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并没有公开仪式的地点，漫展和学校那两次都不算，那么唯一一次路过现场就是从市区网咖回来的那天晚上。
隔着一条街道，娄十一站在拐角的阴影里，隔着厚重的雨幕只能看见黑乎乎的楼房形状。
并没有隔离带，看来警方已经取证完了，按照仪式的时间间隔和顺序，这里孕育的应该是“心识”。
若我是裘水生绝不会把“心识”独自留在这，必定会在周围布置眼线，找到眼线就能作证我的推测，娄十一十分缜密。
至于如何搜索，那当然是靠万能的娄影了，他可以通过一切能够反射的“镜面”与现实交互，虽然这里没有镜子和玻璃，但无数的雨滴足够娄影畅行任何地方。
没人？娄影带来的消息让娄十一心中一沉。
“没人是没人，但是我看见里面有一个奇怪的阵法。”
“走，进去看看。”娄十一当机立断。
他谨慎的使用了一次欺诈魔术隐身进入了发生凶案的大楼。
楼房的隔音效果不错，没有了嘈杂的雨声，耳边瞬间安静了很多，娄十一看了看自己走过的路，这个隐身技能很神器，明明自己浑身是水，但走过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在游戏里欺诈魔术也是很无解的隐身，任何手段都无法看穿，自带的闪现还能穿墙，不过缺点也很明显有冷却，攻击时会自动现身。
“这边。”娄影不能隐身，干脆直接在镜像世界指引路线。
跟着娄影他来到了四零一号房。
“就在这。”娄影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没有防盗门的钥匙倒是无所谓，可以直接用欺诈魔术闪现进去。
房间里一片狼藉，结合那天晚上的记忆，娄十一猜测这里就是献祭的案发现场。
大厅中间堂堂正正画着古怪的八边形法阵，中间放着一个无面佛像。
庄重的姿势，配上那张空空如也的面容，给人荒唐古怪之感。
“心识！”娄十一看见佛像心脏处有一块缠绕着红芒的东西。
“警察瞎吗？这看不见？”见到东西娄十一反而狐疑起来。
“或许真的只有我们能看见，毕竟‘天命之子’嘛，一个打游戏认识的网友提供了关键线索，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也很正常吧。这阴森森的好可怕，快，把着我。”娄影也从浴室的镜子里钻了出来双手抱住了他胳膊。
“你还会害怕呢？”娄十一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娄影瑟缩着身子像一个进了鬼屋的小姑娘。
“也不是害怕，那个阵法给人很不妙的感觉就很不舒服，话说心识在哪？我怎么没看见。”娄影扭了扭身子从娄十一背后探出头说道。
“等等？你看不见吗？阵法中心那个佛像。”娄十一发现了盲点。
“嗯？我没看见佛像啊。”娄影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是啥情况？难不成我真是天命之子？”娄十一说笑着口吻难免带上自嘲。
“管他呢，既然你能看见我们拿走就是。”
“不行，现在不能拿。”娄十一一直觉得自己有颗大心脏。
越到紧张危急的时候他反而越容易冷静下来思考的更全面。
既然这个阵法可以隐藏，那有个自动警报也不为过吧？况且若是现在拿走心识也未必可以彻底破坏他们的计划，五天足够再进行一起献祭仪式了。
“直接等五天后决战吗？”娄影问道。
“对，今天马上就要过了，第五天零点他们就应该会开始行动，所以我们不用等太久，话说恐惧魔盒在现实里应该没有时间限制吧？”娄十一眯着眼说道。
每分钟他可以安放一个恐惧魔盒，但是维持盒子存在需要他供给能量，所以他最多可同时布置十个盒子。
第一个，他放在了阵法中间，覆盖范围是直径五米的圆形，刚好可以到达阵法边缘。
魔盒强制陷入恐惧不知在现实中效果如何，但哪怕是能让敌人分身也足够拿着东西跑了。
娄十一不打算继续待在这，他需要联系百晓生询问这个阵法的详细作用，如果可以他还想去黑泥怪家看一看萧萧顺便确认一些事情。
“时间紧迫，两件事可以一起做，我们去一趟黑泥怪家。”
娄十一脚步匆匆，他的身体素质似乎又变好了，长时间浑身湿透又在高度紧张中行动居然并没有感到疲惫。
临走时他在楼下又安置了一个魔盒，现实世界还有一个优点就是可以自由控制魔盒触发，所以也不用担心无辜群众误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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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十一一路急行，路上有不少巡逻队警车，每当遇到他都得利用欺诈魔术前行躲避。
毕竟这种天气还有人在大街上狂奔，再楞的警察都得多看两眼。
封忆笙居住的小区就在眼前，马路上湍急的积水向下水道涌去形成漩涡，娄十一没有在意。
然而下一秒一颗子弹撕裂雨幕横跨数百米击中他的身体，强大的动能下子弹轻易撕开了他的腰腹。
犹如扭曲的布偶般衰落在水中溅起一片水花，这还没完漩涡的流水翻涌而起，整片街道的积水仿佛活了过来，一条条水带缠绕着他的身体将他的口鼻掩住，流动的积水从腰间的伤口带走血液。
痛苦让娄十一挣扎起来，但这除了消耗他所剩无几的氧气外毫无作用。
“老实说，你的表现让我很失望，初次见面我是海灵教主教陆迁。”陆迁穿着笔挺的的风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鼻翼上夹着的黑色圆框眼镜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斯文的教授。
“我本以为你能想到去案发现场寻找线索是个聪明人，但没想到只是个运气好的小子。
被全城通缉的你能去哪呢？一个月前你还是个普通的网瘾少年，遇到危急下意识的想找人依靠很正常，而这座城你能依靠的也只有那位了吧。
真不知道你是走了什么运，才会被那位大人看中，甚至庇护了你妹妹，不过...也正因为是那种伟大的存在，所以才不懂人类啊，祂看走眼了。”陆迁看着在水中痛苦挣扎的娄十一慢条斯理地说道。
死亡，正在逼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