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回那已然熟悉的店面的路上,位于黄昏时段的天空印染上了一片金黄底蕴。高空中两三艘飞空艇漂浮着
,缓缓向前移动。空中那如同巨大黄金球一般的天体向此刻的大地施放着金色光辉,明亮的辉光穿透云层,如同点金术一般,将地面上的一切物体点铸成金。
我再次看到了当时在路边看到的那架钢琴,此刻它沐浴在这黄金光辉之中,漆黑的外壳反射着金色珠光,看起来要金贵不少,此刻它并未运作,那额外加装的结构静止着,露出的机械构造被黄金色的光亮染上了色彩。它静静的矗立在那,同宝物般等待发掘;只可惜,我并不会弹钢琴。
离开钢琴,继续走在金色的道路上,在一处路口,一个独特的机械造物转入了我的视野里,向我迎面驶来。它有一人高,中心是一个球体,对称的两侧开有通风网孔,并在球体的正上方不断散发出蒸汽,整个球体由四条机械足支撑着,在其行进方向的球面下部开有一徘横向的细条小孔,向前方喷洒着液体;球体的底部安装有两个相对运转的结构,两条粗轴自球体底部伸出,并在底端安有两面大圆盘,其边缘带有齿,仿若两扇齿轮,相互咬合,盘底有着如拖把底部一般的清洁结构,贴合于地面,随着圆盘的旋转,将喷水过后的湿润地面擦拭清洁。毫无疑问,它是个自动清洁机械。
它就这么缓慢的,一步一步平稳的向前行驶,执行着自己自设计之初便赋予的工作。在其身后以被清洁过的地面,看起来好似更加干净了,但也许只是我毫无依据的感觉而已。
绕过这台独特的道路清洁机械,继续前行的脚步。
街角路口的报亭在向面前的购买者提供报纸;没有顾客的商贩倚靠在摊位里的椅子上,读着手中的书籍。
不远处一位中老年男子正在表演着牵线傀儡戏,他带着结实的皮质手套,细线自其指尖垂下,连接在傀儡人偶的身上,随着手指的操纵,傀儡人偶做着一个个生动形象的动作,仿若是一个真正的活物;吸引了一些人聚在周围观赏。我也好奇上前观望了一下。
操纵者的手套虽略显厚重,但他的所有动作都十分的灵巧,没有丝毫影响。自指尖垂下连接人偶的线特别的细,绷得比较紧,感觉随时会有断裂的可能,但无论操纵者动作的幅度力量如何,都牢牢支撑着。傀儡人偶则精美异常,看不到明显的做工痕迹,动作连贯自然,没有一丝的机械感,甚至在牵线的操纵下对着观众,做出了不少栩栩如生的表情,那种细致的程度,如同一个真正的人类。
我正收回视线,准备继续前行,但在我收回视线的这一瞬间,我的余光好似看到那傀儡人偶的脸面带微笑冲着我,那一瞬间的笑容明明很温和,可却给我一种不安的感觉;我立刻看向人偶,但人偶只是同之前一样,在中老年男子的操纵下正为观众表演着,此刻正正弹奏着一个缩小版的迷你钢琴。是我看错了么?可我仍能想起那一刻的画面,我很确信那一瞬间傀儡人偶看向了我。
人偶仍在弹着那架迷你钢琴,实际上还蛮好听的;也许我真的只是看错了吧,但我最好还是远离这里吧。
当我回到店里,黄昏已经到了其最后的余晖时刻,将一侧天边变得火红金黄。在柜台前,我将已经签好字的纸单拿出来,与其他的收货签字单框订在一起。随即躺在椅子上,许是一天的劳累,我开始感到了疲倦,昏沉的感觉袭来,慢慢睡去。
恍惚间,我似乎做了梦,身处于迷雾环绕的世界里,那位钟表头再次出现,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