果将是被一一蚕食，谁也难以幸免。
于是，在事情变成那样之前，宇岚，龙鸣，以及精灵帝国开始发兵前往希瓦面前的战场，数千万的人类与数百万的恶魔对峙在希瓦之前的一个一望无际的平原之上，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然而，这已经是半个月之前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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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就像是无数只坠落到凡尘之中的天使，在不安分的窃窃私语中，时而温柔时而暴躁地敲击着遍布伤痕的地面。
浓黑的硝烟，足以遮蔽所有人理智的双眼，明明在近距离交锋的时候都可以从彼此眼中看到那份对杀戮的狂热，但却依然任由身体支配着大脑，不停地互相残杀着。
剑刃相交碰撞的激响，弹壳坠落碰地的弹射，魔力疯狂聚集的场面，出于精灵之手的箭矢，这些都化为了肆意溅射的鲜血，染在大地之上。
疯狂的呐喊，痛苦的惨叫，无止境的悲伤，对于死亡的无助，在一场惨烈的战争中，最真实的写照不过如此。
而所谓的正义，在人性的扭曲下变成了不堪一击的孩童，它除了在战争染满血与火的铁蹄下痛哭之外，什么都做不了，已经不能像往常一样，引导人们去做正确的事情了。
其实，这是人类和恶魔不想改变的结果，因为双方往往都认为自己是正确的一方，而对方则是错误的一方，所以只站在了自己的角度去考虑同一个问题。
于是，在这样无法互相沟通的世界里，通过不断激化的矛盾，战争不可避免地爆发了。但换一个角度来说，在这原本就带有互相伤害性质的战争中，寻找那所谓的正义才是真正的无稽之谈……也说不定。
不过无论如何，战争都是愚蠢的，它遗留的只有伤痛，而更愚蠢的是轻率地发动了战争的人，以及盲目地去参加了战争，在不明不白中死去的人们。
他们根本不懂得为何挥剑，包括……我。
白夜咬咬牙，他站在这淅淅沥沥的雨中，任由雨水打湿自己以保持冷静，而当他用漆黑的双眼看着这个被无尽的杀意所支配着的世界时，不可避免的，他陷入了深深的茫然之中。
这样下去真的可以吗……？
异样的想法，第一次浮现在了白夜被鲜血的腥味充填满的脑海中。
离开谒见之间后，他已经在这个战场上持续战斗了半个月，在他手中，只是依靠魔力拟化而成，却被称为所谓的「圣剑」的长剑早已不知几度染上了无数的鲜血；在他的眼中，一幕幕无谓的厮杀和牺牲重复地上演着，几乎要麻木了他的神经。
就连他的存在，仿佛都只是为了嘲弄这个世界的残酷而特意设定的一样，作为一只只会杀戮的小丑。
明明，不应该这样的吧？鸢……！
「白夜大人，您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请快去打败可恶的魔王吧！我们还在等着您凯旋归来啊！」
白夜还在茫然若失地发着呆，一个焦急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了过来。
那是一个披着厚重的盔甲的骑士，身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凹痕，很显然，这是他经历了一场场激烈的战斗才留下来的痕迹，如果没有头上的头盔作为遮掩的话，他的脸上此刻恐怕是写满了憔悴。
「…………」
白夜在这一呼声中回过了神，转过身看了看疲惫不堪的骑士，又看了看战火纷飞的战场，轻轻颔首。
是啊，无论这场战争走向如何，无论之后还会牺牲多少生命，但斩杀魔王，不正是身为勇者的他才能肩负的责任吗？如果连他都罢工了，这个世界究竟会怎么样呢……？
被邪恶的魔王所支配的世界，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想象。
叹了口气，白夜重新站直了身体，然后催动起体内的刻印回路，在身后构建出了一双健壮有力的翅膀，转眼间，仅仅是拍打了一下翅膀的他便已经凭借超乎寻常的速度冲到了天际之上。
没有过多的时间给他考虑，直捣黄龙是最佳的选择，目标就是魔王的大本营，那座号称不可能沦陷的「要塞城」。
但，那里毕竟是最强恶魔们集聚的地方，白夜真的能够轻松地靠近那里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当白夜只飞出数公里，还在努力地习惯天空之上稀薄的空气的时候，一只不寻常的恶魔就拍打着双翼向他冲了过来，速度很明显在他之上，那些在其航线上的风都被轻而易举地驱散了。
