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阶段？”伸手拉好墙上的窗帘后，林雨轩诧异地转头看了风羽一眼，“先生您不是已经用那封信瞒过了所有人吗？”
“那只是表面瞒过了而已，在你入学之后，他们至少还会再对你做出一次检测，用来测验你在元素、炼金、心相、锻体、溯源五个派别的适应性，并以此作为你日后分到哪个学院进修的标准。”
“您的意思是……？”看着风羽的脸庞，林雨轩试探性地问道，“待会在这场考试上，我们还需要作弊一次对吗？”
“确实如此！”点了点自己的头，风羽继续说道，“根据我刚刚得到的消息，关于这场检测的时间已经定下来了，就在明天上午，到时候整个学院的老师都会到场，来观摩这场检测。”
“只有我一个人吗？”林雨轩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
“确实如此。”风羽回应。
“那么测试的内容是什么呢？”放下了指着自己鼻子的手，林雨轩抬头问道。
“是溯源法阵！”
“溯源法阵？那是什么东西？”林雨轩诧异地问道。
“一种炼金法阵，起初被早先的术士用来追寻奇点，而现在在被改进之后，我们一般习惯用它来探索本性？”
“本性？”林雨轩依旧一脸懵逼地说道。
对于他的懵逼，风羽很正常地解释道，“这是一种通俗性的说法，在东方也有人把它叫做真灵。”
“总所周知，万事万物皆源于奇点，逝于归墟。所以在我们这些术士看来，一个人的一切其实在他从奇点出来的那一刻便已决定。他适合成为什么派别的术士？有着怎么样的天赋？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那一刻被决定了。”
“不过因为后天生活的缘故，人类的本性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而变得不再分明，用东方的术语来说便是‘真灵蒙尘’了。所以后来我们改进了‘溯源法阵’，然后把它用在了追寻本性身上。”
“通过符文公式的建立，在溯源法阵的引导下，你会陷入与奇点的深层共鸣之中，然后在心相系的催眠法术之下，你变会在你面前的白纸上画出你所感应到的，也就是代表了你本性的图案，而通过对它的解读，专业的溯源系术士则会得出你本性所代表的属性，然后制定出一个最适合你的修行方案来。”
“原来是这样啊！”林雨轩点了点自己的头，接着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术士的世界真奇妙呢！”
“确实如此。”风羽自豪地说道，“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发展，术士的力量早已深入到我们世界的方方面面，像有类似这样的效果的炼金法阵早已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了。”
“嗯，那么我又该怎么做呢？在这种测试里隐瞒自己其实是个弱鸡的本质？”
“那当然是靠作弊啊！根据我们历来使用这项法阵的经验，不同本性的人看到的画面虽然不同，但在大致情况上是可以找出规律来的。通过心相派的催眠方式，他们会诱导你在白纸上画出你所见到的一切。而那时我们的机会也就来了。”
“您的意思是……”看着风羽认真的神情，林雨轩试探地说道，“只要到时候我能够在白纸上画出代表了足够优秀天赋所应该见到的画面，那么即便我并没有那样的天赋，在那些老师的眼中其实我也是一个天才了？”
“没错！”风羽点了点自己并拿出一张画有梅花图案白纸说道，“这是最相应元素系中冰元素后你所会在奇点共鸣中所感应到的画面——‘寒梅独放’。只要你能够在溯源法阵的测试中，完美地复制出这张图画，你的测试也就算通过了。”
“就这么简单？，那帮老师的脑子也太直回路了吧！”接过了风羽手中的那张白纸，林雨轩诧异地说道，这么高大上的测试竟然在最后会因为这样简单的作弊方法而被打败，也实在是太诡异了一点。
对此风羽也深有体会。
“其实啊，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你想啊，溯源法阵作为一个花费巨大的炼金法阵，如果不是被看好顶级的天才，他们根本不会动用这样的方法来测定对方的天赋。所以啊！”风羽说着怂了怂自己的肩，“在我们莫兰德大陆的历史，动用过溯源法阵的次数也不会超过一百次，所以那帮家伙根本不会想到会有人选择在这上面作弊，自然而然的，他们对这个测试的监考力度也就下来了。
而且啊！你当我伪造出那张白纸上的图案很简单吗？没有在溯源系和元素系两派之上有着远超他人的深厚研究，你觉得一般人能伪造的出这种东西吗？”
“哦，原来是这样啊！”林雨轩说着笑了，“这下子真是麻烦您了，风羽先生。”
“额，其实也没什么好麻烦的啊！”风羽揉着自己的头发笑了笑，“我只是从你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而已，所以下意识地就想帮帮你而已。”
