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风格迥异的少女出现，一个心不在焉地玩弄自己的短发，连双马尾都不会纠结自己的头发，但她一脸可怜样，竖起八字眉，就像是犯了什么错误。
这么一看，这两人关系很差，其实不然。
薛灵穿着之前买的针织上衣和七分裤，完全是逛街的气势，而林月还穿着校服。
“这种气氛……“老师的手一直钻弄着烟头，差不多已经快灭了别折腾它吧。
“那个小个的是你妹妹？“
“不对，是大个的……“
这次林月都没摆出一个不服气的表情，看来在薛灵身边已经有了一定压力，得好好排解才行。
想了想肯定是一路上薛灵没有主动说话，然后被问道也是简短几句。
“你们来了啊，林月你带资料了没。“
“嗯。“
声音都很小，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师的阴阳穿着令她疑惑的关系……薛心泽感觉脑袋疼，不知道该怎么纾解两人的关系。
“哇这位老师。“
竟然是薛灵的声音，薛心泽的眼睛从作业上拿开看向薛灵，她突然惊讶地看着老师，眼睛睁得靓大。
“话说你不是一直看着前面吗……“
“我刚刚想事情。“
“抱歉，我穿着不当，希望谅解。“老师笑着拱手说道，话说这种动作就恰当了吗？
“林月，坐下吧先。“
她和薛心泽坐到一块。
“咿！？”
“嗯！？”本已进入讲课状态的老师像是吓了一跳地振起身子，莫名其妙地看着身旁站着的短发少女。
“你们怎么这么近？”
“哎？”
“不是，你是这个男生的妹妹吧？”
“谁说的？”她紧蹙眉毛。
“他说的。”老师用手指了指薛心泽，薛心泽还呆滞地看着薛灵。
“哦，我是妹妹。”
“哦。”老师轻轻点了点头，慢慢转过身准备起课程来。
薛灵东张西望了一下，就走近房间深处的一个躺椅，然后横坐在了上面。
中间就是正经的讲课，可是大概有一课时的时间，老师突然对着两人问道：“你们啊。”
“嗯？”林月疑惑的声音，薛心泽倒是一点反应没有。
“问个问题，和学习无关。“
“哎？“薛心泽的眼睛直瞪瞪地盯着老师。
“别用那种怀疑的眼光看我啦，我是很正经的老师呢。“
“别兜圈子了。”林月也不耐烦，因为本来这节课她也没好好听——根本听不懂嘛！！
“在天堂中痛苦和在地狱中作乐，你们选择哪个？”
这似乎并不是为了引起兴趣而问的，就像在教育孩子正确认识人生……
“嗯。“
两人静静开始思考，好像这才是课题一样，都怪他穿得太应景了。
“我不太听得懂。“林月尴尬笑了笑，这话里应该带有一些谦虚吧。
薛心泽想了想说：“在天堂中痛苦。”
“嗯，明白。”
“啊，这个问题太奇怪了吧，地狱里哪有乐子，天堂里还有痛苦？”
“观念问题啦。”老师笑着说，然后开始讲课，虽然确实糊里糊涂，包括薛心泽在内。
但两人听起课来认真了不少。
不久讲完课，也难得薛灵会容许这种情况并安静一个半小时，很难想象平时在家里是怎么做的。
薛心泽跑到薛灵那边，看见她奇异的坐姿不禁笑了。
“不无聊吧。“
“还行。”
林月从身后出现。
“心泽。”
“嗯，有效果吗？”
“啊，有。”她眼睛瞥向一边，老师在身后收拾东西，可能是为下节课做准备。
“薛灵，你们相处怎么样？”
“嗯？很好啊。”
“……额。”林月吱语。
“你听，她不讨厌你的。”
“嗯。”
“不过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薛灵在躺椅上咬着指甲，这让薛心泽有些在意。
“那个，你对老师有什么看法。”他声音很小，保证老师在屏风外的房间不会听到。
“哎？就是穿得很漂亮，仅此而已。“
“啊？”林月张开大口。
“原来是这样啊，你那么惊讶还以为是觉得他很怪呢。“
“没有啊，见到好看的东西女生都是那种反应嘛。”
“什么啊，你以为老师是猫形发卡啊？”
“那个人就是很像猫，心泽你说的很恰当。”
“我可不觉得，千万别在老师面前提起这个！”
“嘿嘿，不可能啦，我也是懂事的孩子。”
“嗯，先走还是？”
“我们去商场怎么样。”林月低声说道。
然后突然——
“好啊，正好老师去商场有些事情，我可以开车送你们。”
“啊！？”薛心泽发出狼狈地嚎叫。
老师阴阳一身，面色苍老而不乏神气，说得奇怪，其实脸型类似芥川龙之介，吐露出一种神秘而智慧的气息。
就是很不正经，但还会开车？
印象里错误以为他只会骑驴了吧？真是不行。
这是薛心泽内心大概的想法。
但坐在车里，车内后视镜里反映出平静地微笑，似乎很享受开车的样子，这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一种很和谐的气氛，薛心泽真想大喊：这老师太好了！
“老师，你穿这样会被城管逮捕的。”
“薛灵……”
“虽然很好看。”
“啊哈哈，原来很好看啊，谢谢你小姑娘，我就说这是在cosplay，身后跟着几个年轻人，嗯就是这样。“
“虽然同意薛灵的观点但我不想被卷进去。“薛心泽发出心声。
“这个老师和你很熟吗？“林月悄悄问道，现在薛心泽坐在两个女生中间，感觉十分不好意思，其实本来没什么的，只是面前开车的人是个外人。
“不熟，只是这里位置不错还便宜。“
老师的笑容依然在后视镜里映着，依着他的奇异穿着，令人联想到是不是镜子里的脸和真实的脸完全相反的诡异画面。
“如果学校老师也是这样就好了。”
“如果你们完全没必要来补习的话，学校老师也会是这个样子的。嗯？我说开车送你这事。”
“……戳到点子上了……”薛心泽道出心声，如果自己学习好到离谱，那么老师的待遇也会好到离谱，在小学的时候就见识过多次了。
接着就是沉默，薛灵的身体就靠在他身上，都怪老师的面包车太小。
而且车型完全就是道士开的那种！
虽然都是车没错了。
不过靠在薛灵身边，感受得到她柔软的身体中的呼吸，平静而自然，虽然平时没那么靠近过，但似乎比平时要轻松。
如果可以推算出和林月关系还是很好的话就放心了，但还是不确定。
因为如果是的话，他也不用非得坐在中间了。
“到了啊同学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