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那独特的表盘头部面向着我,随后变转头将那指针与机械正在转动的表盘面向了我的身后。
我随即感到那种被压制的感觉减少了,并且正在逐渐消失,我试着转动头部,看到了自己的身后。
我在广场中心喷泉所看到的那个大理石天使雕像,原本基座的位置现在空空如也,而其上的雕像此时正在我的身后。
在月光照耀下,大理石制的表面反射出明亮的幽光,并在周围萦绕着少许不明显的雾烟。
它是怎么移动过来的?
雕像依然是我之前所看到的形态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站在雕像周围,我却感受到些许寒冷的气息,好似雕像周围的空气被冷却了。
怀表极速运作的嘀嗒声响减缓直至恢复到安静。
与此同时,我听到另一方向传来了齿轮等极速运作的机械声。
我转头看去,钟表头颈部顶着的机械表盘此刻正在快速运作着,三根指针正按照相等的速度逆时针快速转动起来,指针轴附近表盘镂空的部分可以看到内部咬合着的正在极速运作的齿轮。
很快,表盘的机械运作开始逐渐减慢,直至停止。
与此同时,那股寒冷的感觉消失了,压制感也荡然无存。
回头看去,身后的大理石雕像不见了,而是回到了喷泉旁原本的基座上。
钟表头向我招手,意图让我跟随。
我没有选择,留在这里看起来至少还会有危险,只能跟随了上去。
他带着我穿过一条条迷雾笼罩的街巷,可以看清的街景似乎也逐渐变得古典起来,
开始出现建筑上雕梁画栋的装饰。
我注意到,在这过程中经过的一条巷子两侧遍布着装订好的画作,似乎是一条艺术画廊,但迷雾使得我无法看清晰画作。
一路弯弯绕绕,最终钟表头带我来到了一座高大的建筑前,迷雾使得我无法确认这座建筑的高度。
钟表头拉开紧闭的大门,带领我走进这座建筑。
建筑内些许的昏暗,钟表头在门旁的挂钩上取下了一盏提灯点亮。
昏黄的灯光立刻将周围的一切包裹其中,木质的地板之上,几件家具靠着墙角摆放,罗列着书籍的书架,其上摆放着书笔纸张的桌子,房间顶部悬挂着一盏吊灯……看起来似乎曾有人在这里生活过。
一条楼梯贴着墙壁通向上层。
钟表头带我走上楼梯,来到了上层。
第二层同样有着一些家具,并且生活气息要更加的浓厚一些,有着床铺之类的生活家具;但这层没有与上一层一样高度的顶部,一盏吊灯悬挂于两条交叉的木制粗横梁下,为这层提供照明。
而楼梯则是继续贴沿着墙壁旋转向上直达高处。
钟表头继续带着我沿着楼梯向上。
由于建筑是内部空间是立方体状,因此楼梯在四个角落都有着方形平台衔接,这些平台上堆放着工具或者箱子一类的杂物,但并不影响经过。
越向上行走,一种大型机械结构运作的声音便愈发清晰浑厚。
不知向上攀爬楼梯有了多久,我感到自己的体力有些吃不消了,向上行进的速度开始变慢起来。
钟表头似乎注意到了这点,在下一个平台的杂物之中抽出了一把座椅,掸去了其上的灰尘,用手势示意我坐上休息。
待到我恢复体力之后,我们又开始继续向上攀爬楼梯的行动;大型机械结构运作的声音变得愈发清晰。期间我扒在扶手边向下看了一眼,我们已经向上运动了很高的距离,下面的二层甚至有些看不清了。
继续向上,在我将要再一次体力吃不消时,我们终于来到了楼梯的顶端。
这时我终于知道了这栋究竟是什么建筑。四面墙壁此时变成了巨大的表盘,而我们则是在表盘的内部,各种巨大的机械结构相互传动运作发出巨大的噪音;在这空间的正位置悬挂着一座巨钟。
我们此刻正在一个巨型钟楼的内部。
而此刻,震耳的钟声响起。
我的眼前瞬间变得漆黑。但当其恢复后,我发现我此刻仍躺在租屋的床铺上,身陷舒适的被窝陷阱中。窗外黎明正在升起。

『钟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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