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这些该死的东西!
我心里不停地诅咒着。
刚一打照面,食魂鸦就对我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追击速度也猛地提高了一截。
当然我也怪不得它们,谁叫我的体内存有这么多的魔力?
要知道,食魂鸦对魔力的转化率极低,吃下的灵魂中所含的魔力大多都散失了,只有一小部分能够转化,从而提升食魂鸦的魔力含量。因此,越是魔力充沛的灵魂就越受到它们的喜爱。
可我一点也不想被你们“喜爱”啊!
那迫不及待地眼神,那争先恐后的模样,带给我的不是万众瞩目般的荣耀,而是死神到来的恐惧。
甚至有几只还厮打了起来,黑色的羽毛满天乱飞。
喂喂喂,这么早就因分配而起内讧不是给我逃跑的机会?难道你们就能肯定我一定会被抓住?
嗯... ...看起来确实是这样没错。
食魂鸦的叫声很特别,一般人只能感到有点刺耳难听,但对于灵魂体来说,却有着很强的抑制作用,更糟糕的是根本无法屏蔽。
仅仅过了十几秒,我的速度就下降了一成左右,脱力感不断袭来,让我的行动不是那么的敏锐。
【魔力感知】也变得有点迟钝。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被抓住只是时间问题。
我飞速地思考着对策。
在树林里兜圈子?
不不不,那样做只是在延长苟活的时间而已。茂密的树木虽然会阻挡住食魂鸦,削减它们的速度,但它们好歹也是B级魔物,即使没有理性,但简单团队协作还是可以做到的。再加上削弱作用,十分钟... ...不八分钟我大概就会被抓住分食了。
那么剩下的一个方法那就是... ...
我毫不犹豫,笔直地朝着墓地所在方向飞速前进。
食魂鸦生性怕光惧人。
虽然现在的天空不知是不是为了配合食魂鸦的行动而变得灰暗,但是在它们冲出雾区的那一刹那,阳光依旧普照之时,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它们身上的恐惧和畏缩不前。
这说明它们还是遵循本能的。
而且多半被人役使了。
至于是何人、何种目的,我没空去细想。
不过幸亏如此,配合上出现的稍许偏差让我看到了一丝逃生的希望。
既然不是强制性质的役使,那么惧人这一个弱点就能很好的利用了。
墓地那边祭祀的人群肯定都还在原地,一下午的时间总不会偷跑吧。
我刚出了树林,食魂鸦的先头部队也刚好飞进树林。
真是一群没脑子的。
一开始我还担心它们会绕开树林追击,其实树林并不大,即使是绕着边缘走也不会比直走远多少。
看来是我多虑了。
树林不仅会大大降低它们的飞行速度,还会削弱声波对我的损害作用。
感知到距离逐渐拉大,不适感也慢慢减轻,我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果然没有智慧的魔物就是好骗。
那么接下来... ...可敬的海鲁维兹村人啊,我来了!
我似乎忘记了他们的气息也曾让我不快。
拼命逃跑的速度当然和平时慢悠悠闲逛的速度不同,很快我就到达了山丘之上,墓地距离我只一步之遥,此时的我只想立刻冲到他们的怀里,用他们的气息吓走那群讨厌的食魂鸦。
不出我所料,可爱的海鲁维兹人们果然在祭祀,他们虔诚地跪在地上,身姿神圣而庄严,有的甚至仰头向天,张开手臂,想要拥抱什么。
这样的场景都快把我感动哭了。
就在我不顾一切,准备冲进去的时候,一丝莫名的违和感生生止住了我的行为。
是的,他们都一动不动的。
虽然说祭祀的惯例就是这样,没有一个人做多余的动作,但如此不寻常的安静还是让我心中起了疑虑。
我小心翼翼加大感知的强度,墓地内的情况也逐渐映入脑海。
不再眨动的眼睛,好似说了一半不再闭合的嘴唇,甚至... ...不再跳动的心脏... ...
一股恶寒传来。
他们... ...都死了?!
