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月知晓两人的来历之后，缄默了片刻。
“她的眼睛怎么了？”
夕月看到女孩那双有些空洞的眼神问道。
“被五大宗门人追击的时候，让灼天焰的余光给照瞎了，而九峰学院那里有兑换宝塔，可以换取到青露玉。
有可能治好她的病。”
“魔女，那你怎么不进入学院，自己去换取呢。”
银发少女摇了摇头：“我习得火蛮心法，是进入不了九峰的，而且我习惯和妹妹一起过独自的生活。
近年来我一直给她炮制药汁都没有起色，症状越来越严重了，我若是再吸取她的血液，她就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所以根除火蛮钟乳石液体我想和你换取青露玉。”
夕月揉了揉眉心，这是用火蛮心法将自己和她们两个绑在一条船上啊。
尽管如此，这女孩的眼睛也不能不管。
“我沾染这火蛮的气息，回去之后，你不怕我被九峰赶出去了？”
“不会的，你是掌萌萌的弟子，你不知道她的事情么，若是敢动她的弟子，其它峰的长老的住宿都要被拆烂。
据说她的修为已经到达半步元婴。”
夕月弹了弹指间，没想到掌门这么厉害。
“那魔女，我们好像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吧，我夕月，夕阳的夕，月亮的月。”
“我……白樱雪，洁白的白，樱花的樱，雪花的雪。妹妹是……”
“大姐姐，我是白雪莉！”那个盘膝的女孩突然开口道。
夕月吓了一跳，对方之间一直没有说话，因为自己和白影雪说话太着迷了，没怎么去关注她。
“我刚才在吸收灵气，所以不能说话。”白雪莉奶声奶气道。
夕月暗自在心中定义，一个人失去了视力，这种环境下还能绽开笑颜，乐观的女孩。
“她吃了几年的补血草药了？”夕月抬起头问白樱雪。
“有三年了，我们本来一直靠野果和那些禽类为食物，但后面此地来了一些更强大的野兽。
后面我激发了火蛮心法的口诀，最后妹妹本身的血液觉醒，最后也只能修炼这心法。”
“三年，她的抗药性到达了饱和，同一种药草至少都吃过一个月以上了。”
夕月皱眉，翻开着白雪莉的手腕，她的手腕全部都是血斑点。
……
夜晚，夕月没有入睡，现在躺在这冰冷的钟乳石洞。
啪嗒啪嗒，一个轻微的脚步声。
“是白雪莉啊，怎么不休息。”
夕月望着滴答滴答的水，慢慢一滴滴从石钟乳的尾端落下。
“我睡不着，我第一次见到除了姐姐以外的人。”
白雪莉摇头，尽管眼神空洞，但依旧很美。
“你们之前一直生活在这里么，根本没有出去过？“
“没有的，之前养过一只麋鹿，但不久前死了，我给它做了一个墓碑。”
白雪莉比划道，“大姐姐，要不要去看下。”
“就看下吧。”白雪莉听到夕月答应，过来牵着他的手。
与白樱雪的手不同，白雪莉的手掌要更细嫩一些。
“你不是看不见么。”两人走着，但白雪莉却没有摔倒，夕月想伸出去的手也停住了。
“大姐姐，我在这里生活很多年了，一草一木我都很熟悉，它们虽然不认识我，但我认识它们。
绝对不会走错了。”
走了一会儿，白雪莉指着前面微微凸起来的土包子。
“喏，我们到了。”
那土包子上方有一个小小的墓碑。
“石头是姐姐选的，字是我刻上的。”
夕月看着那处坟墓不由得想起自己曾经去祭祀过的人。
“马上就是清明节了，愿它在地下安息，还有敬爱的方爷爷。”
白雪莉合着手掌，十分虔诚的拜了三拜。
夕月也拜了拜，心想要不要上根香木。
“大姐姐，人死了会怎么样？”白雪莉突然问。
“人死了就会肉体渐渐腐朽归于尘土，但我父亲告诉过我，只要那个人的记忆在心中，那个人就还未死。”
“在心中么，大姐姐，我并不害怕死去，我喜欢我的姐姐。”
白雪莉说着，用手去擦拭墓碑的尘土。
“虽然每天都是喝着苦涩的药汁和血液，但其实很开心。
每一天都很开心，我喜欢听到姐姐的笑声。
我喜欢姐姐给我编织的花冠，早晚的问候。
姐姐跟我说，若她死，会在死前杀了我。若是我死了，她会自行了断。
若是一双筷子少了一根，那么另一根也没有必要了。
但是大姐姐你出现了，我感觉你死可以替代我的人。”
枭棋若死，那么散棋也可以成为枭棋。
“你不会死的，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夕月道，抚摸了她的呆毛一下，望向天空。
“好了，我们还是去钟乳石洞吧。”
清晨，夕月将自己的小玉佛赠送给了白雪莉，这东西可以稳定了情绪。
毕竟夕月身上没有什么东西。
“大姐姐再见，谢谢你的礼物。”白雪莉看不见，但是挥着手。
“下一次带好东西给你。”夕月踩着那柄古朴剑上摇着手，一旁的白樱雪操控着飞剑。
“恩！”
……
呼啸的风声，白樱雪驾驭着飞剑急速的往上掠去。
夕月目力上升后，已经能在这种情况下睁开眼睛。
“炼气五层便可以风行了么，那么后面的力量该如何。”
夕月暗自握紧了拳头，他相信有一天能够赶上父亲！
“小心有人！”白樱雪娇喝一声，迅速在手中凝聚一团气旋，以血为墨，在半空画出一道痕迹。
马上一团明亮亮的血丝以她的手指为中心散开，造成尘土飞扬的现场。
夕月咋舌，这就是当日使得他们睁不开眼的那一招！
“好了，你回去吧，记得我们的承诺。”
白樱雪感觉到这几股气息都是夕月的朋友，猛地将他的身躯至于地上，像只轻灵的燕子再次飞入峡谷。
“照顾好你妹妹。”夕月握住手中的竹筒，里面装载了一些鲜血，足以坚持十天。
那道白色的身影，在褪去了黑影，显得格外闪耀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