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衣着破烂面目全非，浑身散发着腐臭的气息，不少“人”的身上凝固着黑色的血迹，嘴角流着透明的唾液，期间还夹杂着不少血丝。
这个时期，当初赵玖替换死者而造成的“异变”已经爆发！
赵息想的果然没错。
罪域中环境时期的变化除了那个所谓的“双方落脚点”作为基准，很有可能也是为了让双方罪使同时陷入极致恶劣的状况而形成“公平”的局面。
所谓的“丧尸”在几人的楼下不断聚集，似乎是嗅到了人味，它们发狂似地嘶吼着，开始涌上楼梯，不过由于没有所谓的“理性”存在，加上路障的阻碍，这群丧尸争前恐后地行动反倒是延迟了它们的上楼时间。
李鸢看着楼下的丧尸逐渐聚集起来，吞了口唾沫后冲吴跃问道，
“要先解决那些家伙么？”
“等等……还有不是说过别叫我‘主人’，叫我‘医生’懂么？”
“好，主人；没问题，主人。”
“……”
李鸢按照自己和吴跃以往配合的经验来看，这样被算计后吴跃肯定会勃然大怒，然后把对方在罪域的身体给肢解掉，留一口气后再在现实里折磨对方，但是这一次自己的契约者居然出乎意料的冷静。
“你在一旁呆着。”
“是。”李鸢收回针筒，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赵息。
“小子，你以为你多了群死尸就能让我动摇么？”吴跃冷笑道，指间的手术刀随着关节的移动而不断颤动着，如同蜘蛛在炫耀自己的蛛矛一般。
“我要把你扔进那群僵尸堆里，虽然这种病毒并没有进行过实验，但是你也给是了我一个不错的机会啊……”吴跃步步紧逼，眼看着就要把赵息逼到了走廊的窗口。
楼下的丧尸们也逐渐突破了路障，向着楼上冲去——说起来这里楼上虽然乱，但也可以看出有人居住过的痕迹，加上下面的路障，初步可以判断曾经有幸存者把这里当做据点。
但是把这样大的建筑作为据点，而且是位于市中心的医院，那可是必须要掌握一定的武装才行，其中不仅包括刀枪之类的冷兵器，更应当有着枪械之类的热武器。
而罪域的展开在赵息的猜测中，“双方公平”也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因素。
那么这次是否能检验一下呢？
用命来。
从已知情报上分析，对方的“两名罪使”也不过是赵息的猜测，既然开局并没有给自己“足以抵消人数劣势”的有利条件，那么是否可以认为对方只是没有把使者罪装化而形成“两名罪使”的假象呢？
是过早进行罪装的自己疏忽了么？
但是以上还是赵息的猜测，现在他面临的是自己被逼到窗口的窘境。
三楼的高度，自己强化后的体质跳下去会不会摔死呢？就算是不会死也会影响接下来的行动能力吧？况且下面还有未知数量的丧尸。
但是不跳现在就会死。
果断拉开窗户往下跳去，吴跃似乎早就意料到了这一点，阴险地笑了一下，将指间的手术刀对准了右腿甩了去，后者只感到一阵刺疼，下坠的势头便由于冲击而轻易改变，原本赵息准备像猫一样四足着地缓冲一下，这下直接后背贴地，恍惚间还听到了骨裂声。
“咳啊！”
楼上的吴跃撑着窗子居高临下地盯着赵息，在他眼里，赵息已经是具尸体了。
“恶趣味呢，主人。”李鸢看到医生之前射出的手术刀实实在在地扎进了赵息的小腿，已经达到目的了的他此时此刻却还在瞄准。
简直就像是在玩弄丧失抵抗能力的猎物的猛兽。
“不是说了叫我‘医生’么？”吴跃有些扫兴地收回了手术刀——他一共只携带了七把，如果全部拿来投掷就太可惜了。
何况之前的那把很轻易地达到了他的目的：让对面没办法快速移动。
现在比较吸引他注意的是那些僵尸，虽然以前在相关影视作品里见识过类似的生物，但是原理到现在还琢磨不透，但是现在大好的素材在自己面前……简直就是上帝给自己的赏赐啊！
但是现在自己只有三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能解剖和药剂试验多少个呢？
“二七……啊好吧，李鸢，帮我捉住几个丧尸，其他的全部杀掉。”吴跃如此下令。这些也不过是会移动的尸体而已，何况在他看来活人也不过是能动的骨与肉的组合罢了。
“武器，没有。”李鸢朴实地回答，“击杀方法，不明。”