我不敢相信。
无论是年轻的面庞,苍老的面庞,严肃的面庞,虔诚的面庞,都定格住了,好似一个个栩栩如生的雕像。
但奇怪的是,“生”的气息依旧很充足,魂魄和肉体也都是完好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难道是【时空遮断】?
我的脑海里蹦出这四个字。
最上级技能【时空操纵】所包含的一个分支技能,它可以将一定范围内的时空禁锢一段时间,禁锢时间的长短取决于施术者魔力的多少,只要施术者愿意,在魔力枯竭前都能够维持。
不过这个技能消耗魔力太大,咏唱时间很长而且不能用任何方法缩短咏唱字节,所以只适合暗中发动,起辅助作用。
不会吧?为了抓住我连【时空操纵】都用上了?
直接对我使用岂不是更方便?何必这么麻烦,花这么大力气只是为了封堵我的逃生路线。
我很纳闷。
看来其中还有蹊跷。
经过详细的探测发现,【时空遮断】的范围还在慢慢扩大。
一些本来还能正常活动的生物,和随风而动的花草,突然在某一个时刻停止了下来,状况与海鲁维兹人一模一样。
扩展的方向呈放射状。
不妙啊,得赶快离开,照这个势头看,不久之后就会波及到我现在的位置。
被时空凝固控制住可不是什么美妙的体验。
远处的食魂鸦大队好不容易突破了树林的防线,急速向我这边追来。
看来逃亡之路还得继续下去。
*
海鲁维兹村所在地是唯一的希望。
那里的人大概还不知道墓地里发生的剧变。
我决定去那里一来是为了消除食魂鸦的威胁,二来... ...如果时空凝固的范围扩展到把整个村子吞进去,那我可以强行附身一具肉体逃跑,至于会不会因为承受不住而导致爆体... ...听天由命吧。
只能这样了。
略加思索,我就往下一个目的地飞速前进。
食魂鸦捕捉了到我的新动向,开始修正方向,紧紧跟在我后面。
它们距离我两百米左右,而且还在不断缩短。
该死!只是稍微耽搁了一会,就追到这么近的地方么?
怎么办?我的思维高速运转,但只能想到这点对策了,手里可用的牌太少。与其说对策,倒不如说连对策都算不上,只是赌命罢了。
慌乱的种子早就开始生根发芽。
一天之内遭遇到这么多破事还六十年来的首次吧。
我苦涩地想道。
更让我心烦的是海鲁维兹村目前的情况一点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活得好好的?还是和墓地的人遭遇了一样的状况?
然而现在的状况不允许我分太多神注意那么远的地方,我必须死死盯着后面食魂鸦的一举一动。
如果真是最糟糕的结果,我最后的选择只能是进到时空凝固的范围之中。
但我想尽量避免,先不说时空凝固的解除时间要在何年何月,就连这个魔法的施术者都不知道,万一是敌人的,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就在我焦急地思索对策之时,一阵强烈的虚脱感突然袭来,我毫无防备,差点失去意识。
我拼尽全力好歹勉强稳住了下落的身形,还好只是飞行高度低了一多半,问题不算大。
一旦在这里降速,肯定就完了吧。
我差点惊出一身冷汗。
身后烦人的声音比之前更加嘈杂了。
音波输出最大化么?看来那群食魂鸦也变得不耐烦了,想一口气解决掉我。
预估距离海鲁维兹村还有八百米,速度比约为一比一点三,好像差了点,不过食魂鸦走的是斜线,可能刚刚好吧。
我这样祈祷着。
空旷的原野没有一丝微风,天空上传来的压抑感愈发令人不安。
我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默数着剩下的间距。
一百五... ...一百... ...五十... ...四十... ...
食魂鸦的身影越来越近了,漆黑的小眼睛散发着贪婪的光芒,长大的嘴巴不时流出讨厌的涎水,一条线似的挂在空中飘荡。
“啊——”领头的一只发出一声长长的怪叫,随后好像是应和一样,所有的食魂鸦同时发出叫声。
完了!它们怎么还会这样合作?
