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刚才究竟去做何事了?”慕流年看着黑衣人的灵体消散,白衣僧又毫无其他举动之后,终于把视线转移回来,落在身侧的两名学生身上,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担忧。
就在刚刚,当他全神贯注地稳住周围生那些看似更为严重的伤情之时,曾短暂地分神朝着这个方向瞄了一眼。结果却惊见路仁与蒙小诗两人相互扶持着朝着屋内缓缓走去。那一刻,他的心猛地一沉,着实被吓得不轻。
此时,待得一切稍显安定,慕流年开始仔细审视起路仁和蒙小诗来。经过一番端详,他注意到二人显然已经洗漱整理过,并对各自的伤口进行了妥善的包扎处理,心中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
突然间,他的眼神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牢牢定格在了蒙小诗的发型之上,整个人瞬间陷入了一种惊愕的失神状态。
不过,这种异样仅仅持续了短短一瞬,他便迅速回过神来,脸上流露出真挚的关怀之色,紧接着急切地向两位学生追问起关于他们伤势的详细状况:
是否存在着性命之忧呢?又是否能够支撑到抵达学院之后,去接受更为深入、全面的医治呢?
诸如此类一连串的疑问,可见慕流年关心之切。
“我并无大碍,慕老师,烦请您先替班长查看一下她双手所受之伤。毕竟,我担心自己处理不当,恐会留下隐患。”路仁回答完慕老师紧要的部分问题后,立即恳请对方仔细检查蒙小诗双手的状况。
须知,稍有不慎,导致出现任何遗留问题,那么蒙小诗这位极具潜力的未来剑道奇才,或许便会就此毁于一旦。
“小诗,让我看看!”慕流年闻听此言,赶忙上前查看。且不说蒙大江学长之前嘱托自己要照顾好他的女儿,单是这一年的相处,慕流年就对蒙小诗这个乖巧听话、勤奋好学的学生甚是喜爱。
(路仁:班长大人勤奋好学我是承认的,但慕老师你是不是对“乖巧听话”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蒙小诗:怎么,你有意见?
路仁:没、没意见…)
“路仁,你处理得很好,我无需再做其他处理了。”一番查看后,慕流年稍稍松了口气,“小诗、路仁,你们先服下这回复气血和真气的丹药,待此事了结,我再带你们回学院的医药楼进行更完善的治疗。”慕流年从怀中拿出一瓶丹药,交给路仁。
路仁接过来看了一眼,心中不禁一震,竟然是上等的“回灵丹”!此丹远比自己的普通“回气丹”珍贵得多,瓶中恰好还剩两颗。路仁毫不犹豫地吞下一颗,随即将另一颗递到蒙小诗嘴边,然而蒙小诗却轻轻摇头,侧身躲开了。
“不用啦,我刚才已经吃过啦。”
“那好吧。”路仁把丹药收起来,想还给慕流年,很诚恳地说,“谢谢慕老师。”
“收着吧。”慕流年沉凝片刻,缓声道:“不必言谢,此乃我分内之事。此次让你们身陷险境,皆因我情报有误,幸而你们安然无恙。”
“不是慕老师的错,是我们自己不小心啦。”蒙小诗赶紧说道。
……
“师父!”一声呼喊,宛若闷雷,划破夜空的黑暗,带着无尽的焦急与忧虑,在寂静的街角悠悠回荡。须臾,一个身影恰似脱兔,自那阴暗角落疾射而出。待看清来者,竟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但见他步伐蹒跚,似有不稳,却仍倾尽全力,朝着那白衣僧狂奔而去。临近时,少年戛然止步,满脸凝重地凝视着眼前之人,沉声道:“师父,您可安好?”其言辞之中,尽是忧虑之意。
白衣僧缓缓抬起头,目光凝视着自己这位年轻的徒儿。原本毫无光彩的眼眸,此时竟渐渐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神采,宛如久旱的大地迎来甘霖,重新焕发出盎然生机。他将怀中的黑衣人尸体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地面,然后伸出右手,随意的擦拭着脸上沾染的血迹与尘土。
“为师并无大碍,只是......”话到此处,白衣僧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他的眉头微皱,神情变得愈发凝重起来。他的目光投向远方,仿佛沉浸在某种深邃的思考之中,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站在一旁的少年,看着自己的师父,双手悄悄握紧,他能感受到师父此刻的心情,知道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自己。于是,他静静地聆听着师父接下来的话语,心中充满了期待与不安。
师徒二人沉默片刻后,白衣僧终于开口说道:“地上这个人,就是我这些年一直苦苦寻找的人……”
少年听了这话,心中一震。他低头默默地端详着地上黑衣人的尸体,心中波澜起伏。这个黑衣人看起来与师父长得极为相似,让他不禁心生疑惑。难道他们之间有着什么特殊的关系吗?还是说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呢?
少年皱起了眉头,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心头。
“……这是我的亲弟弟,他现在死了,我亲手杀的,但他仍是我的弟弟、我的血亲。”白衣僧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无奈。他缓缓地闭上眼睛,泪水再一次从眼角滑落,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泪花。
少年郎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师父。他知道师父心中的痛苦,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师父……”然而,话到嘴边,他又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白衣僧并没有回应,依旧紧闭着双眼,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痛苦。少年郎见状,内心一阵纠结。他想做些什么来缓解师父的悲伤,可又怕说错话或者做错事。
就在这时,少年郎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说道:“师父,那个……要不我给师叔磕一个头吧?”说完,他便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准备向师叔磕头。
然而,就在少年郎刚刚跪下的时候,白衣僧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双肩。白衣僧的手紧紧地抓住少年郎的肩膀,让他无法弯腰磕头。而且,白衣僧的力度非常大,似乎要将少年郎的双肩捏碎一样。
“啊——师父,你弄疼我了!”少年郎忍不住叫出了声。他感到自己的双肩传来阵阵剧痛,仿佛骨头都要被捏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