哈比……！？
白夜暂时停下了飞行的动作，看着向他突进而来的半人半鸟的少女，他有些在意。
不为别的，只因为少女那蓝色的长发和身上蓝色的羽毛是一种象征，资料上写得清清楚楚，这是身为恶魔中的天空霸主之一，位列第十一的恶魔元老，疾风之翼·哈尔薇的象征。
「人类，此乃禁区！我不会放你过去的，你就死在这里吧！」
哈尔薇停在白夜的面前，冷冷地看着被拦截下来的白夜，过了一会，她褐色的瞳孔才急剧地一缩。
「你这家伙……是勇者！？」
「…………退下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白夜并不是轻视哈尔薇，因为他的实力能和最强的魔王比肩，所以绝不会败给元老级别的恶魔，他只是想尽量避开没有必要的战斗以节省时间和魔力，快一点结束掉这场战争而已。
因为，无谓的牺牲，已经够多了。
「不可能，我是不会让你靠近陛下的，哪怕赌上性命！」
哈尔薇自知她和白夜之间的差距，但还是执意张开双翼，挡在了面前。而这意料之中的回答让白夜皱了皱眉，随后便张开手，用魔力凭空拟化出了圣剑。
哈尔薇动了，面对不可能战胜的白夜，她剩下的选择只有尽量拖延时间，只见她利用着自己引以为傲的速度，在白夜四周穿梭着，整个人似乎是融入了风中一样，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上，右，左，左，上……
白夜并没有马上行动，只是让眼睛跟着哈尔薇转动，他虽然不能直接捕捉到哈尔薇的动作，但却不是很难判断大致的位置，因为对他而言，这种程度只不过是比音速快上几倍而已，即便已经属于超音速的范畴，也并没有到不能追踪的地步。
其实，白夜觉得等上半个小时左右的话，高速飞行的哈尔薇就会累得连翅膀都拍不动，然后他甚至连手都不用动，光是站着就可以顺利过关了。
不过，这显然不符合自己的作风，而且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在这里。
闭上了双眼，白夜站在原地微微把剑向前一挥，这一看似无足轻重的动作，却直接把警惕无比的哈尔薇吓得在瞬间远离了他至少数百米的距离。
但，接下来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让哈尔薇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她好像被耍了。
唰……！
然而，就在下一刻，伴随着一声尖锐的破空声，一股强大的剑气突然从哈尔薇身旁擦过，在她颤抖的瞳孔中，那股剑气直接把她身旁的巨大的云层切成了两半。
这就是勇者的实力……！？
哈尔薇看着越分越开的巨大云层，有些懵逼。虽然她知道勇者很强，自古以来唯一能和魔王抗衡的角色也只有勇者，只不过这一代的勇者，似乎和以往的有些不同，强得有些出格了。
「哎呀，好像稍微砍偏了一点。」
就在哈尔薇震惊得无以复加的时候，睁开眼睛的白夜一脸茫然地挠挠脑袋，然后画风突然一变，用锐利的眼神看着哈尔薇。
「还要继续吗？」
「…………你赢了。」
哈尔薇沉默了一会，选择了认输。她的速度在白夜面前简直是笑话，虽然她能轻松地黏上白夜，但对方也能随随便便且精确无误地砍中她。
没错，身为近末位元老的她确实是太弱了，在能与魔王匹敌的勇者面前已经没有了继续战斗下去的资格，甚至连拖延时间都做不到。
对不起，陛下，在您这么重要的时刻……
哈尔薇心中默念一声，正准备拍打双翼离开的时候，身上为战斗定制的紧身衣却突然不明不白地脱落了！
「咳，咳。所以……我才说砍偏了啊。」
白夜轻咳两声，一脸正色地看着捂住身子，面红耳赤的哈尔薇，说道。
各位观众，这一次他是真的砍偏了。他不打算做任何的辩解，反正一切都是命运石……咳嗯！是意外的锅。
「混……混蛋！」
哈尔薇气得发抖，正式进入了恼羞成怒的状态，在这瞬间，她突然爆发出比刚才还要快上几倍的速度瞬移到了白夜面前，并在后者诧异的时候，抬起了纤手。
啪……！
火辣辣的巴掌，印在了白夜还算白皙的脸上，他看了看慌忙飞走的哈尔薇，只好无奈地苦笑一声。
这波，不太亏……啊呸，我在想什么呢？这是让敌人失去斗志的战术啊！冷静点，白夜！你可是要开后宫……不对！是要拯救世界的男人，还是赶紧去要塞城吧！
白夜甩掉了满脑子的杂念，抹了抹不小心渗出的口水，然后收回手中的圣剑，拍动身后的光之翼向前冲刺。
事先说明，他真的不是变态，只是稍微有点情不自禁而已。
