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恨不得用剑将我四分五裂，你想要用远比你自己能够想象的方式来杀了我。”
关上书本，奈吉尔看着趴在地上的男人。
“可是，如此无能的你只剩下愤怒，连一点可悲和自责都没有吗？”
一针见血的言语，反倒是让那个男人恼羞成怒，虽然事实终究是自己无能为力改变现状，生死只能够被他人掌控，但他有的只是愤怒而已。
“你这头沾满了血的教会的狗！就算我死了！我也是上天堂而不是像你必定会下地狱！！”
他的胡子也因为愤怒跟着抖动，整张脸都扭曲在一起，难看死了。
而他的几人都瘫坐在他的身后，大气都不敢出一个，死命的让自己不发出任何的声响。
“为什么，不怪自己呢？有足够的力量就应该用来保护自己挚爱的人，但你没有那个力量却去高调的涉足危险的事，现在招致的结果却完全的只怪罪于我？明明是你没办法杀了我然后带着家人逃走吧？”
“说那么多干什么！狗！你倒是杀了我啊！难道多一道罪孽就不敢了吗？”
整栋房子能够听见最大的声音，莫过于他的叫喊声。
听上去虽然那么用力，却为什么让人感觉那么的无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的恐惧，我看见了。”
奈吉尔不在站在这男人的身前，他的一条腿和一只手都被打断，根本难以行动。
而奈吉尔一离开他的眼前，他就开始有些慌乱，虽然表面上依旧是一副愤怒的模样，但心中已经开始恐慌。
“你说的不对，我并不是什么教会的狗，我只是为他们来杀了你而已，而且，我压根不信你们的神。”
奈吉尔的话无疑让那个男人也感到惊讶。
他深知自己会遇上异端审判庭的人来处理自己，而他自然就是审判庭的人，可他却亲口说自己不是神的信徒。
那轻蔑的口吻，绝对不会错，哪怕是亦如自己这样教会口中的异端，都并非不信奉神，只是对圣经的解读不同罢了。
而异端审判庭这种地方，必然是要对神的信仰绝对信奉的人，这当然只是最基本的条件，而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不要惊讶，这只是公平的交换而已，我亏欠教会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来偿还。”
他很有耐心的给他解释，但越是拖延一秒，就越是让气氛压抑。
他来回的走在人群的周围，用那红色的双眼打量着每一个人。
“你真不是信徒？回答我，不要欺骗我这个将死之人。”
他面前翻身躺在地上，费力的抬起脖子看着奈吉尔。
“千真万确。”
奈吉尔依然是点头肯定。
反倒是那个男人，脸上的愤怒都烟消云散，转变成一脸媚笑哪怕是满头大汗强忍着疼痛，他依然是笑着看向奈吉尔。
这就是看到了可能的希望的心情吧。
“既然如此，你既然不是教会的人，那么不如我们做一桩交易吧？”
他费力的做了起来，不着痕迹的用眼神安抚了她抱着自己儿子一脸泪水的夫人。
“嗯？说说看，说说有什么条件可以让你活下去。”
看不见他的面容，但是可以看见面具后的眼睛似乎露出了饶有兴致的光芒。
说不定有希望吧？不，肯定能的！
“我有一把，一把珍藏的剑！虽然我一直都当做是自傲的收藏品，但确实是一把上好的武器！”
“剑？拿出来看看吧，到底是什么样的武器，可以让你这位伯爵都感到自傲。”
奈吉尔坐了下来，这让他更加放下心来。
他抓过自己落在不远处的手杖，这手杖的宝石装饰中有一颗是空间石，原本打算逃走的他把自己所有的珍贵物品都藏在了其中。
在空中裂开一道口子，他的手深入其中，然后慢慢的拿出抓取到的东西。
虽然灯光并不怎么明亮，但是足以看见这堪称绝妙的造物。
他称这是一把剑，但连奈吉尔都更愿意像他那样当这是一种收场品，用来向人炫耀展示。
那剑柄，宛如是整块黑色的宝石经过漫长的雕刻才制成的一般，而却并非仅仅只是一块珍惜的黑色宝石而已，好像还有一缕缕青烟漂浮在宝石之中。
剑鞘似乎是和剑柄一样的材质，或许本就为入鞘的时候看上去更为的一体吧，同样是制作可以说是十分的精致。
但仅是如此？当然绝不可能。
慢慢将剑拔出剑鞘，出现的并非是冷冽的剑鞘，而是一种无限接近黑色的深红色琉璃。
而琉璃的剑身中，有着宛如星辰一般的光点在闪烁。
好像剑身是一种液体一般，又好像里面本就是一个世界一般，像极了夜晚的星空。
一种难以言说的冷冽从剑身上散出来，虽然很难看出它是否有剑刃。
“这是一把东方的剑，放在东方肯定也是一把名剑，当年被我花了很大的代价买下，我想谁看就这样的剑都会这样吧。”
修长的剑身，如果不是材质问题就能够看见它在剑身上很明显的东方人的风格。
“虽然很美，但这把玻璃剑到底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奈吉尔将剑收入剑鞘，放在地上似乎并没有打动他。
“它的名字叫，夜羋，后面那个字很奇怪但只是因为铸剑的人姓这个，所以才是这样的一个名字。但这件，确实是一把可以杀人的武器，它绝对不下于任何的精钢锻造的刀剑！我可以这么保证！”
“既然你介绍的这么卖力，那我就收下了。”
奈吉尔又捡起了地上的剑，无论怎么说，它确实是非常好看吧。
“这把剑，和这五十金币，就当做是条件的一般吧！只要你让我们走，在我家人安全脱身之后，我给你另外一半！”
他递给了奈吉尔一袋金币，这样一来一切就差不多了吧。
“钱也收下了，那么，该送你们上路了吧。”
“什么！”
他尖叫起来，因为奈吉尔正用那把他送给他的剑指着自己，霎时间被这变故惊得失了态。
“我们不是谈妥了吗？你不是收下了东西了吗？”
他并不担心手杖被抢去，没有他是无法从这手杖内取出任何物品的。
所以现在的情况，或需要更加糟糕。
“我没有说过放过你这种话不信你自己好好想想，这些东西只是你自己要给我，我当然不好拒绝。”
“虽然我确实不是教会的人，但我毕竟为他们做事，我亏欠他们我就必须要换，而杀了你们能替我偿还一部分，所以你从开头就是必死。”
“你！你之前说那些话，都是为了诈我这笔钱吗！”
“没错，但我并没有说谎，我会用行动来迷惑别人，但我刚才说的全都是真的。”
没错，只有真实，才会让他眼中充满了绝望。
在刚才，还似乎看到了希望，还似乎已经逃过一劫，又落回到地狱之中。
可却没有了愤怒，只能怪直面死亡的恐惧和挚爱的一切都将死去的悲惨事
“红色的花朵从你们的血肉中生长，肮脏的身躯成就这一美丽或许就是你们生命的价值…………不过你们都死了，对这句《死言》中的话，没办法好好欣赏吧。”
奈吉尔看了一眼满地的尸体，他还算仁慈，让他们死尽可能的不那么痛苦。
完事之后他很快的离开了哪里，之后自然有人去完善后事。
褪去了一身的行头，好像一个常人一样走在街上，或许这个国家还让他感觉到一些陌生。
不过正如这一切开始都如此，总是会适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