“过去的自己？”重复着风羽的话，林雨轩抬头看了他一眼，“先生您在说笑吧！我可没有您当年的天赋。”
“但那份对术士的渴望是一样的。”看着少年灰暗的眼神，风羽伸手想要安慰他一下，“对于自己的天赋，我觉得你其实并不用担心。世界永远不会存在灵素共鸣度为零的人，就算是只大猩猩它也可能在无意中会和灵素有过共鸣。所以在我看来，你的天赋绝对不是正常情况下会诞生的，所以只要你努力了，你就一定能找到解决这一切的办法的。”
“真的吗？”林雨轩充满希望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里面明晃晃满是耀眼的光芒。
“这当然是真的了！”风羽肯定地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说着林雨轩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一个大大的、即便多次堕入深渊却依旧愿意拥抱光明的笑容。
与此同时，在距离林雨轩宿舍直线距离不足一千米的校长办公室中，动用自己私人收藏的曼哈顿正在小心翼翼地煮着自己最心爱的蓝山咖啡。在昏黄的灯光旁，酒精灯上的咖啡壶里正咕咚咕咚地冒着气泡，层层涟漪伴着幻影随着火光的烘烤慢慢在湖底回荡，仅仅只是看着便有一股让人心定神闲的气息扑面而来。
嗅着咖啡壶面上的浓厚芳香，曼哈顿一边惬意地哼着小曲，一边拿起了从刚刚发出铃声的话机。
“是曼哈顿先生吗？”话筒那边传来了一道冰冷的声音，就像是战场上的钢铁机器一样，仅仅只是闻声便有一股寒意涌上心来。
“哦，是你啊！老威，最近你很闲吗？怎么突然就打电话给我了？”听着话筒对面的声音，曼哈顿有些疑惑地问道，毕竟在他的记忆之中，对方并不是一个喜欢在平时用电话来寒暄交流感情的人。
“我叫威斯曼，不叫老威。”在沉默了许久之后，话筒对面的冰冷声音再次出现了，虽然早就了解清楚了自己这位老友的性格，可是在威斯曼的心底，他还是下意识地抗拒着这个称呼。
“安啦安啦！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至于你这么计较吗？”曼哈顿随意地打了哈哈便岔过了话题，“所以啊！老威，你有这个空闲时光还不如多和我聊聊你这次特意打电话来要说的事比较好。”
“……”
像是被曼哈顿的无耻话语所震惊到了一样，话筒对面久久没有传来声音，直到许久之后，威斯曼才继续开口了。那冰冷的话语依旧冷气十足，严肃地仿佛是块钢铁一样。
“你最近是不是接受了一个封由我署名的推荐信？”似乎是无可奈何了，威斯曼明智地选择不再追究那个关于他身份的问题，接着开始把话题引入了正题。
“是啊！怎么了？”曼哈顿诧异地问道，“难道那份由你署名的推荐信除了问题？”
“嗯，确实如此。”威斯曼冷冷地说道，“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那封推荐信应该是我的弟子借我名义所写的！”
“嗯？！那是假的！”曼哈顿瞬间吐出了那口刚刚喝进自己嘴里的咖啡。
“对，没错。”威斯曼继续冷冷地说道，话语里让人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波动。
“那么那个信上说的学生也不是什么天才喽！”曼哈顿心如死灰地说着，却在意想不到间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在沉默了片刻后，威斯曼开口了，“不，那个学生确实是一个天才，这一点你没有搞错。
只不过……只不过与那些通常意义下的天才相比，他的天赋需要一个契机的激发才行。”
“契机？那是什么契机。”前倾了些许身子，曼哈顿急切地追问道。
“这暂时与你无关，对于那个契机的出现，我们所有人能做的也只是等待罢了。。”威斯曼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现在希望你做的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曼哈顿问道。
“你们是不是打算在明天或者后天的时间里，对他使用溯源法阵来测试他的天赋？”
“对，怎么了？”
“因为他的天赋的问题，可能在那个契机没有到来之前，你根本检测不到他的天赋，所以如果他在溯源法阵中真的没有被引发共鸣的话，我希望你能够通融一下，让他通过测试。”
“那如果他引发了共鸣呢？”曼哈顿继续追问到。
“……”在又是一段长久的沉默之后，威斯曼开口说道，“那就销毁所有关于他在溯源法阵检测出的天赋的资料吧！那种可怕的东西，无论是对于谁来说，知道的太多都没有什么好事。”
“你确定？”
“我确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