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紧了！”暴雨让两人手掌都无比湿滑，女人力气很小，娄十一不好发力一时没法将他拉上来。
“别松手，求求你，不要松手。”女人用尽全力抓住我的手，求生的欲望让她不由自主地挣扎起来。
“娄十一，你现在还有闲情雅致去救别人？你让我有些失望！”一直沉默的吴道明开口了，就在同时，陆迁猛然加速利刃向娄十一捅去。
救援的行动为之一滞，娄十一一只手抓着女人，一只手仓皇的应对陆迁刁钻的偷袭，这样下去根本撑不了多久。
不击退陆迁就无法将女人拉上来，而不松开手就无法击退陆迁，娄十一已经处在悬崖边缘，僵持下去就是两头皆失。
他明白这个道理，但松手他做不到，只要拖到欺诈魔术转好就有希望。
时子萱没有说话，女人也明白了此刻的境况，逐渐停止了呼喊。
突然两道强光灯刺透雨幕照到了坝顶，此时在大坝抢修的工人还有警察，全部看到了坝顶发生的惊险一幕。
“有人从大坝摔下来了！快去救人啊！”
“那个穿着绝缘服的人有些眼熟，是刚刚那个小伙子？”
“他在救人，那个拿刀袭击他的才是真正的凶手？！”
“警察呢？快点救人啊！”
灯光照射，坝顶的情况被人尽收眼底，所有人都被这险象吓了一跳。
突然曝光在灯光之下，陆迁微微愣神，但很快反应过来攻击更加迅猛。
“别松手！”奔波一夜已经达到极限，娄十一手指僵硬，体力几乎被榨干，一时不查被陆迁在身上划开几个口子。
女人双手一点点向下滑动，她最后惨然一笑，“我不怪你，如果可以救救子萱。”她主动松开了双手。
绝望的面容距离娄十一越来越远，但是却清清楚楚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就像是古代拷打犯人的烙铁，在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脑子陷入了短暂的空白，耳边轰隆隆的，一切声音都听不真切。
“你救不了她，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陆迁哈哈一笑，见到娄十一可以腾出手，停止攻势向后倒退。
小姑娘很懂事，她知到自己的哭喊只会动摇娄十一，所以此刻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咬着唇流泪。
暴风雨击打在她的身上，苍白的皮肤下面是一条条青色的血管，她已经无比虚弱，好像是一朵快要凋零的花朵。
“陆迁！！”娄十一提起匕首刚想踏出却感觉天旋地转，身体东倒西歪，洪峰的冲撞被无限放大，他感到头晕目眩，好似一不小心就会坠入深渊。。
“娄十一，抛去你的优柔寡断，其实你已经很不错了。
如果不是为了救那个女人，你就不会这么轻易踏入我的领域，在我的领域中，一切空间都为我所用，你已经失败了。
时辰已到，准备仪式吧！”吴道明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惋惜。
他从怀中取出一座巴掌大的双面佛像，此佛像通体晶莹，但是却没有五官，脸上留出几个孔洞，心口和后脑位置也是空的。
“计划有变。”陆迁却神色闪躲。
“什么？！”吴道明一直以来的不动声色终于被打破了。
“裘水生负责回收心识，但他迟迟未到...”
“...看来，我们还是小瞧这小子了，裘水生十有八九已经死了。
小子！交出心识，我放你和这女孩离开。”吴道明似乎是减轻了能力，娄十一感觉头脑清明了许多。
“呵。”那心识正在娄十一胸前的口袋中，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交出去，百万人的生命都掌握在他的手中，所以不管对方开出任何条件，娄十一也不能答应。
“你是不是以为，她是最后一场仪式的祭品，觉得我会食言？实际上我在来的路上已经从另一个符合条件的目标身上完成了阿赖耶识的仪式提取。”吴道明说着让陆迁把除了心识外的八识归为。
“...”娄十一眼皮狂跳，百万人和一人，他本以为自己会毫无疑问的选择百万人，但...
他又想起和封忆笙的对话，自己是世界意志选中的“主角”，这出戏需要牺牲，只有这样娄十一才能从一个普通的网瘾少年成为真正的“英雄”。
本来那个牺牲品是娄萧萧，但封忆笙保下了她，因此命运的修正下，时子萱成为了这个牺牲者。
“心识给我！”陆迁忍不住了，一步上前解开锁链，将刀子压在时子萱的脖颈。
看着时子萱痛苦的脸，娄十一不禁将手伸入口袋握住心识，但最终没有拿出。
“你不在乎她的性命吗？你知道她有多喜欢你吗？她可一直记得你们的约定呢！”陆迁用尖刀拍打着时子萱的脸颊：“娄十一！你怎么能这么绝情？这孩子真是瞎眼了，居然会相信你的承诺！”
陆迁每一句话说完后，时子萱的脸都苍白一分，说到最后我已经看不出她脸上那是泪水还是雨水了。
“你知不知道，自从她恢复记忆以来，就一直认为你一定会过来救她，你知道吗？她一直和姑姑说娄十一会来救她们。
结果呢？你太残忍了，她的姑姑已经死了，而你亲自跑过来就是为了告诉她，你选择放弃她吗？这孩子只只是你心里的宠物？不，恐怕连宠物都不如，你不过是把她当作一个可爱的玩偶罢了！”陆迁放肆地挑衅着。
时子萱神色灰暗而痛苦。
“没用的，陆迁。我不会给你们。”娄十一很愤怒，但当过了那个临界值后他反而冷静了下来。
话音一顿，他看向时子萱，‘如果我选择救这个城市，或许唯一亏欠的就是她了。’
“娄十一！我叫时子萱！”女孩发出了这辈子都没有过的大喊，她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的，说话声小到让人听不清。
娄十一瞳孔放大，他心中惶惶不安，他们之间的承诺就是，如果娄十一能活着回来，女孩就亲口告诉他自己的名字，而现在这个迟到的承诺达成了...
女孩狠狠咬在陆迁的手上，趁着他疼痛之际，小小的身体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短暂的挣脱出陆迁的控制，本就处于坝顶边缘，她看向娄十一向下纵身一跃。
“不！”“该死！”娄十一和陆迁竟然同时发出惊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