如果都是一直都是无序的叫声那还好,声波之间的干扰会使作用在我身上的部分削减一些,可一旦整齐起来就不一样了,叠加之后的声波,威力会成倍的提高。
声波来袭,我的身体犹如被雷击似的直直地栽向地面。
见到这一幕,食魂鸦也不禁发出庆祝一样的叫声。
“只能这么做了。”
我像是下定决心一般,魔力内敛,收回了一些感知,而周围的世界也立刻变得更加安静了。
当我刚一接触地面的一刹那,我的身影消失了。
至少在食魂鸦的眼中是这样。
那么我现在在哪呢?
浅地表。
食魂鸦感知灵魂主要靠两种方法。一是眼睛,食魂鸦的眼睛很特殊,可以直接看到灵魂体;二是声波,通过支付额外的魔力,攻击型的声波技也能辨别灵魂所在的方位。
一般来说,食魂鸦使用的是第一种,尤其是像现在这样开阔的环境。
若是我的身影一旦消失,食魂鸦就会切换第二种,不过那样做会短暂地失去目标,产生一些判断上的混乱。
我的目的就是利用这几秒钟的混乱争取时间。
果不其然,食魂鸦立刻就变得不知所措,飞行的速度慢了下来,同时,叫声变得更加频繁,想要努力找出我的方位。
地面肯定阻挡不了声波的传播,很快食魂鸦就重新发现了我的行踪,继续追了过来。
不过,距离再次被拉开了一些,虽然称不上是安全距离,可至少比起刚才好多了。
我在浅地表行动并没有任何阻碍,但我知道,待在地下的时间是有限制的,这也是我收回一些感知的原因。
我必须时刻注意自己的情况。
若灵魂体全身都沉浸于一个有形可见的物体之内,一段时间之后会触发【被动附身】判定。
即:若物体是符合附身条件,则百分百附身成功,但附身不完全,而且两者强度相差太大依旧会导致附身成功后发生爆体;若物体不符合附身条件,则百分百附身失败,然后依据双方的强度对较弱的一方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触发【被动附身】的时间依据被附身物体的强度由强到弱分别是三十秒到一天不等。
我怎么敢和整个大地硬碰硬?
三十秒大概就是我的极限了吧。
但是足够了。
以我现在的速度来得及。
食魂鸦明显恼羞成怒了,它们像是拼了老命一般再次加快速度。
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算终究让它们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10,9,8... ...
我默默地倒计时着,距离附身判定的时间越来越短,我的身体也逐渐变得有点朦胧,好似与周围土地融为一体的样子。
食魂鸦就在我的头顶上与我保持一样的速度,死死地盯着我,等待着我某一刻的破土而出。
然而... ...
... ...2,1,0!
我钻出的地方是一间民房里,这间民房在海鲁维兹村的最边缘,大概是被废弃了,整体显得破破烂烂的。
之前我就知道它的存在,刚才稍加探测,没想到居然还没被拆掉,这个发现着实让我惊喜万分,从而定这么一个计策。
食魂鸦群耿直地撞在上面,墙面四裂开来,扬起很大的烟尘,也给它们造成了不小的混乱。
乘着食魂鸦还没搞清楚状况,我速度开溜,往村子里去。
... ...
然而似乎有点不对劲,村子的街道上没有一个人,甚至连一个动物也没有,有的只是那死一样的寂静。
难道那边搞祭祀这边还要禁足?
不太可能吧?
不会吧?
呐?
我开始微微地颤抖,不详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
尽管觉得极度不安,我还是把感知再次张开... ...
仅仅一瞥,所有的侥幸被瞬间打碎,展现在我感知之中的是另一幅情景。
整个海鲁维兹村里,所有人都倒在自家的地上,他们面容扭曲,表情异常痛苦,眼球微微凸起,嘴唇上布满牙齿的咬痕,似乎是死前受到了折磨,但诡异的是身体的其他部分没有任何伤痕,只有灵魂消失了。
【噬魂术】?
可能吧。
也许大概... ...
我分不清了。
也不愿想了。
咦?