滋滋滋……轰！
只是，白夜刚飞出没有多久，雷鸣集聚的声音就开始从身边传来。他皱了皱眉，如果说那些胡乱降临的雨水只是开胃小菜的话，那么接下来的雷云区，就是真正的大餐。
希望不要劈过来。
白夜心中嘀咕一声，但保险起见，他还是稍微加大了点力度，飞到了云层之上。
理论上来说，雷只会往下劈，飞到上面就应该是死角了吧？
我真是天才……
就在白夜为自己的机智而感到沾沾自喜的时候，一道雷光突然在云层中一闪而逝，紧接着就是骤然响起的破空声。
雷……！？
突然出现的危机感在白夜的意识里瞬间飙升，凭借本能，他稍微向左侧偏了一下脑袋。
滋拉滋啦……！
雷鸣咆哮的杂音，不绝于耳，在白夜颤抖的瞳孔中，一道雷光径直地从云层中射了过来，如果他没有偏了一下脑袋，就不是正好从右脸旁擦过这么简单了。
但，即便仅仅只是擦过，那道雷光依然像把利刃一样划破了他的脸颊，让鲜血慢慢地溢出。
「这打招呼的方式……」
白夜抬起手擦拭掉了脸上的血液，双眼冷冷地看着那些似乎被铅笔涂鸦过一样的雷云，从刚才的袭击来看，能做到的只有一个人。
魔狱特级战力之一，位列第六的恶魔元老——希维利亚。
代号，雷鸣之枪。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射你的……」
就在白夜在搜索敌影的时候，一个弱弱的声音突然面前不远处的一朵雷云中响起。
白夜愣了一下，然后向着声源处看了过去，结果发现那片雷云上，有一个身穿着黑色的吊带裙，脚踩着魔法阵，身材高挑却很纤细，看起来有点弱不禁风的少女。
过肩的紫发随风轻轻摇曳着，只见少女的双手不安地捏着裙子，碧绿的双眼偷偷地看着白夜，但一旦对上视线，她又会慌忙地低下头躲开，似乎是一个很害羞的家伙。
什么鬼……！？
白夜愣住了，这真的是资料上说得那个残暴无比，嗜血如命的第六元老吗？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家元老不可能辣么萌！！
「那个，能不能原谅我……？」
少女有些战战兢兢地看着白夜，双眼流露出了可怜楚楚的神色，并用弱弱的语气请求着原谅。
「呃、咳咳，既然不是故意的那就算了吧……」
白夜轻咳两声，多看了少女美丽的长腿两眼，既然人家都已经用可怜楚楚的目光看着他了，那么本着自己不杀萌妹子的原则，原谅少女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只是让他觉得有些奇怪的是，圣殿中记载恶魔的情报难道已经渣到能把一个娇羞的萌妹子写成一个残暴的杀人狂魔的地步了吗？
费解。
「谢谢！因为你是个好人，所以我可以特别给你提供一点福利哦！」
正当白夜纳闷撰写书籍的人是不是脑洞大开了的时候，在面前的希维利亚绝美的脸上，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个持续上扬的弧度。
白夜还没反应过来，希维利亚就把自己的裙子慢慢地往上拉，很快就过了光滑的膝盖，直逼长腿之下的绝对领域。
等等，这展开也不对吧……！？
白夜看着快要春光乍泄的希维利亚，赶紧捂住了鼻子，然而体内那股沸腾的逆血，还是让他一阵难受。
不过，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忍下去，因为身为勇者的他，怎么能被敌军的美色给魅惑呢？所以他选择的策略是绝不动手，观望就好。
蕾丝！蕾丝！蕾丝！！
总之，不到半妙，白夜的节操值已经见底了，他半眯着双眼聚精会神地盯着希维利亚，期待着「圣物」的出现，但当裙子越来越短的时候，他的第六感也在告诉自己，有什么对他不利的东西，要来了。
嗖……！嗖……！嗖……！
果不其然，白夜的内心刚刚敲响了警钟，三道极速的闪电就如期而至，目不转睛盯着希维利亚的他虽然没有一饱眼福，但却至少知道了她是如何进行攻击的。
在希维利亚完全掀起裙子的瞬间，白夜看到了里面的安全裤，但他还没来得及失望，另一件东西进入了他的视野，那是一些银亮的小刀，就藏在裙子里面！
只见希维利亚从中娴熟地从中抽出了三把小刀，然后毫不犹豫地掷向了白夜，在小刀本来就极其优秀的导电能力下，雷鸣不费吹灰之力地缠绕到了刀身上，外表看起来就像是雷所组成的长枪一样。
原来如此，所以才叫雷鸣之枪啊。
白夜心里嘀咕一声，抬起手催动魔力直接在面前构建了三层魔力屏障，正好抵消掉了三道袭来的雷鸣。
「啧……！」
