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按照神秘客人的指点，把样品订单和百灵签订的劳动合同拍下，发送到指定邮箱后，忽然闪过个念头，招呼芭比过来。
“你记得……我们之前被投诉过卖假货吧？”楚楚的眼睛危险地眯起。
芭比连连点头，当然记得，他们当初就是因为捡到咪咕公司的内衣，在网上超低价销售，被咪咕公司的人投诉卖假货，去和咪咕公司交涉，才与李总他们结缘的。只是，过去这么久的事情，楚楚怎么会突然提起？
“我们投诉百灵侵权吧！”楚楚勾起嘴角。
“你现在的样子好可怕……不过，我喜欢！现在就去投诉！”
芭比拉开座椅，坐下来便直接开工了。
“等等，今天已经这么晚了，明天再弄吧。”
楚楚劝不动芭比，左右他现在这状态也是睡不着，就任他去了。
电脑屏幕的光映着芭比的脸，说到可怕，他现在的样子才可怕呢。楚楚摇摇头，打着哈欠去睡了。
安静的房间里，只剩键盘“啪啪啪”的声音。
芭比坚守在电脑前，专注地点开百灵店里的商品，一个不漏地，全部投诉。
时钟转过12点，芭比写完最后的投诉，擦擦额角的汗，终于觉得身心舒畅了，心满意足地关掉电脑，顺便帮睡相极差的楚楚盖好被子，便回自己房间去睡了。
睡得安稳的两个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天晚上会有另外两个人为他们失眠。
百灵看到店里的商品被投诉下架，气得火冒三丈，直接把自己房间的东西砸了个遍，造成的后果是，装满水的花瓶扔到床上，不仅把床单被褥全部浸湿，还留下许多陶瓷的碎片，被她不小心踩到，直接脸朝下摔倒，好巧不巧地，有块瓷片划过脸颊，留下血痕……为了不毁容，只能连夜赶到医院，挂急诊。
“现在的女生啊，真是太娇弱，这么点伤也要挂急诊。”
为她包扎的医生对她半夜把自己叫起来十分不满，涂药的时候，特意用了不那么温和的药水。
百灵疼得直抽气，却不敢抱怨，只能强忍泪水，心中对楚楚的恨意更深。
另一边，李熏然在收到楚楚的邮件后，便提着皮鞭，逼迫李仁川熬夜写律师函，到最后自己熬不住先睡了，还不忘吩咐李仁川，必须在她醒来前写好，所谓兵贵神速，一定不能给百灵喘息的机会。
李仁川觉得自己仿佛回到学生时代考试的时候，努力回想着学过的法律知识，脑袋里各种法律条款打架，恍如硝烟正盛的战场。
天微微亮的时候，终于完成了。
李仁川看着沾满自己汗水的文字，不由得庆幸，当初毕业后没有真的去当律师，这可比当总裁累多了！
“不错！你不去当律师真是可惜了！”李熏然的如来神掌毫无征兆地降临。
李仁川被拍得踉跄，转过头，充满怨念地看着她。
李熏然没有感受到他的怨念，只看到两个堪比大熊猫的黑眼圈，惊讶地捂住嘴：“我亲爱的弟弟，你这样不要和我出门，太丑了！”
李仁川很想问她，这到底是谁害的，李熏然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敲着他的电脑屏幕，道：“把这个发给你的律师团，让他们去发律师函吧，楚楚的网店是你们的加盟店，也算是公事了。”
“那为什么要让我来写这封律师函？”李仁川是咬着后槽牙问出这句话的，只觉得自己昨晚的努力都是喂了狗。
“啊~那个啊~”李熏然打个哈欠，不在意道：“是你说不想用公司的律师团写的，我以为你是想自己亲自写，来表达你的心意。”
李熏然按着他的肩膀，凑到电脑前，看着他的辛劳成果，认真道：“另外，我也想看看你的心意，到了什么程度……现在看来，你陷得很深呢，我亲爱的弟弟。”李熏然的嘴角勾起，带着几分骄傲的笑，“这样，我才有出手的必要啊。”
李仁川推开她，起身摔门而去。
李熏然看着紧闭的房门，摇头叹息：“真是太不绅士了。”
李仁川带着满身煞气来到公司，员工们看到他，都远远地绕道。
因这可怕的气场，原本要送去给总裁批示的文件，在门口打个转，都缩回了。
李仁川看着空荡荡的办公桌，表情微微诧异，但很快便放松下来，决定用这难得的空闲时间去关心下楚楚。手指先于意识，点开楚楚的网店，看到上面被芭比拍得姿势别扭，与咪咕公司的官方宣传照形成鲜明对比的楚楚的照片，忍不住道：“笨蛋……明明你比她可爱多了。”宠溺的语气，连他自己都惊到了。
李仁川第一次认真思考李熏然的话，也许她说的对，他真的陷进去了。
“既然这样，就不要管什么公事私事了，反正公司是我开的。”
李仁川拿起电话，吩咐销售部把给楚楚的供货上限提高到10000件，如果不够，还可以往上申请。
销售经理刘露露暗恋总裁多年，接到总裁的电话，原本还挺开心，但听到后面的话，脸上的表情便成了狰狞。刘露露嫉妒章楚楚的好命，不满总裁给她开后门，却也不敢反驳，只能咬牙应下。
李仁川放下电话，看着楚楚的照片，越发觉得可爱，想马上就见到她。
嗯，供货量提升，总要通知她下，李仁川脸上荡漾着笑容，拿出手机编辑短信。
“我把供货量提高到10000件了，出来吃个饭吧？”
总裁大人完全没有主动约会的经验，所以说出的话，就很容易让人误会了。
楚楚黑着脸看着短信内容，想到他之前的冷淡态度，之前明明拒绝得那么彻底，现在又主动地提供帮助，帮助后面紧跟着邀约，便不由得让人想歪，觉得他别有所图了。
“李仁川，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楚楚失望地想，他和当初想要潜规则她的经理有什么区别？真是可恶！
楚楚用力按出几个字，点击发送。
咪咕办公楼外阳光灿烂，不及总裁大人笑容耀眼，然而，这笑容在看到回复的短信后，崩裂了。
楚楚的回复只有三个字——
“去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