怎么了?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天地异变?
还是,世界末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
如果是噩梦就快点结束吧!
如果是虚幻就快点消弭吧!
如果是谎言就快点破灭吧!
这样的折磨我受够了!
受够了... ...
不远处的食魂鸦从混乱中恢复,三三两两地开始向我扑来。
不要紧。
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我就在这。
来吧。
来啊!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死吧!
“轰!”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猛然响起,巨大的冲击力也应声而来,把前排的食魂鸦吹翻在地。
它们沾满泥土的样子真是可笑。
紧接着,一根碎了半截的柱子飞了过来,斜插在地上,正好把那只倒霉的食魂鸦压成了肉酱。
恐怖的一幕出现了。
其他的食魂鸦非但没有继续冲向我,反而欣喜地赶到死亡的同伴身边,争食着从肉体中剥离的灵魂。
一开始那个倒霉鬼的灵魂还能发出凄厉的惨叫,然后就只剩短促的呜咽,直到再也没有了动静。
犹如破布一样。
死了?
死。
不... ...不要... ...不要!
好可怕... ...好可怕... ...
谁来... ...
不... ...不行,我... ...得赶快... ...
可是... ...
眼前残酷的一幕让我暂时取回了一些理智。
我得赶快... ...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对了,爆炸?
哪里?
有这么大的柱子,建筑物本体也一定很大吧。
肯定在附近。
那里。
一定可以。
断壁之下可以能躲一段时间吧。
它们应该... ...突破不了吧。
应该... ...如此。
不确定。
我自己都不相信。
好吧。
只能这么决定了。
我借助障碍物的掩护,小心翼翼地向爆炸传来的方向赶去。
没走多远,就到了爆炸的发生地。
那里原来似乎是一个教堂,四周散落着破碎的神像,我推测着。
教堂坐落在海鲁维兹村的正中央,我以前的探测在这受到了阻挠,因而也不知道它的存在。
残骸的数量很多,大概其原来的样子一定很宏伟吧。
先不管海鲁维兹人怎么建造如此巨大的教堂的,这里散发的莫名其妙地气场就让我感到不太舒服。
神明么?
身后的食魂鸦就餐完毕,但明显是没吃饱的样子,又跟了过来。
打扰了,不知是哪一位的神明。
我钻进了那一堆瓦砾之中。
教堂的内部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失去了柱子的支撑,建筑的上半部分把下面压的稀烂。
“这里是大厅?”
我来到唯一保存不错的房间里,屋顶似乎有特殊的结构,硬是扛住了第一波重压,不过从咯吱咯吱的响声判断,应该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大厅的正中央有个奇怪的魔法阵。
好像是刚画没多久的,刻痕还很清晰。
无论我怎么看都看不出任何头绪,虽然我也不擅长魔法阵方面知识,但好歹见过许多,常见的纹路还是略知一二的。
只不过这个,魔法阵没有一丝熟悉的笔画。
“砰!咣当——”
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
大厅门上的彩窗彻底化作了无数碎片。
一只食魂鸦从破口出钻了进来,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 ...
“啧。”
还来?那好,死磕呗。
我准备穿过墙壁,去其他的缝隙中躲藏。
这时,魔法阵突然亮了一下,紧接着发出蓝紫色的光。
“怎么就发动了?”我有点诧异。
魔法阵一般都要施术者在身边才能发动,而这个魔法阵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食魂鸦似乎也吓得不轻,它们纷纷落在地上,踟蹰不前。
“有东西被召唤出来了。”
我清晰地感知到光芒之中有什么物体慢慢显现。
那是一个人... ...不,具体点说是一个女孩,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 ...嗯?似乎没有灵魂?!而且身体强度... ...大大超过了支持我附身的最低要求?!
怎么回事?上天开眼了?可怜我了?白送了我一个可以附身的身体?
我有点蒙。
从大悲到大喜莫过于此。
就目前的状况,主动附身前的准备工作是做不了了,只能用被动的方式附身。
只是略作思索,我就径直冲到魔法阵中。
召唤早已经完毕,只是光芒还迟迟没有散去,但我等不了那么多了。
“疼疼疼疼... ...”