出其不意的突袭被白夜挡了下来，希维利亚只能砸砸嘴，一脸不爽的表情好像在说这家伙反应怎么那么快，但在下一刻，她全身化成了雷鸣穿梭而上，直接来到了他的面前，并挥出了缠绕满雷电的拳头。
作为应对，白夜马上拟化出圣剑横在面前，挡住了希维利亚的拳击，但此时，他却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雷电的传导能力，可是十分强大的。
「咕……！」
雷鸣透过剑刃传导到白夜身上，虽然他一直用魔力保护着全身，但高压的雷电依然给身体带来了不小的负荷，至少他支撑圣剑的力气已经变得越来越小，逐渐被希维利亚压了回来。
「…………结束了！」
希维利亚见白夜被压制住，另一只手也凝聚出雷鸣，从侧面袭向了无法防备的白夜，一旦在近距离命中这一击，就算白夜不死也无法再继续战斗。
虽然希维利亚是这样认为，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出乎了她的预料，因为她伸出去的另一只手，被白夜紧紧地抓住了。
什……！？
雷鸣从手上瞬间消失不见，那是因为希维利亚被抓住的手上的魔力被白夜更加强大的魔力给抹去了，紧接着，白夜在剑上猛地增加了数倍的力气，直接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她击飞出老远。
「放弃吧，你不可能赢我的。」
白夜看着在远处展开魔法阵勉强稳住了身子的希维利亚，叹了口气，从一个娇滴滴的少女转化为满是杀意的杀手，原来只要一秒不到的时间。
不过，对于一个萌妹子形象不明不白地被抹去，他在感到有些遗憾的同时，心中还是向撰写资料的人道了个歉。
萌与长腿不可兼得，果然是世间真理。
「…………勇者，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希维利亚再次不爽地撇了撇嘴，不过最终她还是放下了敌意，向白夜微微鞠躬行了一礼，这是败者对胜者最基本的礼仪，虽然没有使出全力的她并不想认输。
然而，就现在看来，无论她怎么引诱白夜，后者都不会上当，而且哪怕她用尽魔力发动正面攻击，也很有可能会无功而返，因为实力的差距已经不是一点半点的问题。
这一届的勇者，太强了。
「什么？」
白夜挑挑眉梢，虽然希维利亚不是他所想的那种娇羞型的少女，但在这之前，起码她还是个美少女，所以不战斗的话，他还是很乐意回答她的问题的。
「你，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想要打败陛下的吗？」
希维利亚的眼神变得锐利，那双眼睛仿佛是可以穿透一切的箭矢一样，直接贯穿了白夜充满着困惑的内心。
自己的……立场？
白夜愣住了，他是为了自己而去打败魔王吗？显然不可能，魔王什么的，存不存在，应不应该打倒都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假如他不是勇者的话。
但，他就是勇者，肩负着全人类的希望，为了把侵略凡尘的恶魔驱逐殆尽。
而打败魔王，无疑是一条捷径，而且是只有他才能走上的捷径。
「我……不知道。」
最终的答案，有茫然的意味，但他没有后退的资格，因为这是他的责任，他除了去承担外，别无他法。
「…………希望你不要做错选择。」
希维利亚深深地看了白夜一眼，虽然他应该是有史以来最年轻，也是最强大的勇者，但说到底只是一个为他人运作的工具而已，而且他本人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在那些所谓的圣殿高层醉生梦死的情况下浴血奋战，最后却只换来了一个崭新的墓碑，悼词，以及那名存实亡的勇者名号。
历代的勇者真是可悲。
希维利亚收回了目光，下一刻她的身体便已经化为了雷鸣，眨眼间消失在了白夜的视野中。
「…………」
沉默了一会，白夜为自己的茫然微微一叹，然后拍动起光之翼继续赶路。他已经很接近要塞城了，只要中途没有其他元老的阻挠，不出五分钟，他就能抵达魔王面前。
希望剩下的元老都在正面战场上。
白夜心想道，魔狱共有十二元老，是魔王之下最强的十二人，除去刚才被击败的哈尔薇和希维利亚，再综合正面战场上的目击情报来看，要塞城中至少还有一个元老级别的恶魔。
而且还是序列靠前的强者。
