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2

作者:远未觉旧情已逝 更新时间:2016/7/13 16:57:35 字数:2206

“神,这个名词相信各位同学都明白。古义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生物。在今义中,神是破坏者、毁灭者的代名词。人类曾被由神带来的生物统治千年,家园尽毁……”冗长的历史课由一次开始,课堂中仅剩下历史老师喋喋不休的讲课声,明明是所有人都万分熟悉的事情,历史老师却反复强调不下百遍。在课堂中的诸位学生早已经无比厌烦,对这堂课失去了兴趣了。

唐叶无奈,斜过眼去去看窗外。一如往常,仍旧是众人玩闹的广场以及更外围的……金属层……那是一道森冷的墙,即便它手住了整个学区,却也阻断了学生们外出的可能。所以啊,所谓的学生们,活动范围小的可怜。

“这就是反击后我们的现状?”唐叶呢喃着,反复地呢喃着。自这座阻隔自由的金属墙矗立之后,他就反复呢喃这个问题。即便他明白如果不出去,就绝不可能知道原因。但这堵墙,却仍然是他心中巨大的心结。

“……因此,人类的统领者——柯尼洛夫总统,首次起草了反击计划书,并且建造人工岛屿,将剩余人口聚集起来,新家园开始重建……”熟悉的喋喋不休的声音在唐叶的耳边再次响起,唐叶仍旧是厌烦不已。最后,唐叶和着这声音逐渐睡去,在那头凶悍的母兽眼皮子底下躺了下去。

“母兽”瞥了唐叶一眼,轻哼一声,强压住心头那股挥之不去的怒火装作不曾看见似地继续讲着枯燥不堪的历史事件。不久之后,历史老师又沉浸书中,回到了某个反复强调又不停吐口水的状态。

同样沉浸的还有唐叶,只不过他沉浸的并不是书而是梦罢了。

……

深海,仍然是神秘的。

神,却已经不是让人恐惧得了。

既然都到了这种不死不休的程度,他们,又有什么抉择的权力呢?作为人,或者……神?

……

天使真的会从天空中陨落下来吗?年少的唐叶曾经这样询问着自己的母亲,他总是会静静地指着天空,然后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等待她的回答。

这个问题,在唐叶的记忆中,有三次。每一次,她的母亲都会充满安慰地抚摸他的头,然后做出回答,最后带着唐叶奔走四方。而,在记忆中,母亲的每一次回答都是不同的。即使前两次的记忆再如何模糊,他也绝不会忘记第三次的场景。自此之后,他在也没有问过这个问题——他母亲死了……死于有着“天使”这个圣洁名字的灵(Ghost)手下。

这真是个笑话。

唐叶自嘲似的讲了这句话。

这样的世界,会有天使吗?

纯白色的衣衫,纯白色的光环,纯白色的翅膀。那和梦想中那个能够拯救自己一家的东西多么相似?他多么天真地认为这就是天使,他仿佛炫耀般地指着那只怪物,他回过头去看向了母亲,下一刻他想说的话再也说不出口。纯白色的光线击穿母亲的身体,只有鲜红色的血液外流。胸腔中,只剩下半截的心脏仍然跳动着,肠子、胃袋在哪个洞穿身体的孔中清晰可见,而那一半的心脏中,还不断射出暗红色的鲜血。喷溅在了唐叶和母亲的衣服上。

这一刻,恐惧成为了支撑唐叶的唯一动力,他迈动着不断颤抖的双脚,他的心中除了震惊,就只有对那只被称作“天使”的灵的恐惧。那一刻,他的世界几乎崩溃得不成样子。唯一的精神支点和身边唯一的亲人相继破灭,他真的能支撑的了吗?更何况,他,只有五岁……

那一刻,他多想死……

可是,他得活着。

于是,他不顾一切地奔跑着,竭尽全力地向前奔跑着。或许,远处正是这永无止境仿佛地狱的地方的唯一出路。

纯白色的灵追逐着他,他几乎无时无刻都在躲避着灵。被母亲血染红的衣服早就脱掉了,唐叶把它盖在母亲的脸上。自那之后,他已经没有时间去顾及母亲的尸体,他带着悲伤痛苦恐惧跑走了。在他周围不远处的“天使”随时都能够感应到他,但,“天使”仿佛洗刷似的跟着他。只是仿佛看着玩具似的跟着他跑罢了。

而唐叶,完全没有意识到。

他的脑海中,一切意识都模糊不清。所有的思维仅仅只是停留在了一个概念上——逃!但是所谓的事实其实是,他根本逃不掉。但他的意识却越来越集中在逃上,再也不去注意周围的情况。

在远处,他看到了岩洞,他几乎鼓尽了他至今所用的所有力气冲向那里。他的身体早已超出负荷,但是,意识却促使着身体继续高机能运转。

五岁的孩子能够有什么能力逃脱掉追杀呢?“天使”已经玩的足够尽兴了,看着对她来说仅仅只是一只小老鼠的小东西跑了那么久,她当然是极其高兴的。于是呢,她的手上开始聚集起了那道与杀死唐叶母亲无疑的纯白光团。纯白色的光团不断闪烁变亮,在黑夜中,犹如太阳。

小唐叶已经来不及作出躲避的思考了,他只能感觉到背后无比炽热,同时背后仿佛有一颗光芒万丈的太阳。那样的光彩,何其明亮呢?

啊……难道就这么死了算了吗?

唐叶消极的,极度消极地想着。

生命,在那些灵的面前,就像是老鼠一样呢。

这明明是极其短的一瞬间,唐叶却做了无数次的感慨。生死观在那一刻,他一个五岁的孩子却突然看的很淡。

强烈的光束直射而来,唐叶突然间挺直了身子。五岁的他突然觉得这样死了也挺好的,最起码和他的母亲死的方法相同。他突然就变得很高兴,明明背后只能感觉到逐渐变高的温度,明明死亡这种众人畏惧的东西正在向他靠近。

光束,击穿了他的胸腹……

也许,他死了?

不……

生存的欲望活络了起来,因为里世界被抛弃的怨念同样活络了起来。小唐叶确实死了,但是,他现在,有如幽灵。怨念,欲望,让他没有倒下去。

“啊,好像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小家伙呢……是不是应该,把他彻底杀死呢?真是个难题呢……”“天使”看着唐叶,完全被圣光遮住的脸庞似乎是露出了笑容,因为,她发出了笑声,极度肆意,充满着施虐欲望的笑声。

“天使”的手中再次凝聚了光束,只不过这次并不是直接攻击,而是逐渐变成了剑的样子。

所谓的目标,是个孩子。

那个仍然站着,可是已经死了的孩子。

“啊,看起来还真是可怜呢。”

“那么,稍稍地在你的身上再开几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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