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咻……！嘿咻……！」
喘息汗水与肌肉，构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当然，这里不是基佬的地域，而是属于男人的训练场。
大门后的景象，和白夜所想的稍微有点不同，这里并不是完全的监狱，监狱的本体只是眼前这座类似于塔的高耸的黑色建筑，而塔的旁边则是一个个军营和正在接受训练的士兵。
「幸苦了，菲娜中尉。」
就在白夜打量四周的时候，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小跑上前，向前面的菲娜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看了看他，有些疑惑。
「这位是……？」
「你也是，约翰中士。关于这位，他是勇者·白夜，那个家喻户晓的英雄。」
菲娜也回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向约翰介绍白夜道。
「啊！能在这里见到您太荣幸了，听说您一人就击溃了魔王，真是厉害！」
听到白夜的名头，就算是四十出头的约翰双眼也不禁爆发出了一阵强光，对于这位单枪匹马闯入要塞城击溃魔王的强者，他个人绝对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哈……，不敢当，可以的话，直接叫我白夜就好。」
白夜看着一脸崇拜的约翰，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讪笑两声。他虽然确实是单枪匹马去找筱娅羽，但却并不是像传言一样轻而易举地击溃了对方，反而是被对方打得手足无措，连把柄都被抓了现行。
还有，为什么他的粉丝不是萌妹子，而是个粗犷的中年大叔！？
「好！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白夜小哥。」
约翰豪爽地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稍微看了一会四周，他向着菲娜皱起了眉头。
「对了，爱丽丝大人没和您在一起吗？有件事情想要向她汇报。」
「没有，大小姐在宅子里与鸢陛下会谈，有什么事情直接向我汇报就行了。」
菲娜眉梢一挑，她感觉有些奇怪，这个时期的灰之塔无非就是逮捕一些为非作歹的罪犯，但这种程度的小事应该不值得向爱丽丝汇报才对。
「这个，最高权限限定，除了爱丽丝大人，其他人都没有阅读的权限。」
约翰脸上露出了难色，这份情报只有相当有身份的人才能阅读，属于超机密情报。
「…………就算我是灰之塔的第三指挥官也不行吗？」
「是的，十分抱歉。」
听到这里，菲娜只好放弃，没想到会是这么高机密的案件，与爱丽丝同等身份的人，认真一算，恐怕这个希瓦城中不会超过十个。
等等，身份？
然而就在这时，菲娜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她转过身拉起一脸茫然的白夜的手，向约翰说道。
「如果是勇者的权限，应该够了吧？」
约翰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抬起手张开一个魔法阵把一份资料传输到白夜和菲娜的刻印回路上。
犯人资料（ID714）
姓名:未知
代号:蝰蛇
年龄:25
危险度判定:SSS最高级别
涉嫌事件:在「血月事件」中进行无差别大量屠杀平民，导致数百人的死伤。
这是……SSS级囚犯？
白夜在脑海中简单地翻阅了一下传过来的资料，这才发现这是一份关于灰之塔囚犯的机密文件。
为什么这个时候会传出这样一份资料给爱丽丝？
白夜有些疑惑，灰之塔是监狱，是一个被铜墙铁壁包围，尖兵遍地的地方，并不需要对某个犯人特意警戒，哪怕他危险至极。但这情报到底是什么鬼？就好像在告诉自己要提防这个代号叫蝰蛇的家伙一样。
还有血月事件，白夜打开了关于事件的相关链接，才发现这是一起三年前影响极其恶劣的事件，那个时候他还在深山修行，当然对此一无所知，但让他感到奇怪的是，除了一些轻描淡写的死亡人数报告之外，无论是过程，还是细节都被毫无例外地抹去了。