白夜微微眯起双眼，如果说有恶魔能威胁到他的话，除去魔王，那就只剩下序列前四的恶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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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悄然无声地过去，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特殊状况的白夜平安无事地到达了要塞城的上空中。
看了看脚下这座悬在半空，就像是两个互相倒立的金字塔契合在一起所构成的菱形建筑，虽然中心还向四周围延伸出了一个登陆平台，但与其说这里是一个前线据点的要塞，不如说是一个怪异的空中城堡。
虽然样子很奇怪，但这巨大的要塞可是上时代的东西，货真价实的黑科技产物，单从表面壁上的那些流淌着魔力的回路就可以知道，它的运作需要大量的魔力提供，至少不是现有的技术能做到的。
白夜双眼一厉，开始向要塞的平台突进。他可不是来研究为什么上时代就会有这么逆天的技术的，所以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只是，白夜还没冲前几步的距离，前面的空间就突然展开了无数紫色的蜂窝六边形，这些六边形一点点构成了巨大的屏障，阻挡了他的去路。
海格斯立场……！？
海格斯立场，是上时代遗留到现在的唯一可用科技，利用魔力构建出粒子，然后在空间中拟化出可吸收伤害的护盾。
只是因为技术的不完整，魔力流失比例非常严重，注入的魔力通常来说会整整流失掉六成，只有四成左右在进行维持运作，所以这种护盾只会用在比较小型的物体上，例如车辆之类的，而这么大规模的运用，他还是第一次见。
难道……恶魔掌握了完整的技术？
白夜眉头一皱，脑海中冒出了这个可能性，要真是如此，比起天生拥有回路的恶魔，只能以科技力量和努力锻炼肉体或刻印回路弥补才能与恶魔抗衡的人类压根没有反抗之力才对。
究竟在策划什么？
白夜脸色变得有些凝重，他探出手拟化出了圣剑，向着立场护盾猛地挥动。
下一刻，当剑刃划在立场护盾上的瞬间，强大的力量就在完整的六边形平面上撕裂出了一个大口子，虽然自动修复系统已经开始运作，但对于白夜来说太慢了。
踏入平台，看着几十米外的大门，白夜收起身后的光之翼，深深地吸了口气。
魔王，就在里面。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呢？猥琐大叔？还是肌肉壮汉？
最好是萌妹子……
白夜苦笑一声摇摇头，甩去了脑袋中绝不可能的妄想，然而当他刚要踏出平台上的第一步时，一把长剑猛地从天而降，插在了他面前的平台上。
并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只是威吓而已。
「勇者，退去吧，妾身没有要战斗的意思。」
平淡的声音从上空传了过来，白夜抬头一看，才发现离他不算太远的半空中，不知什么时候漂浮着一个少女。
少女的年纪看起来比白夜大一些，一身纯白色的衬衣短裙衬托出了前凸后翘的身材，那差不多垂到了膝盖处的银白色长发随风飘散着。
淡然的气质，在美丽的脸庞上得到了体现，但不知为何，在被那赤红色双眼盯着的时候，白夜会感到一阵寒冷，就好像是被冰锥刺入了身体一样。
「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和你战斗。」
白夜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把圣剑握紧在了手中，从遭遇到的少女来看，他应该是抽中了最坏的下下签。
魔狱三巨头之一，序列第二，荆棘千刃·莉莉丝。
魔王的近亲，虽然不是位列第一，但她的能力却让白夜深深地忌惮着，那一瞬间葬送了上千人的能力。
「…………那就没办法了，现在对陛下来说正是关键时刻，除非你击败妾身，否则，妾身是不会让你去打搅的。」
莉莉丝看了看警惕的白夜，感叹人类就是缺乏理性之时，纤手向旁边一挥。
在莉莉丝挥出手的瞬间，各式各样的冷兵器被用魔力凭空地拟化了出来，黑压压的一片，几乎堆满了天空。
魔王的关键时刻……？
白夜愣了愣，然后选择暂时放下这个意外的情况，转而看着天空中无数的冷兵器，那里传来的压迫感太强大了，让他不得不集中精神，否则肯定会被剁成肉酱的。
这就是，修罗千刃……！
「化为碎屑吧，人类。」
莉莉丝意念一动，无数的冷兵器就像暴雨般瞬间倾泻而下，目标自然是摆好了架势的白夜。
只是，在这看似无解的局面，白夜的嘴角却露出了一抹自信的弧度。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