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之后，顾司关上房门，他今天有些疲倦，晚上被殷缺折磨了起码两个时辰，四个小时。
纶音又带来了不算太好的消息。
顾司脱下衣服，盖上被褥，现在他只想躺平，什么事都不想管。
等到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顾司来到森林，他看着剑灵依旧在山崖边荡着小腿，周围灰蒙蒙的雾气遮住天空。
“小黑，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见我了呢。”顾司走到她的身后。
“闭关。”剑灵嘀咕了一声。
“然后我有名字，不叫小黑。”
“现在我是你的主人，当然可以叫你小黑了。”顾司没有丝毫的自觉，他盘腿坐在了剑灵的身边，现在想想，他好像还是第一次坐在这座山崖边缘，眼前是一眼望不到的黑。
“我的心灵居然这么阴暗，全是黑的。”顾司很尴尬。
剑灵侧过头，这个时候顾司才发现，她原本有些轮廓的面部再次幽暗下去，就连那双已经长出白皮肤的手臂也彻底褪了色。
“上次是你帮我挡下的吧，谢谢你了。”顾司拉过她的手臂，明明是黑色看不出任何的质感，但顾司摸得很滑溜，肌肤很细腻。
“你是我的宿主，我不能让你死了..你死，就等于是我死。”剑灵收回了手，微微低下头。
其实幽煊南的那一击，哪怕剑灵没有出手，他也能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他不喜欢卖人情，却有的时候却不得不还一些人情。
“我会多分你一些魔气，算是补偿了。”
顾司认为这个题案应该很不错，上古凶剑一直想从他的体内出去，但真到了这个时候，剑灵却摇了摇头。
“不必了，按照原来的进度就好。”
“嗯？”顾司有些木讷。
他感受起对方的视线，明明看不见眼眸，顾司就是能感觉到她在翻白眼。
“我不想魔气分多了，到危机时候还要我来救你。”
顾司耸了耸肩，也不反驳。
“随你，不过我顾某人不太喜欢欠人情。”
“所以？”剑灵问他。
“你不是有想杀的人吗？”
“你要为我..杀人？”
“上古凶剑想杀的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吧，不过我可以帮你。”
“如果打不过怎么办？”
“打不过..”顾司没有思索很久，很快给出了答案，“打不过就跑呗，硬锤上去，又不是我的作风。”
“……”剑灵的鼻腔里发出哼哼的声音，像是一只小猪仔，她的脑袋向上仰了仰，细长的脖颈下，精美的锁骨凸起，像是抹了一层黑色的薄纱。她的嘴唇张开，发出了轻盈的笑声。
“你笑什么？”顾司撇了撇眉。
“没什么，只是在我的历代宿主中，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怂的。”
“这不叫怂，叫务实。明知道打不过还上去，属于有勇无谋。”
“你现在是我的宿主，你说的都对。”剑灵张开双臂，身子向后躺在了松软的草地上，顾司的视线落下去，看到了她向上凸起的胸脯，很饱满，随着她的躺下去的动作一弹一弹的。
“没想到，现在我居然会寄宿在一个小孩子身体里。”剑灵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那还真是抱歉了。”
“顾司。”她念道。
“现在你应该叫我主人吧？不然不分你魔气了。”
“唔..”剑灵侧过头，瞪了她一眼，沉默了好一会儿，顾司看见她颤起的嘴角。
“主..主人。”
顾司摊开手，满脸无辜。
“你还真叫啊？”
“……”
剑灵的拳头硬了，她盯着顾司的脸，鼻尖的气息开始加重，就连声音都带了一点委屈和哭腔，“你..你欺负人，以后不叫了！”
“多送你点魔气？”
“我不稀罕..”
“两倍的魔气。”顾司竖起两根手指头。
“我..”
“三倍，四倍也行。”
“主人..”
顾司心里有些乐，这剑灵还挺好玩儿的，一点都不像传闻所说的，令人畏惧，恨不得舍弃封印的上古凶剑。
但她一招破解幽煊南的最强招式，实力也确实毋容置疑。
顾司有些好奇，难道她在这里也在不停的修炼吗？
“话说，你闭关一般是在做什么？”
“这还要谢谢你。”
“谢谢我？”顾司指了指自己，“谢谢我什么？”
“你看。”剑灵依旧躺着，长长的头发向着草地四周蔓延，她抬起手，冲着空中点了点。
一个朦胧画面映出顾司的眼帘。
随着画面的变换，他的脸上逐渐暗沉下去，就连嘴角都抽不动了。
“你平时闭关就看这？”
“不然呢？我又不需要修炼，闭关用这个打发时间。”剑灵有些不安分的忸怩起屁股，她冲着他说道。
“每次看你的表情都挺舒服的。”
“你不是懂什么叫双修吗？”顾司面部肌肉开始抽搐。
“双修是两人结合，促进修为，这个我能理解。”剑灵学着上面的动作，拳头镂空，上下比划了一下。
“但这就不太懂了，你为什么会喷水？我自己也尝试抠了抠，也会喷水..”
顾司快要社死了，他捂住眼睛不想去看。
“关了它。”
“哦。”剑灵关掉了画面。
……
两人在外面呆了会，回到屋内，剑灵点燃了台柱上的蜡烛，烛光给她黑色的外貌染上一层灰黄。
她打了一个响指，本是空旷的石桌上，出现了一些小菜和酒壶。
顾司想到幽安瑶，梦境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他更觉得幽安瑶BUG了。
“你知道魔殿吗？”顾司坐下来，喝着小酒，开口问道。
“魔殿？”双手正捧着下巴的剑灵愣了愣神，“你要去那里？”
“嗯，过段时间就会去。”
晚上纶音来自己屋子，就是告诉他，顾幽煌给了纶音和他一个任务，那就是年后前往魔殿，拿一本秘籍。
魔殿，顾司倒是隐隐约约听见过名字，可并不了解。
“魔殿都是历代魔域的魔尊所留下来的宫殿，传闻里面有数不尽的至宝，每一百年开放一次，现在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吗。”剑灵叹息一声，“那里挺危险的，因为在魔域边境，所以可能会有人宗的人误入，当然更重要的，就是魔域内各个宗门的相互掠夺。”
“这样。”顾司能想到。
“如果要去，最好做好准备，遇到危险能跑就跑，我的力量还没有恢复，怕无法帮助你。”
“我很惜命，放心吧。”顾司拿起酒壶，给她也酌了一杯。
“喝一杯吗，夜还长。”
“你不走吗？”
“今天不走了，直到我醒吧。”
“好啊..”剑灵拿过小巧的酒杯，那张看不见五官的脸上，顾司却莫名的能感觉到，她正展露着欣喜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