一件在帝国掀起了风暴的事件，真相居然会被一一掩盖，真是耐人寻味。
「情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菲娜也读完了信息，再次紧皱着眉头问约翰道。她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这个三年前震撼帝国的大罪人的档案为什么要送到爱丽丝或同级存在的手里，她不知道，但直觉告诉她，这绝对会不是传递情报那么简单。
「是圣殿，他们让帝国军转交给我的。」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约翰似乎也意识到了其中的不简单，便老老实实地回答。
圣殿？
白夜眉头一皱，这个凌驾于帝国之上的世界级的组织究竟想做什么？明明算起来，他也是圣殿之人，而且还是仅仅比圣皇女低一级的高层存在，但情报共享这样的福利，似乎一点也没有给到他身上。
「…………约翰中士，这里交给你了。」
听到是圣殿所传出的情报，菲娜沉默了一下，然后咬了咬牙，说道。
束手无策，这就是灰之塔现在的立场，被圣殿和帝国两大势力架在中间，可谓是举步维艰。
「是！那么，我先退下了。」
约翰点点头，然后又敬了个军礼，快步跑开了。
「这样真的好吗？」
白夜也看出来了，灰之塔的局势似乎有些不妙，但爱丽丝却执意要支持自己，这让他心头不禁一暖。
「不要紧，我相信你和大小姐。」
菲娜的表情虽然有些凝重，但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还有机会。
「是吗？谢谢。」
「该说谢谢是我，如果不是你，大小姐早就……好了，我们还是快点进去吧。」
——————
重机械运作的声响，囚犯吵杂的咒骂。
打开灰之塔的金属门步入里面，这灰之塔的内部构造倒是和白夜所想的差不多，整体上来说是一个内部螺旋式的结构，从第一层到最高的第二十层都是要拾级而上的大阶梯，沿途全部是千篇一律的监狱、犯人、监控器以及那些手持枪械，面戴面罩，身披着黑衣的正式灰之塔士兵。
唯一不同的也许就是环境，完全没有阴暗潮湿的样子，反而在刻印回路的运作下显得敞亮。
回路的科技，都已经运用到塔内了吗？难怪处境这么糟糕，这项技术是个大问题啊。
白夜嘀咕一声，然后他的双眼突然一厉，开始东张西望起来。
在哪……？
狱卒、犯人、牢笼、回路，一样样东西从白夜眼中闪过，但他想要找的并不在这里面。
「白夜大人？」
菲娜察觉到白夜停下脚步，便回过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白夜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一样张望着，而且显得有些凝重。
「啊，没事。继续走吧。」
白夜回过神来，摇头示意他没事，让菲娜继续带路。后者虽然有些奇怪，但碍于身份，也没有多加追问，便继续向前走。
很快，两人到达了第二十层。不得不说，白夜经过了强化的身体确实要好用得多，换做以前，要他上二十层楼还不如杀了他来得直接。
「魔力补充器在那个房间，你自己进去吧。」
菲娜指了指这一层中心的一间有别于牢狱的房间，所有的刻印回路都流向那里，很明显是中枢所在。
「我知道了，不过居然需要到二十层才有魔力补给，真是麻烦的设计。」
白夜点点头，然后吐槽了一声。最近他身处的地方都是一些有脑洞的人设计的吧，不仅地形错综复杂，而且还有一些不知道有啥用的迷之设计。
一群灵魂设计师……
「这样的设计是没有问题的，首先是为了保证核的安全。其次，平时是有电梯在左右两侧运转，但今天似乎坏掉了，还在维修中。」
白夜的吐槽点在菲娜嘴中得到了解释，他向下看了看，发现两侧不仅真的有电梯，而且还有一群正在维修的工人。
「好吧，我去去就回。」
菲娜站在原地等候，白夜则迈步向核心室走去，但他刚走到一半，一声低语传入了他耳中。
「注意脚下，勇者·白夜。」
白夜一惊，微微侧过脸向旁边的声源处看去。那是一间平常的牢房，但里面的男人可不平常，他身上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只见男人坐在空无一物的床上，用那双冰冷而又空洞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并把手指贴在那微微上扬的嘴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家伙……！是蝰蛇！？
