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
东方翩跹三天前跟林清秋和陆怜雪一起离开了妙珠城。
临近新年，今日一早，各家各户就换上了新的春联。
医馆门前，李剑白和白玉初正在贴春联，柳灼华带着龙缥缈和凤思念打扫屋子。
因为新年，学塾这几天放假了。
两个小丫头自然是高兴，在屋里蹦蹦跳跳的。
不过很快就被柳灼华按在桌前，练字。
最近没什么生意，柳灼华没事，只能坐在桌前看书。
李剑白和白玉初闲来无事，找来一副棋盘，开始下棋。
只是在这种时节，医馆还是来了人。
那是一位很年轻稚嫩的小脸，从门外探出。
他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番医馆内，眼里有些怯意。
柳灼华好笑的看着这个男孩，放下书，对他笑道：“有事？”
小男孩走进医馆，似乎有些紧张，始终低着脑袋。
柳灼华看着他，这男孩比龙缥缈和凤思念大不了多少，约莫也就是十一、二岁的样子，穿着大棉袄，头上还戴着一顶绒帽。
“小弟弟，是看病吗？”柳灼华开口问道。
小男孩终于抬起脑袋，不知是冻的还是羞的，他的小脸微红。
他开口，怯生生的问道：“哥哥，那门口牌子上写的是真的？什么都可以帮忙吗？”
“只要给钱，真的，”柳灼华笑道。
小男孩鼓起勇气，认真问道：“哥哥会不会超度？”
李剑白和白玉初瞥了男孩一眼，接着下棋。
柳灼华看着这年纪不大的小男孩，失笑道：“超度这种事，应该找佛门或者道家吧？”
小男孩又低头沉默，似乎难以启齿。
柳灼华只是接着说道：“超度的话，我倒也是会。”
小男孩先是思索了片刻，然后终于开口，“如果是妖的话，哥哥也能超度吗？”
柳灼华收敛起笑意。
正在练字的龙缥缈和凤思念瞬间抬头，看着那个羞怯的男孩。
“人妖殊途。”柳灼华沉声说道：“人族的超度方式并不适用于妖。”
“我用勘破境妖族的内丹交换，哥哥能不能帮帮忙？”小男孩急声道。
望着他希翼、乞求的眼神，柳灼华还是狠心摇头，“我做不到。”
小男孩失望难过的低下头，转身就走。
李剑白和白玉初看着柳灼华，他依旧没有动作，任由男孩离去。
反倒是龙缥缈和凤思念追了出去。
“掌柜的，你真不帮帮？”李剑白看着两个小丫头跑出去的身影，问道。
柳灼华拿起书本，继续翻看，“帮不了。”
“那可是勘破境妖族的内丹啊。”白玉初正色道：“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即使在妖族也是难得一见的，若是能加以善用，修为一日千里也不是没可能。”
这一点，柳灼华如何不知？
勘破境，离传说中的至臻仙人，只差一线。
在道尊飞升之后，人间就没再见到陆地神仙了，这勘破境就是当今最强了。
妖族在甲子之前风光无限，但自从被两国和江湖中人打压之后，就退到了北边寒雪之地，完全没了往日的风采。
除了那位妖族国师苦苦支撑，试图光复妖族昔日神采，便再没听说有勘破境高手了。
这一个勘破境内丹，放在整个江湖，都是人人想夺得的宝物。
其中价值，不可估量。
柳灼华视线没有离开书籍，平静的重复道：“帮不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柳灼华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什么不求回报的烂好人，也不认为自己是那种除去天下不平事的侠客。
他也不会凭着热血做事。
这么多年，他做这些事，无非就是要赚些银子。
但有些事，做不了就是做不了。
量力而行，本就没有什么不对。
李剑白和白玉初看着门外，那两个丫头还没有回来。
一直过了好久，龙缥缈和凤思念这两个小丫头才回来。
柳灼华没有过问她们去哪，干些什么。
倒是白玉初有些关心，“你们两个去哪了？”
“去跟那小子聊了聊。”龙缥缈说道。
这里指的自然是那头戴绒帽，刚才来找柳灼华的小男孩。
望着一副老气横秋模样的龙缥缈，李剑白和白玉初都有些想笑。
明明比他还小一些，却一点也不客气。
“你们能聊些什么？”李剑白笑道。
龙缥缈轻哼一声，不说话。
凤思念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口不言。
“那小子也是妖族？”一旁始终看书的柳灼华突然开口说道。
李剑白和白玉初瞬间想他望去。
龙缥缈瞪大了双眼，似乎是问他怎么知道的。
柳灼华翻过书页，头也不抬的淡淡说道：“那小子既然是想超度妖，那肯定与妖族有所联系，这又不难猜。”
两个小丫头又不再做声。
柳灼华终于放下书本，目光炯炯的看着这两个可爱小丫头，认真问道：“你们想要帮他？”
“谁想帮他啊？”龙缥缈不屑道：“那是他的事，关我们什么事，我就是有些好奇而已。”
说完她就拉着凤思念回到了房间。
柳灼华看着后院她们的方向，眼神平静。
李剑白和白玉初对视一眼，笑嘻嘻走到柳灼华身边。
“掌柜的，新年了，有没有涨工钱？”李剑白笑问道。
“没有。”柳灼华拿起书，凑近挡住脸，摇头道。
“哎呀，掌柜的，都这个时候了，就涨点工钱嘛。”白玉初近乎撒娇的说道：“你看别人家掌柜的对自己伙计，都大方得很哩。”
柳灼华突然叹气道：“可我没钱啊，最近生意不好，没什么人，想涨也没法张啊。”
两人都是无言以对，什么叫生意不好？没什么人？
编理由也编个说得过去的啊。
最近人来得虽然不算多吧，但也都是出手阔绰。
更何况还有顾家和陈家那两个冤种，怎么会没钱。
“那掌柜的，月底了，先把这个月工钱发了吧？”白玉初退而求其次。
“发工钱？”柳灼华放下书，迷茫的看着她们两个，不解问道：“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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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拜年玩太晚了，所以请假了一天，不好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