“啊啊……”吴跃有些无奈，在地上捡了一根撬棍递给李鸢，“看起来这里似乎是个安全区，武器散落不少嘛？拿着这个，按照电影里的对准它们的脑门敲。”
“击杀的可能性？”
“如果它们还是靠大脑操纵身体的话百分百可靠。”交代完毕的吴跃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过不可靠的话也无所谓吧？反正你们使者的身体受损了我支付点时间就能复原。”
“……很疼的。”李鸢脸皮抽了抽。
“去做。”吴跃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是。”
也正如他所想，赵息由于腿部受伤，没办法快速的移动，况且那柄手术刀穿透了小腿的骨头的同时卡在了骨缝里，赵息稍微碰一下都疼得要死，连站起来都很困难。
“主人？需要我解除罪装协助么？”赵玖急切的声音从刀身传出。
“也就是说，使者在罪域还是能变成人形的么？”联想到上次赵玖所说的灵体形态，赵息发问。
“对啊……可是现在不是在乎这个的时候吧？”赵玖愣住了。
很好，那么很大的可能性对方也是一个罪使而已。
但是谁是罪使谁是使者呢？
从一开始的对方发言来看，那句“一段时间不展开罪域”也有可能是对方迷惑自己而故意设的套——让自己以为他是罪使。
“主人，有丧尸来了。”赵玖的话打断了赵息的思考。
“一开始，就是死局么？”赵息看着向自己冲过来的三头丧尸苦笑着拿起了菜刀。
左边一只，正前方两只，体型分别为幼童和一对年轻男女，由于身体有部分残缺，所以行动速度都不算快，不过按照这个速度爱看，那对年轻男女应该会先到达自己这里，但……
不知道按照电影情节爆掉脑袋会不会管用……现实是现实，总不能一味依靠影视资料吧？
勉强站起身后，赵息举起菜刀作防御姿势——他的罪装能力局限性很大，对于这群丧尸恐怕一点用都没有。
但是自己又何必把武器局限于自己的罪装呢？
赵息的眼光盯上了男丧尸破损的腰带……上别着的一柄手枪。
92式9mm警用转轮手枪，国内自主研发的警用手枪，以前曾经父母在准备对警察下手的时候查过单兵配备，当时赵息也在一旁，所以对这个信息印象比较深。
但是看眼前这个丧尸不过是个平民，为什么会有警用手枪？
“赵玖？”
“恩？啥？啊？”被询问者茫然不已。
“去吧！”赵息用着投掷精灵球的手法，利落的甩出了刀刃，这时候他感觉自己瞬间李寻欢附体。
“呜啊啊啊啊啊啊！”
化身为菜刀的赵玖只感觉到眼前景物斗转星移，几秒后她便出现在一只丧尸的脑门上，视角一转，赵息拿起脚下散落的钢管——说起来为什么这所医院有这么多散落的武器？这钢管还有把手，里面还塞满了沙子，完全就是简陋的武器，而且按照罪域展开时丧尸的分布看？难道说这个时期这个安全点已经失守了？
想归想，赵息屏住呼吸，解除了赵玖的罪装。
“主人！卖队友不带这样的啊——！”
被解除罪装的赵玖一屁股坐倒了那头丧尸，一旁的那头女丧尸也被她压倒。
“拔他腰带上的枪！快！”赵息发令，自己则一口气冲向那头幼童丧尸，用着钢管直直戳进了她的眼窝，说来也奇怪，戳破眼球的触感颇有点戳果冻。
“啥？他（她）？男的女的？”赵玖起身，自己的白裙子全是血，看着就恶心。
“男的！腰上别着的枪！快！”赵息发现眼前的丧尸果然不对劲，自己完全把钢管戳进这丧尸的眼窝里，由于力度不够大，所以没能穿透脑壳，但是正是因为如此，赵息甚至还在脑壳里搅了搅，但是这丧尸居然还在动。
哦哦哦！果然影视作品里的都是在骗人么？！
“哦哦哦哦哦！”
大概是太过激动，赵玖忙抽出那柄手枪……
“疼疼疼！这流氓在咬我腿啊！”赵玖一屁股坐在那男丧尸的脑门上，这丧尸不咬她屁股就烧高香了！
“拿！枪！射！啊！”赵息恨铁不成钢，自己则由于说话的缘故，紧绷着的那口气一松，那小屁孩顶了个踉跄，不过那丧尸似乎也是智商捉急，就那么对着赵息扑了过去……
然后由于脑壳上插了根钢管，巧妙地隔开了两者之间的距离。
见状赵息是又怕又想笑。
“滚！”单脚踹飞了那只张着嘴对自己嗷嗷叫的丧尸，终于有功夫转头看着另外一边……
“你在干吗？！我让你拿枪射啊！”
赵玖正被两头丧尸撵得乱跑，手里还握着那柄枪。
“没·子·弹·啊！”赵玖欲哭无泪，“主人！救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