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走了。”老人对着柳灼华笑道。
“嗯。”柳灼华点头，还是嘱咐了一句，“记得修身养性。”
老人轻轻点头，看着柳灼华，最终还是小心开口道：“那两个小女娃娃，也替我说声谢谢。”
“会的。”柳灼华一笑。
“走啦。”老人摆摆手，转身带着徒弟远去。
邱平云对柳灼华咧嘴一笑，挥了挥手。
柳灼华只是目送着两人离开。
老人虽然已经花甲，头发花白，但背板却挺得笔直，如一柄长剑。
走出好一段距离后，邱平云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道：“师傅，医馆那两个小姑娘，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
老人转头看着这位徒弟，眼底尽是笑意，“那两个小女娃娃，你不觉得很可爱吗？”
“可爱是可爱。”邱平云思考了片刻，追问道：“就只是如此吗？”
“不然还能有什么？”老人笑意更深，“你要是能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儿就好了。”
邱平云顿时不再做声。
“你小子啊，赶紧找个媳妇，我看能不能抱抱孩子。”老人板起脸说道。
“等以后我成了剑仙再说。”一说起这个邱平云就又头疼了，所以只能敷衍道。
“等你成了剑仙？”老人气极反笑，“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等我能像师傅那样一剑斩杀英虎就差不多了。”邱平云平静道。
“那你小子还差得远呢。”老人不屑道。
“总会有那么一天的。”邱平云不以为意，只是看向前方，微笑道。
年轻人，时日多，且有自信，这都是好事。
来日可期。
老人看着自己弟子，好似又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曾几何时，他也是如此艳羡那袭白衣。
希望有一天能也如她一般，仗剑走江湖。
只是，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他终究也没走到李白衣那一步。
但他还是依旧相信自己的弟子，哪有一代不如一代的？
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
回首往昔，那段岁月当真是风流。
“老咯，老咯。”老人双手背负在后，感慨道。
也不知是说他自己，还是那段江湖。
“师傅，我一定会成为剑仙的。”邱平云信誓旦旦保证道。
老人只是笑了笑，望着前方，缓声念道：
“人间不过三尺锋，鞘中剑吟夜有声。
自古剑仙如醇酒，惟有饮者留其名。”
邱平云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师傅，惊讶道：“师傅，这是你作的诗？”
在年轻人眼中，自家师傅好似只在用剑上有些本事，其他地方实在无法拿出手。
猛然听到师傅念起的诗，自然是讶异。
老人没有炫耀，也没有隐瞒的打算。
他只是好笑说道：“为师哪有这本事哦？”
“那这是谁作的诗？”邱平云继续问道。
“傻小子，在当时那个江湖，谁会不知道这诗？”老人没有明确回答，只是感叹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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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师徒走远之后，柳灼华才回到医馆内。
闲来无事的他不禁想到了之前的问话，所以有些好奇的问道：“李前辈真有这么厉害？”
“既然被称为剑神，你以为是开玩笑的？”白玉初好笑反问。
“但我怎么从没有听说过？”柳灼华疑惑道。
“那时的事，你怎么可能知道？都还没有你呢。”白玉初又笑道。
“那李前辈当真飞升了？”柳灼华又问。
“不知道。”白玉初如实摇头。
这也只是江湖上的传闻，不知真假。
“剑仙啊？”柳灼华也有些仰慕，“要是能见到就好了。”
“见到又能怎样？”李剑白轻笑道。
“见到了，求教个一招半式的，够用啦。”柳灼华认真道。
“什么剑仙啊，还不是被人从剑下跑了。”白玉初嗤笑一声。
“啥？”柳灼华顿时向她看去，想听听其中的故事。
白玉初清了清嗓子，微笑开口，“盗圣大家都知道吧？当初她去盗李白衣的独酌，得手后被发现，一道剑气斩去，却未伤及到盗圣分毫，被人家全身而退。”
“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才对，你是怎么知道的？”李剑白疑惑的看着白玉初。
“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到的人多如牛毛，知道的事自然多。”白玉初得意的炫耀道。
在沉默片刻之后，李剑白才缓缓道：“那盗圣身法举世无双，就算是陆地神仙来了，也是杀不死的。”
“独酌？”柳灼华的关注点显然不在此，而是问了一个极其无知的问题，“独酌是什么？”
“独酌是李白衣的佩剑。”白玉初对这个一点也不知江湖事的掌柜鄙夷道。
想了想，柳灼华才开口，“怎么一代剑神，取这么小气的名字？”
“小气？”白玉初好笑道：“不是小气，是傲气。”
“行吧行吧，人家是剑仙，自然是有傲气的。”柳灼华也不关心这些，摆摆手，开始收拾。
“不过掌柜的，你竟然没有收下那长剑，确实是没想到啊。”白玉初不可思议的说道。
“我收那剑有什么用？”柳灼华还是一如当时的说辞，“我又不用剑，拿了也没用。”
接着，柳灼华如实说道：“再说了，那剑一看就值不了几个钱。”
“那剑就是普通长剑，确实值不了钱。”李剑白这时出声说道：“但是那剑却已经带着些练剑之人的剑意了，也算是珍贵。”
“剑意？”柳灼华嗤笑一笑，似乎有些不屑。
但紧接着，他就一拍桌，有些懊恼道：“早说，早说啊，你们倒是早点说啊。”
“我们还以为掌柜的你不在乎呢。”白玉初失笑。
“那可是剑意啊，若能从中领悟到一丝，也是极好的，”柳灼华怒道。
“那小子虽然是可造之材，年纪轻轻就有剑意了，但此时终究难登大雅之堂，不要就不要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李剑白笑着安慰道。
柳灼华却直直盯着她，有些幽怨。
“掌柜的，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找更好的剑道高手教你。”李剑白嘻嘻笑道。
“你有本事就找剑仙来教我。”柳灼华不悦道。
李剑白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外面，愣愣出神。
当年，有白衣提剑走江湖，曾御剑笑道：
人间不过三尺锋，鞘中剑吟夜有声。
自古剑仙如醇酒，惟有饮者留其名。
那时候，也只有她一人留下名字，被世人铭记。
当时的江湖，只有一把独酌剑悬在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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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