刚一沐浴到光芒,阵阵刺痛便立刻传遍全身,疼痛的烈度比起听到食魂鸦的声波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我还就不信了今天。”
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和灼热感,我猛然没进梦寐已久的躯体中。
融合开始... ...
嗯?怎么这么快?【被动附身】的判定时间至少要三十秒的啊。
难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主动?
我一头雾水。
不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融合开始之后就停止不了了。
头部... ...融合完毕。
躯干... ...融合完毕。
四肢... ...融合完毕。
... ...
心脏... ...融合失败。
继续尝试。
失败。
继续尝试... ...
不会吧?少一只手或是少一只脚没融合我都可以接受,唯独心脏不行啊,不融合根本没办法活啊。
我记得心脏和头部的融合是百分百成功项啊?
话说这果然还是被动融合没错。
嗯... ...
其他部位似乎都成功了。
除了心脏。
怎么办?现在站起来?
我好像能控制这个身体了。
起来走两步么?
举起手臂放在我的面前。
嗯,纤细嫩白的,还有一些细微的毛孔。
确实是“我”的手。
对了,眼?
我眨了眨。
眼当然是没问题的吧,头部完全融合成功了,当然不会把眼除外。
接下来... ...我把手伸向左胸。
软软的触感。
那是自然... ...毕竟现在的身体是某个女孩的。
抱歉了。
我默默忏悔着。
更重要的是,心脏,在自然地跳动着。
怎么回事?
不是融合失败了么。
话说回来,我现在没死也恰巧说明了心脏正常地履行着它的职责。
奇怪。
算了,不计较这些。
倒是你们,我得好好地算一笔账。
我不利索的站起身来,双手死死地撑着地,试了好几次才总算成功。
没办法,我还不熟悉如何使用这个身体。
体内的魔力含量在融合过程中消耗不少,但施放几个魔法还是绰绰有余的。
“【梦魇召唤】!!”
我轻声念道。
嗯?嗓音好像很不错啊,这就是我以后一直要用的声音么?
如果要打分的话... ...我给满分。
会不会太自夸了点?
但不是我的身体,也不算是自夸吧。
啊,对了,我刚刚施放的是以前拿手的魔法——召唤术。
... ...
什么都没有出现。
食魂鸦也好像看戏一样呆呆地望着。
好像不太对。
再来一次。
“【梦魇召唤】!”
... ...
情况依旧。
会不会是魔法太高级了?新身体不太适应?
那就,“【侍魂召唤】?”
这是一个下级召唤魔法。
... ...
然而还是什么都没出现。
哎?难道我的召唤魔法都失效了?
“【飞行】?”
我慢慢从地上飘起来。
看来风属性的中级魔法还能使用。
“总之先逃出去吧。”
我自言自语。
这破地方随时都有可能坍塌,我可不想被压死。
到外面之后,我还得试验一下我还有哪些魔法能用。
在食魂鸦们呆滞的目光注视下,我飞出了由食魂鸦开辟的道路来到了外面。
“【风障】。”
然后施放了一个中级魔法堵住了出口。
“哼哼,等会再收拾你们。”
区区B级魔物,我现在剩余的魔力含量已经超过了B级,休息一会之后应该会到A级,对付它们几个倒是轻而易举。
我飞到废墟的顶端,眺望着墓地所在地方。
几小时前的我肯定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状况吧。
看似普普通通的一天,却以非日常的荒诞结局收场。
我失去了几十年来居住的地方,但却获得了新生。
命运几度波折,也经历了生与死、喜和悲之间剧烈的转变。
今后的我将何去何从?我不知道,但一定会发生更加精彩的故事。
望着眼前的一切——无论熟悉的还是陌生的——我只想把它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就像初次离开家的小孩一样,早就大吵大闹要走,可真到走的那一刻,还是存有一丝不舍与眷恋。
终究还是决定离开吧。
那么。
再见了,海鲁维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