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窗外传来马车的声音,看来是狄丽莎和奈吉尔已经离开花园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来吗?”
房间内有一股奇异的香味,并不浓烈但只要闻到这样的味道,就很难再忘记它.
汉妮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她的面前是躺在床上正眯着眼看着自己的凡.
不过,她怎么会知道他的相反呢?所以她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不过,乖乖的来了看来是没有忘记我这个原来的主人呢.”
也不知道他是满意还是不满意,看不出他的脸上到底是怎样的表情,只有少数的光从哪窗帘的缝隙中渗透进屋内.
“我问,你答,明白吗?”
“嗯.”
似乎,他并不是要找自己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虽然她的确在一开始的时候,在被女仆从奈吉尔的房间叫出来,说是少爷找她,她还以为是不是又要做那些事情.
但现在的她,感觉自己似乎有些排斥,或许是因为在认知上认为现在的自己属于奈吉尔的缘故吧,才会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抗拒着凡少爷.
但我肯定,会屈服的吧……
“这段时间以来,你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眨了眨眼睛,回想着这一段时间内,在那个房间内的生活.
“奈吉尔首先教我识字……然后,他让我读书,我也就读了好多本书……”
”比如有哪些书呢?”
“比如的话……<无尽的碧海>或者是<神圣帝国史>……<夏洛特>……”
汉妮偷偷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闭着眼像是睡着的凡,但她知道凡并没有睡着.
“首先是著名的航海日志,然后是历史,再然后是情爱小说………”
似乎,奈吉尔并没有让汉妮看某种特定的书,没有特意的为她灌输某种知识.
“除了看书之外呢?”
“只有这些……奈吉尔,只让我做这些事……他说,只有书中才能够让我看见更宽广的世界……”
“原来如此吗……但是,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果然是我还没办法琢磨透他那样的人的想法吗……”似是有些遗憾但却说得如同真理一般理所当然,不过汉妮也不会去在意那些.
“那么我就问一点比较私人的问题吧……虽然有点对奈吉尔失礼,但我实在是想知道……”
凡似乎才提前一点精神一般,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有没有……和你做过?我还是说的再直白一点,他睡过你吗?”
凡似乎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肆意的注视.
不过凡对她的身体并不陌生,哪怕是不会用心去记住自己的身体,也肯定是有些印象.
所以他才会期待,凡对于自己和奈吉尔之间的那些事吗?但果然汉妮这样去理解也还是想不太明白他的表情是为什么.
“如果是……那样的事情的话,倒是已经有过了………”
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再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不怎么紧张,但是却觉得身体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那么,是他叫你那么做,还是你主动的取悦她?”
留意到汉妮脸红这个变化,凡就觉得似乎事情要比自己想的更加有趣.
“我觉得,应该是自然的就………少爷,我也不太明白该怎么说清楚发生的过程,但忽然之间我和奈吉尔就靠的越来越近,之后就………”
汉妮回想起那一晚的诸多片段,明明奈吉尔今天并没有给过自己糖果,却感觉有太过于甜蜜的味道在自己的身体中流淌.
“告诉我,他说过喜欢你之类的话吗?”
“嗯!”
立刻就回答对了这个问题,似乎过往的一切问题只有这一次最迅速的.
“是吗,原来奈吉尔还真喜欢上了你这个奴隶吗……明明他是更高等存在的人,却和你这样的……”
凡靠在松软的枕头上,对于奈吉尔和奴隶的这件事,他感觉如果是自己的话,就难以理解.
除非奈吉尔亲口告诉他为什么.
或许奈吉尔已经说过了原因,在她的身上存在着什么特别的东西在吸引着奈吉尔,而她的特别之处只有他才能够看见.
但,一个如此强大的人却和一个连人都算不上的东西相恋,实在是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和一个普通的女孩坠入爱河还能够成为一段佳话,或许以后成为讲述给小女孩们听的美丽童话也说不定,但是奴隶的话,那就真的是不能接受的事了.
但为什么呢?他为什么就能够如此轻易的就和一个奴隶产生了如此禁忌的恋情呢?
此刻的凡已经完全的肯定了奈吉尔同她之间有着恋人或类似的关系.
但果然,他把自己带入到奈吉尔这个人之中,他就完全的无法接受一个奴隶.
奴隶,可以成为玩具,可以成为各种各样用完就抛弃的物品,正因为奴隶是物品.
朋友,家人,恋人,师徒等等这样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只是基于彼此都是人这个基础.
和一个奴隶成为恋人什么的,简直能够让人笑掉大牙.
用她们泄欲,可以理解成工具的正确用法之一,但恋爱就好像一个人喜欢着一个东西一样.
把那个东西当做是椅子,一个人对一张椅子抱有恋爱情绪,所以这根本就是无法接受的事情.
“果然我不应该用一般人的思维,去看待这件事吗?”
凡还是认为,对待奈吉尔,不能够以对待一般人的那些看法去看待他.
或许,自己更加了解他或者更加接近他,就能够理解吧.
但果然现在的自己还是无法接受这么重口的事情.
“好了,走吧,没你的事了,会奈吉尔的房间去吧.”
摆摆手,凡已经没有想要问的问题,也并没有那么好的心情做其他的事.
更何况现在这个奴隶已经算是奈吉尔的,自己也不好做什么.
这次叫她来问这些事,不也是趁着奈吉尔和狄丽莎外出才有机会吗.
汉妮也就离开了房间,再一次的只剩下的他一个人.
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话,在一开始能够感受到片刻的宁静.
那还完全是因为自己刚刚结束了对奈吉尔那些事情的思考,还没有让自己又陷入到那件事中.
但那短暂的舒适的宁静过去之后,避无可避的又必然会再次陷入其中.
毕竟,那是逃不过的将要发生的事情,就好比告诉你过七天你就会死,你难道就不会在一个人的时候胡思乱想吗?
起码,凡他做不到.
他已经被这件事死死的缠住,已经不是陷入到泥沼之中这样的程度,而是已经埋在了那泥沼之下.
除非,他不是他自己,他或许就不会因为这样的问题而让自己陷入到如此巨大的困扰之中.
“进来吧,我听到你的声音了……”
在汉妮离开不知道多久之后,但一定在狄丽莎他们回来之前.
一个看上去和凡年龄相仿的青年走进了房间.
“凡少爷这么关心我,要我是个女的那该多好啊.”
“别说你那些无聊的笑话了,东西呢……”
凡有些烦躁的看着他,他砸等待的并非是这个人,而是这个人所带来的东西,才是他在等待的.
“这次的品质,要比上次我给你的更好,光是看上去没有差别,不过气味只要闻一点就你也就明白了……”
他拿出了一个上等木料制成的精致木盒,在里面放的是蓝灰色的块状固体,只有拇指大.
“的确,我也感觉到了……”
凡掰下一点,捏成了粉末将它放进烟卷中.
咬着烟嘴,那烟雾顺着烟管便被他吸入了身体之中.
烟雾,又缓缓的顺着他的嘴吐出.
这空气中的那异样香气也是变得更加浓烈.
在等待了片刻,凡也等到了他想要的.
眼神逐渐变得迷离,似乎一切的烦恼都已经从他的世界中消失,剩下的只有随着心生出美好.
他罢罢手,青年也就笑着离开.
只剩下凡一人躺在床榻上吞云吐雾.
沉浸在那幻象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