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4.真实的世界.其之二
“另一个世界？你都在说些什么？”
“通俗一点的解释来说就是，我们在过去发现了另一个世界——B世界，那个世界和我们的‘A世界’一模一样。我们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有人知道，但是他们肯定不会说。”
“和我们一模一样？”
“一开始是的，他们有着和我们同样的发展，同样的历史。但是后来，这一点发生了改变，现在那边的世界已经和我们有了天差地别——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见到的那个男人，就是从那个世界里过来的你。”
露琪亚摇了摇头，她不相信，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一开始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还去看了心理医生，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说的都是实话——这是一个非常机密的事情，很少很少很少的人知道。所以请你相信我。”
“既然是机密，为什么会告诉我......”
“出于私心，还有对你的歉意。”艾希礼回答道，“抛开这个不谈，这是你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你以后也要装作不知道，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明白么？”
“......”露琪亚的大脑已经在超负荷运转了，她现在完全承受不住另一个打击了。
“无论如何，那个男人想要杀掉你，也许是因为他想借你的身份在这个世界里潜伏起来。”
“他不想杀我。”
“你说什么？”
“他想带我离开这里......”露琪亚抬起头，注视着面前的艾希礼，“他说他有不杀我的原因，要让我收拾东西，然后带我离开这个地方。后来你们就进来了......”
“你确定他这么说了？”
“对！我确定！”露琪亚重重地拍了一年桌子，艾希礼则依旧是十分冷静的可能着她。
“放松......除此之外，你还跟他有过什么交流么？”
“他还问了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对么？还有别的么？”
“没了。”艾希礼看到露琪亚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真的么？”
“剩下的都是一些指令，让我怎么做之类的——我说完了，可以让我回家了么？”
“当然。”艾希礼微笑着爽快地答应了，“但是我们会派一些人在你家附近保护你，以免那个人回来找你，如果你陷入危险的话，我们会很难办，所以近期还是不要出门比较好......”
露琪亚已经受够了这个狭小阴暗的房间，她站起身，艾希礼也跟着她站起来，她打开门让露琪亚走出去，然后又挥挥手，让几位同僚陪同露琪亚一起离开。露琪亚看到刚才那个对她吼得男人气势汹汹地走进了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就这么让她走了？”丹尼尔一上来就质问道。
“不然呢，你想像审犯人一样审她么？她可是什么都没做。”
“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她什么都不知道！这些事情还是我告诉她的？”
“你说什么？你告诉她？你为什么要告诉她？这是这个世界上的最大的秘密。”
“——因为我答应过她妈妈，她是我们的前辈！你个混蛋除了大吼大叫什么都干不成！”艾希礼皱着眉头对着丹尼尔吼道，“你只需要闭嘴，让我做过的工作，明白了？”
“你是说，她的妈妈也在做我们的工作？”
“她原来是我们的主管。”
“你的意思是——”
“你只需要闭上嘴，明白了么？丹尼尔，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我只求你动动脑袋——我们到底在查什么？这已经不只是第一次那边往这边送杀手了，我们在调查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是复仇啊，对五年前事件的报复——他们一直认为是我们这边干的。”
“三十亿人灰飞烟灭，丹尼尔，三十亿。这还是两年前的数据，那边的一半人口和泡沫一样消失了。我觉得他们怀疑到我们头上很正常——而且你真敢确定我们这边和那起事件没有关系么？”艾希礼顿了一下，“从那边来的这四个人使我们的突破口，我们得搞清楚那边的世界到底想要干什么，绝对不是杀人那么简单——我们已经看住了其中的两个人，还剩下两个人，我们这次要把他们一网打尽，所以说，要么你闭上破嘴好好工作，要么我把你从组里踢出去。”
在艾希礼的威逼利诱下，丹尼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在艾希礼看来，年轻人热血上头并不是坏事，但是最好还是不要用在自己人身上。
“那你还杵着干嘛？还不滚去干活儿？保护好她，她目前是我们找到他的唯一线索。”
丹尼尔默默地走出了房间，只留下了艾希礼一个人。
XXX
收到草蜢消息的路奇亚赶到了街角的小酒馆，一进门就看到了草蜢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独自一人喝着闷酒。路奇亚坐到了她的面前，点了一杯白兰地。
“你见到他了么？”草蜢第一句话便是正题。
“嗯。”路奇亚点了点头，他没有说自己遭遇袭击的事，也没有提到这个世界的自己是一个女人的事情。
“天......”草蜢的面容看上去十分憔悴，“我看到她了，你知道么？我一想到她知道我的所有事情，几乎所有的过去，我们的父母，我的童年......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现在的心情。我见到了另一个我自己，妈的。”草蜢猛灌了一口酒，眼眶红红的。
“你和这边的她说话了？”
“当然没有！我只是看到她了......我感觉我已经疯了。”
似乎见到这个世界的自己带给了草蜢非常大的打击，路奇亚静静地望着她，酒保给他上了酒，路奇亚喝了一口，然后重新开口说道，“那你完成任务了么？”
“没有。我下不去手。”草蜢连连摇头，“我做不到......”说完，她低下头，语气里带着颤抖地哭腔，“她就是我，名字一样，长相也一样，一切的一切——但是她和我却不是一种人，她......她是我梦想中的样子，她只是一个职员，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在我们的世界被毁灭之前，那就是我梦想中的自己。”
路奇亚放下手里的酒杯，坐到她的身边，而草蜢则是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
路奇亚没有想到，一个冷血的杀手竟然会在遇到另一个自己之后露出这样脆弱的感情。
——如果她真是杀手的话。
“——我也没有下手。”
“嗯，根本做不到......杀了自己？真是操了！这算是什么垃圾任务！”
“往好处想，我们应该撤出了。”
“撤出？”草蜢猛地坐了起来，“为什么要撤出。”
“这边的人知道了我们的存在。”
“怎么可能......”
“我在处理目标的时候被这边的人突袭了，我们已经暴露了......我会联系弗兰克，让他帮我们过境。”草蜢见路奇亚喝了一口酒。
“我明白了。那，我就不用杀她了？”
“暂时不用.......但是，”草蜢见路奇亚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而就是这一瞬间，她察觉到自己的腹部被一个坚硬的物体所抵住。她低下头才发现那是路奇亚指向她的手枪，“——你先告诉我她被关在哪儿？”
“——你他妈的在说什么呢？”草蜢不理解地摇了摇头，“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吧！走火了怎么办？”
“首先，草蜢无论多喜欢我，都不会主动扑倒我怀里；其次，我不认识什么狗屁弗兰克......”路奇亚颇为冷静地微微一笑，“——所以，我们这边的草蜢呢？”
她也明白自己的伪装被拆穿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