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终端，就是中心计算机。对于西家软件园这样的大型软件公司来说，仅靠人工本身的性能是无法满足高强度的工作需要的。为了提高人工的运行效率，延长人工的使用寿命，便出现了中心计算机这种东西。
人工因为利用了VR等新型技术，运行所需的空间相当庞大。而中心计算机就为人工的超负荷运行提供了缓冲的空间，并同时为多台人工服务，形成了一个类似局域网的网络，公司内部所有人工的运行和数据传递都要经过这个中心计算机的处理。
也就是说，中心计算机，就是现代高新技术企业的心脏。中心计算机一旦出现故障，将对整个公司的运行产生沉重打击，甚至会让整个公司倾覆都不为过。
照理来说，存放着中心计算机的房间，肯定会有大量保安镇守才对。西家软件园也的确这么干了，但是把守在终端室的那些警卫，却好像完全没看见我们两个人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过去了。
“树叔……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警卫都是保安机器人。”树叔一下子戳穿了那些保安的身份，“它们靠面部识别系统判断是敌是友。只要事先侵入它们的系统然后修改一下资料就可以了。”
“就可以了……你到底入侵过多少次啊！怎么会这么熟练！”
别说的这么轻松啊！瑞星公司的机器人操作系统安全性有多强，大家可都是知道的啊！就连军用机器人搭载的也都是瑞星的系统！
“呵呵，瑞星……”树叔的表情有些复杂，“瑞星的系统有哪些漏洞，我再清楚不过了。它已经让不少人受伤。如果解决不了这些问题，瑞星永远不可能会有突破。”
树叔的话又变得沉重起来，我开口道：“树叔。难道说，你之前在瑞星公司做过一段时间的工作吗。”
“算是吧。”树叔耸了耸肩，“不过后来，我退出了。”
“退出？为什么？”
“因为我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然后被处分了吗……”
树叔没有回答我，不知道算不算是默认：“好了，别问这些有的没的了。还傻站着干什么，快挑一个人工戴上。”
我们现在已经在终端室里面了。庞大的中心计算机矗立在房间的中心，它的四周还放着许多人工，好像是调试中心计算机的时候需要用到的设备。
“唔……哦……”我随便捡了一个人工戴在头上，余光里隐隐看到树叔把一个东西插进了人工的读取器里，“树叔，那是什么。”
“对病毒用的疫苗哦。”树叔露出自信的笑容，“别问这么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估计说了我也不会懂。有时候我不禁会羡慕，要是能学会树叔哪怕一半的知识大概也够我用一辈子了。
叹了口气，我按下了人工的开关键。黑暗过后刺眼的日照灯灯光让我差点睁不开眼。
好亮。跟我自己的人工内部空间完全不同。我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玻璃墙的房间，看房间的摆设，好像是间办公室。
“树叔？”
“我在这里。”听到我的声音后树叔走了过来，“不愧是中心计算机，这么庞大的空间，不是一般的人工能够承受的。”
我们现在的房间只是整个人工内部空间的一隅而已。隔着透明的玻璃墙，可以看见外面还有不少类似的房间。
蜂巢？看这空间的架构，感觉跟蜂巢有些相似。
“总之，先出去看看。”树叔拉开了办公室的木门，涌进来的空气里混着噼里啪啦的噪音，还不时传来BB，BB的声响。
外面是个大了10倍不止的大房间。跟刚才我们出来的房间一样大的房间还有许多，它们簇拥着这个大空间，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中间是个重要区域一般。
无数张桌子并排排列着，分成数列，形成了整齐的方阵。每张桌子前都坐着一个白发的女孩，她们全都戴着通讯仪器，桌上摆着有些复古的打字机和电报机。
噪音就来自于这些仪器吗。
不过那些女孩……我情不自禁地朝她们的腿部瞥去。果然，职业装下，是黑白双色的丝袜。所有的少女，尽管容貌不一，可是身上的配置却完全相同。
“熊猫烧香……这么多！”
就算是我也已经知道这些少女的身份了。好在现在她们通通背对我们，为自己的工作忙碌着，我们这两个侵入者好像没有被她们发现。
“是啊，真多。”树叔冷静地思考着，他脸上露出真相大白后的欣慰笑容，“没想到啊。西家软件园的中心计算机里，居然有这么多的熊猫烧香。而且，根本不是隐蔽的病毒，简直就像是这些病毒在驱动中心计算机一样。”
树叔说着突然撇开了话题：“白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冒着风险，潜入西家软件园的本部吗。”
“难道不是为了帮我报复他们吗。”
“这只是一方面。”树叔毫不忌讳地跟我道出真相，“其实，西家软件园这家公司，我已经注意一段时间了。他们作为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公司，崛起的速度有些令人吃惊。在看到你电脑里的熊猫烧香后，我就觉得这其中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我一时无法理解树叔的脑回路：“树叔，你的意思是……”
“熊猫烧香，被改造成了窃取信息的间谍用病毒，这种改造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树叔提醒道，“而且，你觉得西家软件园开发这种病毒，只是为了黑你一个平民百姓的人工？”
“唔……”我捏着自己的下巴，“你是说……他们把熊猫烧香用在其他地方？”
“嗯。”树叔点点头，“而且，我觉得，他们应该是用熊猫烧香窃取了其他公司的商业机密，然后才建立起了自己的优势。呵，如果把这些事情公布出去，估计够他们坐穿牢底了。”
是我的错觉吗，树叔的笑容变得好邪恶。
“好了，接下来，先做正事。”
“树叔！你在干嘛？”
只见树叔径直走进了熊猫烧香的人堆之中。一时间，所有的仪器都停止了运转。白发少女齐刷刷地将目光集中到了这个不速之客上。
糟糕……这突然凝重起来的杀气是怎么回事。
“入侵者。”
不知道是哪只熊猫烧香带头说了一句。
“嗯，入侵者。”
“是入侵者呢。”
所有的熊猫烧香都从座位上离开了，像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般，从背后摸出了小刀。
“入侵者，得直接消灭掉才行呢！”
少女们纷纷朝树叔冲了过去，我忍不住喊出声来：“树叔！”
“放心吧，白榆。你在旁边看好就行。”树叔从口袋里摸出了刚才被插进人工读取器中的那张存盘，“终于可以试验一下我改善过的杀毒软件了啊。”
“帮我把她们全都消灭干净！”
“瑞星！”
（怎么就又9点半了！第二更还是12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