白夜在脑海中对比了一下资料的图像，虽然已经过了三年，但这个男人除了多了些胡茬外，样貌基本没变。错不了，他就是那个手握着数百人命的SSS级罪犯，蝰蛇！
两人对视了一瞬间，是蝰蛇先收回了目光，似乎是失去了对白夜的兴趣，他闭上了那不含感情的双眼。
「…………」
白夜皱着眉盯了蝰蛇好一会，但一无所获。无论是踏入灰之塔之前，还是踏入灰之塔之后所感受到的那抹杀意，都不是眼前这家伙发出来的，而且在这可以囚禁魔力的牢狱中，蝰蛇根本做不了什么。
错觉……吗？
白夜摇摇头，甩去了有人劫狱这个荒唐的想法后，向核心室迈进。这里可是全帝国最严密的监狱，配备了最先进的装备和最强力的士兵，除非那些脑子不正常的疯子，不然谁会来……！？
等等，注意脚下？
突然一道灵光从白夜脑海中闪过，蝰蛇那句话萦绕在他意识里，思考开始运转，然后他的双眼下意识地向下看去，极致的集中精神让他的视线也跟着集中，在魔力的驱使下，那些几乎不可能看到的事物已经清楚地呈现在他眼中，而这些东西，不得不说确实让他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两侧的电梯在维修？别扯淡了！那些维修工人手上拿着的不是炸弹吗！？
「菲娜小姐！快下命令……」
轰……！
白夜还没说完，巨大的爆炸声就已经响起，从底部传来的震动让整个灰之塔都产生了摇晃，烟尘和火光开始蔓延。
该死……！
「我是第三指挥官菲娜中尉，即刻起灰之塔进入一级戒备状态，找出入侵者！重复，灰之塔即刻……」
菲娜很快反应了过来，马上用魔力在耳边拟化出耳麦，并链接上了灰之塔的广播频道。她虽然不是很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这已经很明显是被入侵的迹象，电梯损坏的报告是假的，至少有十几名武装人员假扮成维修工人混了进来。
可恶！究竟是怎样混进来的……？
菲娜双眼微微眯起，这里森严的警备没有发现可疑人物，门外的三道检测人体的程序也没有被篡改过的痕迹，但还是被混进来了，这样的结果很明显都指向了一个可能性。
有内鬼！
「白夜大人，你快去补充魔力，这里由我来指挥。」
菲娜的判断很正确，勇者是极强的战力，就算对方有万手准备，也不可能在如此强大的力量下全身而退，但现在的白夜没有留下对方的能力，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让他进行恢复。
「我知道了！」
白夜脸上浮现出了凝重，然后转身向核心室跑去，其间，他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蝰蛇，发现对方并没有新的动作，只是静静地坐着，双眼紧闭。
从那份情报来看，入侵者的目标毫无疑问是这家伙，破坏电梯是为了不让灰之塔的士兵失去快速支援二十层的能力，那么得出的结论是……
这第二十层，有伏兵！
想到这里，白夜咬咬牙，这难道是圣殿的策划吗？为了进一步击垮灰之塔，让一个重罪者越狱可谓是一个不错的方法，绝对能使灰之塔颜面扫地，地位一落千丈。
可恶，得快一点了！
白夜跑到核心室前，打开门冲了进去，里面的场景和之前绮莲的核心室或者修罗羽的房间差不多，众多刻印回路汇集的中间，漂浮着一颗被纹路雕刻满了的圆球。
魔力核，这里一切刻印回路的核心。没有犹豫，白夜直接把手伸向了它。
唰……！
然而就在这时，划破空气的声音骤然响起，一把锐利的刀子从白夜身后飞了过来，让本来就要触及核的他猛地抽回了手。
「…………你是谁？」
白夜转过身来，看着眼前一个高大且全身包裹得像个木乃伊似的怪人，双眼一厉。
那抹杀意，是这家伙……！
「…………收割者。」
低沉的声音很沙哑，宛如是从地狱而来的索命死神对凡人所说的自我介绍。
收割者……？
白夜眉头一皱，摆好架势准备迎击，在这充盈着魔力的房间，即便不触及核，他的魔力也会逐渐地恢复，只要在拖延一下时间，胜利女神的天平就会倾向他。
只是怪人似乎并不想浪费时间，他沉默着从身后掏出了一把短镰，微微弯下身子。
砰……！
——————
突突……！突突……！突突……！
喧嚣的枪声，不绝于耳。
菲娜看着一片混乱的下面，稍微感到了安心。在灰之塔正式的士兵面前，即便是再精锐的部队也难以抗衡，下面的闹剧应该很快就能结束。
接下来……
菲娜双眼突然变得锐利，然后右手放到了剑柄上，猛然拔剑砍向了身旁，只是很可惜，这出其不意的攻击只带走了对方衣服上的一丝布料。
「哎呀呀，真是危险呢。」
男人后退几步，看了看胸口已经裂开一个大口子的西服，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没把你斩成两半是我的失误。」
菲娜冷冷地看着眼前嬉皮笑脸的男人，一身西服礼帽看起来斯斯文文，实际上却暗藏着惊人的杀意。
「那我们再来一次？」
男人嘿嘿一笑，从怀中掏出几张扑克牌。
「正合我意。」
菲娜把剑对准男人，时刻警惕着他的动向。很危险，她能感觉到这男人最少都是S级，自己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但现在只能上了。
「赶紧解决，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正当两人剑拔弩张时，一旁的牢狱中传来了一个带点兴奋的声音，听起来根本不像是不耐烦。
菲娜看了一眼说话的犯人，她瞬间明白了过来，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围绕着这家伙来进行的。
蝰蛇，SSS级罪犯！
「是的，老大。」
男人向蝰蛇微微鞠躬，他还没站直身子就突然毫无征兆地向着菲娜掷出了一张扑克牌。
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扑克牌却快得惊人，一瞬间就飞到了菲娜面前，但她那精湛的剑术和龙骑士的实力也不是摆设，仅仅是微微转动手腕就让剑刃把飞来的扑克给弹开了。
只是，这扑克不仅速度惊人，而且硬度也非常高，菲娜的斩击居然在扑克牌发出了不该有的金属碰撞的杂音，并四溅出了摩擦的火花。
用魔力操纵的特制扑克牌么……
菲娜的双眼闪过一丝凝重，她当然知道这扑克牌不简单，但却万万没想到会是合金制造的扑克，其锋利的程度，恐怕不下于自己的剑刃。
「漂亮的一击，看起来偷袭对你没有什么用，但这样一来，你要怎么应对？」
男人为菲娜漂亮的剑术拍了拍手，然后双手交叉在胸前，只是一瞬间，他的每一根手指的缝隙上就多了两到三张扑克牌。
「…………你可以试试。」
菲娜握紧手中的剑，冷汗开始从脸边下滑，这一次的二十到三十枚像刚才一样的扑克牌，她绝对防不下来，只能尽量把损伤降到最低。
要召唤龙了……吗？
「那么……」
轰……！
菲娜刚打算召唤龙，男人也正想把手中的扑克牌甩出去的时候，一声巨大的轰鸣声突然从身后传来，这让他不得不停下动作并侧了一下身子，因为有一个重物被甩了过来。
果不其然，在接下来的那一刻，一个木乃伊似的怪人被一股巨力击飞过来，穿过了男人和菲娜之间，直接撞进了另一边的墙壁上，像个无头的尸体一样挂在了那里。
「好像很好玩，介意加我一个吗？」
从烟尘淡出来的白夜，看着发愣的男人，淡淡地问道。
勇者·白夜，圣殿特级战力第二位吗？果然很强啊。
男人打量了一下白夜，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弧度。
「我个人而言非常介意，老大你是不是应该帮帮我？」
男人说得不无道理，他只是一个SS级的魔法师而已，现在的处境可谓是背腹受敌，左边有S级菲娜，虽然没有召唤出龙，但那扎实的功底恐怕一时半会也拿不下，而右边，则是深不可测的白夜，他还没有自大到能和勇者抗衡的程度。
「好吧，反正我也厌倦了这个地方。」
男人刚刚说完，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应该在牢狱之中的蝰蛇的声音突然从白夜身边传了出来，这让白夜的瞳孔一缩，下意识地向身旁的蝰蛇挥动了圣剑。
哧……！
砍中了……？
白夜看着眼前鲜血狂飙而出的蝰蛇，有点愣神，SSS级的罪犯不应该这么弱才对，而且还有一种违和的手感。
「恭喜，勇者。成功击杀了自己的伙伴！」
这时，一旁的男人突然像是看到了一场不错的戏剧一样，情不自禁地拍起了手，但嘴角露出的一抹冷笑和那莫名其妙的话语让白夜一阵错愕。
「白……夜……？」
虚弱的声音从前面传来，白夜回过了神，才发现面前被砍伤的人，居然是菲娜！
怎么……回事……！？
「菲娜小姐！！」
白夜的瞳孔剧烈地颤抖了起来，他赶紧把菲娜放到在地上，对她的伤口拼命地输送着魔力想要止血，但这毕竟是他用尽全力的斩击，伤口太深了，而且还是命中了心脏等要害。
可恶……！这样下去……
白夜脸上渗出了冷汗，出血量太多了，又是致命伤，没有专业的治愈魔法的他最多只能维持住菲娜的生命，但要痊愈，根本是天方夜谭。
该怎么办……？
「人类的神经真是种容易欺骗的系统，只要稍加操作就能让它判断失误，不是吗？」
就在白夜不知所措的时候，蝰蛇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他这才发现蝰蛇依然还在牢狱的床上坐着，那双冰冷的眼睛让他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做了什么！？」
白夜怒吼一声，他为自己鲁莽的行为感到深深的后悔，而这后悔很快就转化成了对蝰蛇的愤怒和杀意。
「哼，给你个提示吧，你虽然知道血月事件，但却不知道它的经过和细节吧？数百人都在自相残杀那个场面真是壮观啊。」
蝰蛇看着已经开始丧失理智的白夜，有些失望地冷哼了一声，说道。
传说中的勇者，不过是个被感情左右的小鬼罢了。
「你这家伙……！！」
白夜的眼眶不断扩大，都快裂出来了，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他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恐怕血月事件也是和现在同出一辙，人们在幻觉中自相残杀才导致了大量的伤亡。
「闹剧到此结束吧。」
蝰蛇站起身来，向男人微微颔首，后者心领神会地向他的方向掷出数张扑克牌，瞬间把合金制的牢笼给切割成一块一块。
蝰蛇轻而易举地从牢里走了出来，看了还在维持菲娜生命的白夜一眼，转身离开，而白夜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越走越远，自己却无能为力。
「白……夜……」
「别说话！你不会有事的！」
白夜知道菲娜想让他去追，但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恐怕每天都会被噩梦缠身，这是他犯下最不该犯的错误，只要还有机会挽回，他就必须争取。
「去追……」
「不去！」
「你想给……大小姐……添麻烦……吗？」
菲娜无力地喘息着，断断续续的话语和苍白的脸都似乎在诉说情况很糟糕。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她虚弱地看着还在努力地维持着她生命的白夜，心中不禁微微叹了口气，自己很清楚已经太晚了，白夜本来就没有恢复多少的魔力很快就会消失殆尽，而她也会……
所以，至少在最后，她想要为爱丽丝再奉献一份力量，SSS级罪犯越狱会给灰之塔带来什么样的变故，给爱丽丝带来什么样的麻烦，她最清楚不过。
「我不想给她添麻烦，但也不想你死啊！」
「呵呵……真遗憾……这也许就是我的结局……但是……答应我……替我照看那孩子。」
菲娜声音越来越弱，而白夜，整个脑海只剩下了只剩愤怒、悔恨和那股熟悉的无力感。
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去吧……去保护爱丽丝……」
菲娜似乎看穿了白夜的想法，努力地挤出一个微笑。但在说完最后的话后，她便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就好像是陷入了致命的熟睡一样，一觉不醒。
可恶……！可恶……！可恶……！
咒骂让无力感更快地充满了白夜的全身，他现在手脚冰冷，豆大的泪水不可思议地从双眼涌出，不断滴落在菲娜的脸上，然而他本人并没有发觉，现在的他也许只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空壳而已。
抬起那双失去了神采的眼睛，看着已经走远的蝰蛇和男人，白夜咬咬牙，站起了身。
还没有结束……！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